清洗的时候,她又把自己特制的药水放了进去,这才算放心。
她配制的这个药水,不仅可以消除气味和脏东西,还能驱散蛇蚁蚊虫。
至于那个营帐里的气味,还是能去除以一点就去除一点吧。
盛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把被褥甩干之后,盛槿就把自己的被褥晾晒在了树干上。
“之后去做点什么好呢?果然还是熟悉军营吧。”
“喂!谁在那里?”
盛槿还在树上坐着没有下来,树下就已经沾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人。
“是谁?还不快给我出来?!”
盛槿细细看去,看到了那个人话说半句,自己先慌了的样子,不禁感觉好笑。
“若是问旁人为什么在这里,不如先想想你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肉也颤了颤:“谁!本大爷警告你不要装神弄鬼!还不快给我出来!”
“呵呵,你是从炊事班那边偷了东西过来的吧?”
盛槿倒是也没躲藏,挑了小区。
那个人看到盛槿从树上一跃而下,身上穿的是半新不旧的轻薄皮甲。
他眉头高高挑起:“哦?新兵?”
说着,话语间的色厉内荏全部消失不见,甚至带上了十成十的轻佻。
“呵,区区一个新兵而已,也胆敢吓唬大爷我?”
像是一座小山的身躯缓缓闭紧盛槿,脸上带着恶意至极的笑容。
不过,盛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力的千金小姐了,如今的她,力能扛鼎,这种不会武功的寻常男子,与她来说不过虫豸尔尔。
“哦?看不起小爷我?”
盛槿也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来,带着狂妄和挑衅的味道。
这里可是军营,大多人都来自三教九流,那些什么礼仪体统和文绉绉的话什么都不管用。
这里的规则说有也有,但是下层军营的人区分尊卑也很简单,那就是——谁厉害谁就是老大!
“你活的不耐烦了!区区一个豆芽菜,居然也敢这么对我说话!”
那个人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凶狠地看着盛槿。
盛槿淡淡扫了一眼他在军营里可以说是肥胖的身形,了然:“哦,你就是这个军营里最下等的吧,看样子就很弱。怎么?欺负不了别人,就想挑一个软柿子捏?”
“呵,”盛槿嗤笑一声,面色轻蔑而不屑:“孬种。”
“你、你说什么!?”
气急败坏的那人凶猛地扑了上来,宛若狗熊扑食:“不过——是一个豆芽菜而已!!”
他连自己怀里的包子都顾不住了,一个干瘪的被咬了一口的菜包子从他的怀里滚落下去,在泥地里打了个转儿,瞬间泛黄的包子变得灰扑扑的。
“呵,倒也真是个偷食儿的猪。”
盛槿并不在意那个人扑过来的肥壮的身躯,一拳,就把那个人撂倒在地。
那个人倒在地上之后,整个人张大着嘴不知道该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才好,他根本就不可置信。
虽然他在军营里确实如这个小子所说老是讨不了什么好,但是没道理连这么一个豆芽菜也打不过啊!
虽然整张脸都埋到了土里,但是他恨不得就这么埋下去,根本就不想起来了。
“喂,肥猪,怎么,一拳而已,就起不来啦?”
盛槿一边掏掏耳朵,一边哼笑着看着地上趴着不愿意起来的人。
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那个人的屁股上:“起来,带小爷逛逛这军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远处有三两个士兵赶了过来,大声冲着这边呵斥着。
盛槿回头看去,看到了这些士兵,看上去倒像是巡逻的。
“啧。”
盛槿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不好。
刚想收服一个人带自己熟悉熟悉军营呢,就撞上巡逻的了。
“喂!你们都不许动!军营里禁止私斗!”
犹豫了要不要逃跑的几息之间,那些人就已经窜到了盛槿面前。
三个高壮的汉子瞬间就把盛槿和她脚底下的这个汉子团团围住。
“诶,各位军爷,你们可得明辨是非啊。”盛槿干笑一声,把脚从胖子的身上收了回来:“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打他的,虽然我是新来的,但是也知道军营里是不能私偷粮食的。我这不是看见他偷包子了,这才想着把他抓住。”
“他反抗,我自然就得用点手段不是?”
一听盛槿这么说,三个人也都注意到了不远处滚落的三个包子,其中一个包子还被咬了一口,露出了菜馅儿。
那个胖子突然就挣扎起来,挣着手爬起来:“不!不!不!冤枉我啊!我冤枉!是他偷得!包子是他偷的!我才是被害的!”
他的小眼睛里划过一丝狠毒,愤愤地看着盛槿,张口就要喷。
盛槿一见他要说话,也连忙呛声道:“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时辰前刚来军营,现在连炊事班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我偷个屁!再说了,军爷,你们看看这地上的包子上着个牙印儿,这血盆大口,可能是我咬的吗?”
一听这话,那些巡逻兵扭头向地上的包子看去,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看盛槿,又看看那个还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的胖子。
那个胖子一看就长了一张血盆大口,牙口也大,像是咬出来这种痕迹的人。
再反观盛槿,长相秀气不说,还生了个跟女人似地樱桃小口,看着张嘴就知道这个人饭都吃不了几口,别说一口咬那么大的包子了。
看完之后,一个巡逻兵没好气地踹了地上的胖子一脚:“庞老五,你真是胆子肥了,连我们都敢骗!你听听你说这话谁能信!今儿个非得军法处置了你不可!!”
“呀啊啊啊啊,不要啊——”
胖子惨叫一声,但是那些巡逻兵已经毫不留情地把他反手扣了起来,准备带走。
“嘿嘿,”盛槿冲着那些巡逻兵露了个笑:“我就知道个位军爷都是明察秋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