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写她名字的时候总有个习惯,最后一个王字最后一笔总喜欢带一个小勾。这个“王”思思可谓是一模一样的笔画。
又过了会,他面容越来越冷峻,挂了寒霜。
都说同样的招数,用了一次再用就不灵了,可总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的底线。
那一年,顾长思还很小的时候,他捡了一个女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以假乱真,容貌像了八。九分。幸好他及时清醒过来,就算那样,也差点害了他儿子。自此后,他对所有肖似白玨的女人都退避三舍。
时隔几年,又是同样的招数。
显然,这次比之先前要高明的多,若是一上来容貌就像个七八分,他当时就会警觉。
来历不明,性格飘忽不定,却又在小细节上,处处引人遐想。
冷不丁的,他忽然想起顾长思昨日在回来的路上问他的话,“爹,我娘曾经背着你满山头的跑吗?”
这件事不是个秘密,他们那一般大小的都知道,但顾长思他们这些小辈不应该知道。
自从白玨故去后,关于她的一切都成了忌讳。因为都很想她,因为提一次伤心一次。
那么这是谁说的?显而易见。
很好。
顾容瑾起身,无悲无喜的脸上敛了情绪,最后只招来了暗卫,沉声吩咐:“盯紧那个女人,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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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你就与我实话实说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顾长思关了门,拧着眉,背了一只手,神态架势都像个大人。
白玨甩着袖子摇头一叹,身子一转坐到靠窗的软榻上,推开窗户,看向绿树红花,神色轻松:“都说了,我跟你娘是姐妹,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大姨。”
顾长思没好气:“大姨?”就算是姨,也是小姨啊。
白玨:“哎!”
顾长思走上前:“我没叫你!”你谁啊?你就是个疯女人!
白玨:“哦。”
顾长思犹豫了下:“我问过我爹了,当年我娘确实背着我爹满山跑。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当时白玨说是她背着顾容瑾满山头的跑,顾长思留了心,改了话一问,果然有这回事。他是个有主意的,心思重。在他看来,这人虽然古怪,但确实知道他娘的一些往事,还有些用处。
白玨从桌上抓了把扇子挡住脸,笑的矫情,“你问问你爹娘那一辈的叔伯婶子谁不知道啊,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就没人跟你说过你娘的旧事?”
一句话问的顾长思黑了脸。
他娘的旧事他听过很多,说的最多的是他娘一柄通天戟打遍天下无敌手。天纵奇才,武功高强,威名远播。像类似他娘背他爹这样的小事,是不曾有人提起的。
而顾长思想知道的也是这样的小事,这样的娘才更鲜活,而不是像武神那般遥不可及。
“你的目的是什么?”顾长思弹了下长袍下摆,规规矩矩的坐好。问话的架势很老成。
白玨看着他,忽然有些感慨,到底是谁的孩子像谁啊?这一举一动像极了顾容瑾。然后她就有些生气,起身走了。
顾长思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不爽的喊了声:“喂!”
白玨回身:“叫人。”
顾长思:“你一个下人……”
扇子吧唧一声打他头上,又回弹她手里。她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迎面两团锦绣撞了上来,白玨原本都避开了,顺势又是一托,将两人搂住,嘴损没留神:“谁家的小公子呀,这般投怀送抱。”
两锦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牧文牧章。看清她后,具睁圆了眼,“啊!”的惊叹一声。
白玨用扇子敲了他二人头顶一下,背着手走了,那俩孩子愣住了,白玨又迟疑的回转身,问:“牧真是你们什么人?”
牧文:“我爹。”
白玨挑了下眉,上下一摸没摸到像样的东西,笑了下,说:“姑姑身上暂时没有好东西,见面礼先记着,回头等寻到好东西再给你们。”言毕,哼着小曲离开了。
牧文一脸茫然的回头,“她谁啊?”
顾长思没好气:“大姨!”
牧章:“顾长思,你大姨啊?呀,你大姨不是你娘那边……”
顾长思:“去你的!”
牧章:“不是你说……”
顾长思:“她刚才还说是你们姑姑,你们也认?”
二人齐齐摇头,拨浪鼓一般。
顾长思:“你们找我何事?”
牧文:“你好几天没去书院了,我们来看看你,云泽哥哥被大伯父关了禁闭,他不能来。”
顾长思:“因为陪我去青阳镇的事?”
牧文牧章抿了唇。
顾长思:“你们呢?也被罚了吗?”
牧章:“我们还好,罚了一顿不给饭吃,又被我娘打了一顿屁。股。我爹没打我们,他要出手,会死人的。”
顾长思不吭声。
牧文牧章不知缘故,小心翼翼:“长思,你怎么了?”
顾长思转身就回了屋,好嘛,都挨了打挨了训,除了他!
第14章 。饮酒
扇面光洁,一面写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底下三个小字——顾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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