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开车特别稳,车里的暖风开得足,睡梦中的卢晚晚不一会儿就觉得热了,她的额头和脖子出了不少汗。任初把车停在卢晚晚家楼下,拿纸巾给她擦了擦汗。卢晚晚似乎在做梦,嘴里不知道嘟囔着说些什么,任初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凑近,听她呓语。
“任初,我口渴……”她轻声说。
任初笑了起来。
车上有矿泉水,任初拧开,放在她嘴边,瓶口倾斜,让水以极缓慢的速度流出来,润湿了她的嘴唇,她舔了舔,然后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
喝完还满意地咂咂嘴,煞是可爱。
任初解开安全带,也顺便给卢晚晚解开了安全带,然后身体探过去,寻找到座椅调整的按钮,将副驾驶的座椅慢慢放平了,卢晚晚仰躺在上面,还不自觉地侧了侧身,正好面朝着任初。她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嘴唇红润,依旧是那么好看。
任初脱下外套,盖在了卢晚晚的身上,然后也放平了驾驶席的座椅,侧着身看卢晚晚睡觉。
车厢里的宁静被卢晚晚手机的振动声打破,任初几乎是秒接。
顾桥张口就骂:“你怎么还不回来?安嘉先说你出发都两个小时了,外面有那么堵吗?你是不是迷路了,卢晚晚!”
任初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卢晚晚,小声说:“她睡着了。”
顾桥一惊,握着电话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是任初。”他又说。
“我我……我知道。”顾桥回答道。
“我们在你家楼下,下来接她一下吧,麻烦了。”任初礼貌地挂了电话。
顾桥有点恍惚,穿上外套狂奔下楼。她找到安嘉先的车,敲了敲车窗。任初示意她等一下。
顾桥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卢晚晚那厮竟然还睡得如此香甜!
任初轻轻地拍了拍卢晚晚,柔声叫她:“晚晚,到家了,醒醒。”
卢晚晚哼唧了两声,就是没醒。
顾桥有点急了,拉了下车门,说:“我来!”
“我抱她吧,你别叫了。”任初下车,绕过去,将卢晚晚从副驾驶座里抱出来。
卢晚晚睡得太过踏实了,如此都没醒过来,只是突然换了姿势,有点不适应,又哼唧了两声,扭过去就搂住了任初的腰。
顾桥跟着关车门,拿车钥匙锁车,三人一起坐电梯上去。
回到家以后,任初将卢晚晚轻轻放在床上,卢晚晚还有点不乐意,伸手抓任初的衣服,拉着怎么也不肯放手,像一只小懒猫。
任初笑了笑,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她就松开了。任初又给她盖了被子,将床头灯光调暗,小声问顾桥:“有水吗?”
这一幕幕把顾桥都看蒙了,她听到任初问自己,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客厅。”
两个人出来,任初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踱步回到卢晚晚的房间,将水杯放在她的床头,这才关上门出去。
“我走了,你别叫醒她了,有什么话,明天再问。”任初说。
“谢……谢谢啊。”顾桥听话地点点头。她其实真的有很多问题想把卢晚晚叫起来问个清楚,但是既然答应了任初,那就说话算话吧。
卢晚晚这一觉睡得很香,她梦见任初给她喂水,给她投喂各种好吃的,以至于早上醒来发现是个梦的时候,腹中饥肠辘辘,十分口渴。她摸到床头有一杯水,喝下了半杯,稍微有一点满足感。顾桥还挺贴心,她笑了笑。
一掀被子,不知什么东西从她被子上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吧嗒”的声音,她捡起来一看,是一枚纽扣,好像是黄金质地,一看就价格不菲。她愣了一下,这东西哪儿来的?
等等!她是怎么回的家?她不是开车送任初回家吗?
卢晚晚脑子乱了,她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从房间里冲出来,看见顾桥正坐在那儿吃早餐,扑过去问:“谁送我回来的?”
“明知故问。”
“真是任初?那……”卢晚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她肯定不是自己走着进来的。
顾桥放下手里的面包片,一脸八卦地看着卢晚晚:“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任初把你抱回来的。你俩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说打不到车,让我送送……”
“就这么简单?”
卢晚晚玩命地点头。
“扯淡吧!昨天晚上任初伺候你时的眼神,简直宠溺得不像话。”
“你确定?你可是五百多度的近视眼,你戴眼镜了吗?”卢晚晚问。
顾桥翻了个白眼,说:“反正我觉得你们俩还有戏。”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要是再和他有点什么,我就直播吃键盘!”卢晚晚撂下狠话。
顾桥望了一眼客厅的电脑,感觉不妙。
“我送顾念上幼儿园,你再睡会儿吧。”顾桥说完,拍了拍手。顾念穿戴整齐地从房间里出来,姐弟俩便出了门。
卢晚晚摸着手里那枚黄金纽扣,思虑了许久,决定给任初发条微信:“谢谢你送我回家。”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卢晚晚打开电脑开始作图,准备设计那位祁先生的订婚典礼蛋糕。祁先生给的资料不多,只知道祁先生和他的未婚妻的年龄,祁先生有留学背景,未婚妻是本地人,两个人相恋多年,未婚妻是个喜欢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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