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思玉她性子温和,昨日才进门,她是一心想与你和平相处,你不该,你实在不该……是我对不住你,有什么不满,你大可冲着我来!”
耳边听着靖王喋喋不休,裴如月余光在靖王身后挺拔的身影停留了片刻。
她眼底闪过讥诮,结合方才绿莺的话,唇角勾起弧度:
“听明白了,王爷这是兴师问罪来了?王爷认为,是我故意令徐侧妃生病的是吗?”
靖王没料到她会打断他的话,且大方坦然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质问说了出来,一时竟被噎住。
他来回踱了几步:“如月,思玉身子弱,你做王妃的,往后多照顾她一二才是,这偌大府邸,正经的女主人终归只有你一人,你大度一些又何妨?”
靖王缓了语气,换了说辞,伸出手,轻轻揽住如月的肩膀,好声哄劝。
他手掌指骨修长,人靠过来,属于他的一身气息瞬间将裴如月也笼罩住。
裴如月只觉得肩上像搭了一只螃蟹钳子,弄得她身体紧绷起来,浑身不舒服,忍着恶心才没将肩上的手掌挥掉。
她和他周旋:“我还不够大度么?人你已经纳进府里了,王爷还要我怎么做才算大度?”
靖王神色一僵,讪笑:“如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是知道的……”
为了安抚她,靖王在裴如月额角吻了一下,微微俯身,将下巴靠在她肩头,笑得轻昵:“莫非还没醋完么?”
裴如月偏过脑袋,前额方才犹如被臭虫爬过,又凉又软又恶心。
靖王见她还在别扭着,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将她脑袋扳回来,使两人四目相对:
“你谅解我,昨夜是我和她的洞房夜,我不好把人撇下到你这儿来,今夜我就在你这儿宿下,好吗?别生气了。”
边说着,靖王手臂从如月肩头落到腰上,把她拉进怀里,嘴唇慢慢从脸颊探索向她的唇,放下他王爷的身段,温言软语地哄着。
裴如月心里厌烦,本想推开他,眼尾余光往靖王身后瞥了一眼,抬起的手微微一顿,变成按在靖王胸膛。
“徐侧妃在病中,正是需要王爷关心的时候,昨夜才纳人进来,今夜怎么就好冷落了,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如月也软了语气,面带微笑,双眸里闪烁着微茫。
“去吧,替我问候徐侧妃。”她抬手摸摸靖王脸庞,顺势离开靖王怀抱,余光里窥见那暗影微微一动。
“如月,你真好!思玉知道你关心她,一定很开心!”
靖王脸上露出满意,转身走了。
裴如月紧跟了几步,脸上微笑不变,像是在送他。只是,在靖王转过身的刹那,她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冷睨着靖王的背,眼神里溢出森冷冰霜。
她带着寒意的眼神没被靖王察觉,却全数不落被距离不远的长风捕捉进眼里。
察觉到长风的目光,裴如月眼神冷冷扫了他一眼。
四目相接,展长风立马避开视线,垂下眼眸,跟着靖王离开。
裴如月自嘲勾了勾唇角,对身后的绿柳道:
“烦闷得很,陪我到后院走走。”
她嗓音不大不小,话音刚落,前方握着佩剑的人步伐停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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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标题本来想写靖王,想了想臭虫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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