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店里的其他衣物,以及维柳母子二人的衣饰却没有任何问题。假如在斗篷和项链上做手脚的是他们,那他们图什么呢?图客人退货吗?世界上不至于还有像段非拙这样成天盼望自家店铺快点倒闭的奇葩吧?
阿尔替他量好了尺寸,他也从成衣中选好了合意的款式。付了定金,他正考虑该用什么借口在店里多逛逛,店门便再次打开了。
这位进门的客人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皮肤黝黑,像是常年在外奔波,眼角有一道泛白的伤疤。他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店内装饰,目光在那件被退货的小斗篷上停留了许久。
段非拙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溢出某种得逞似的神采。
“尊敬的维柳夫人。”他夸张地吻了吻女店主的手背,“我上次跟您提的那件事,您考虑得如何了?”
维柳夫人抽回手“您来问多少次都是一样,史密斯先生。我家其他的家传宝贝您若想购买,那我们还可以坐下谈谈价格,可唯独那盏灯我不卖。不论您出多少钱都一样。”
“是吗?”那名叫史密斯的男子扬起眉毛,“我出的价格可是很高的。”
“我们家还没有缺钱到那种程度。”维柳夫人傲然说,“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去招呼客人了。您在店里随便瞧瞧吧。”
史密斯看了看店内唯一的客人段非拙,冷笑“您的店铺可真是生意兴隆呢。”
维柳夫人不搭理他了。她让段非拙稍等,她这就将那件成衣改成适合段非拙的尺寸,只需要将袖口和裤脚稍微缩短几寸即可。
段非拙假装关注维柳夫人的针线活,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史密斯的行动。
他在店里晃来晃去,对一条皮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拿起皮带,摆在手心左右端详,似乎在考察它的韧性。他的手指在皮带上游移,像是画下了某种花纹,同时,他的嘴唇蠕动着,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最后他放下皮带,对它失去了兴趣,转而观赏起旁边的一条丝巾来。
然而段非拙看得一清二楚他放下皮带后,那条原本平平无奇的皮带散发出了微弱的光。
——史密斯对皮带施展了秘术!
根据他方才和维柳夫人的谈话,段非拙立刻就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了史密斯垂涎维柳夫人手上的一件珍宝,但夫人不愿变卖,他便想使些手段让维柳夫人的裁缝店倒闭,这样维柳夫人就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淫威了。
史密斯在店里转了一圈,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冲维柳夫人喊了一声“我过几天还会再来拜访的”,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阿尔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返身去收拾被史密斯弄乱的商品。当他准备摆正那条动了手脚的腰带时,段非拙大喊“别碰!”
少年狐疑地望向他。
段非拙拿起柜台上的石中剑,用它挑起皮带,将它挂到远离其他商品的地方。
“您这是做什么?”维柳夫人拿着改好尺寸的衣物走出来,惊愕地望着段非拙。
“刚才那位先生对它做了点儿手脚。你们最好别碰这条腰带了,当然也别把它卖出去。”段非拙说,“那件斗篷也是。”
“您、您说什么做手脚……”维柳夫人结结巴巴。
段非拙问“您店里最近是不是经常发生这种状况客人买走了什么东西,可那件东西却对客人造成了伤害,导致他们不得不退货?”
维柳母子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面露骇然之色。
段非拙知道自己猜对了。
“您曾经将一条珍珠项链抵给林恩夫人,”他说,“那条项链该不会史密斯先生也接触过吧?”
维柳夫人身体一晃,她儿子急忙搀扶住她。
“是……他本来说想买的,我就交给他看了看。谁知他最后反悔了,我便把项链抵给了林恩夫人。”维柳夫人忽然惊恐地睁大眼睛,“林恩夫人莫非也出了什么事?”
“您别担心。我已经处理妥当了。”段非拙说,“那位史密斯先生是什么人?”
“他是一位股票经纪人,我们家的……熟人。”维柳夫人神色一沉。
“他住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他办公室的地址……”维柳夫人思索了片刻,说出一个地址。
段非拙点点头“那位史密斯先生碰过的东西,你们千万别再动了。”
说完他拎着石中剑便离开裁缝铺。留下满面愕然的母子二人。
史密斯先生的办公室地址距离此地不远。段非拙一边大步流星地朝那地方走去,一边低声对石中剑说“你都听见了吧?那个史密斯肯定是个秘术师。”
石中剑哼哼唧唧“我又不聋!你要怎么办?上报给警夜人?”
“我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段非拙说,“我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我看见被史密斯碰过的东西发出了秘术光芒,但我不能直接和警夜人这么说,不是吗?我需要物理性的证据。”
石中剑沉吟“既然他是秘术师,手上肯定多多少少会有几本秘术书或是几件秘术物品。那样就可以当作证据了吧?”
“嗯。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潜入史密斯的办公室弄到证据?”段非拙叹了口气,“真可惜我没能去霍格沃茨念书,否则要是能有一件隐形衣就好了……”
“说起隐形,”石中剑开口,“倒是真有那么一个东西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