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前讲的话自动在她脑子里一遍遍播放,她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总猜着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要给红包的话,干嘛要跟她强调父母不在家?
晚上,独处。
这两个客观条件放在现在的两个人身上,黎舒也说不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她没跟着父母去串门,吃完晚饭,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挑了自己最喜欢的淡紫色成套内衣裤,去洗了个澡。喷了一点香水,涂了个口红,抓起要带的东西装进包里,袜子也穿好了,但她还是拖到九点也没有出门。
她到客厅陪外公外婆看电视,时不时按亮手机屏看微信,但和那人的聊天页面仍停留在早上发的两句“新年快乐”。
明明知道自己此刻就像浮在水池面上的落叶,随着波浪漂着荡着,心思早已不在这里,却还是固执地装作自己不在意这件事,想等着对方来提醒她。
九点零六分。
置顶消息冒出一个小红点。
水池里的红鲤鱼冒出水面,往上顶了顶落叶。
黎舒抓起包包站起身,跟外公外婆说要出门一趟。
走到门口,她点开消息。
[你来了吗?]Ⓓàńъíɡё.∁ōⓜ(danbige.com)
她快速打字:[呀,没有,我忘记了。]
她盯着屏幕左边的头像,在门口踱步。
却没想到他直接拨了个电话,黎舒手一抖,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
“过来,我等你。”
耳边有风声,温柔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拨动心弦。
林诵站在家门口,抬手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五分。
一个小身影小跑出现在路口,看到他时刹住脚步,恢复了正常的步伐,林诵展开笑容,怎么看她怎么可爱。
黎舒没想到林诵真在家门口等她到现在,冷风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还故意跟他作。
她走到他面前,手背在身后,有些心虚地抬起眼睫,偷偷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踢小石子,小声说了一个“嗨”。
林诵算了算时间,如果从零六分开始计起,到现在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他对黎舒很了解,如果没有提前收拾准备好,以她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到他家。
发现她的小心思,他反而心情大好,她其实根本没有忘记,甚至还提前做好准备。
他看出黎舒心虚的眼神,故意搓着手说自己等得好冷,她一边内疚地用戴手套的双手帮他捂热,一边骂他傻,干嘛不在屋里等。
他在黑夜里亮着双眼,说因为想要早一点见到她。
林诵进了房间,黎舒还靠在门口犹豫。
林诵说来坐,她说不要做,没有套。
他笑出声,没想到她脑回路这么直接。只好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进来坐下等一会,他给她拿红包。
黎舒尴尬得想钻进地洞,拖着脚步缓慢移到他旁边坐下,安静地抠手指。
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想送她东西,然后能和她独处,坐着聊聊天也好。毕竟过完年,他也快要回A市了,他希望可以抓紧时间和她多待一会。
等没一会儿,林诵屈膝蹲在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和一个礼物盒。几乎是每年,他们俩都会互相准备礼物给对方。
“黎舒,新年快乐。祝你一直平安喜乐,事事顺利。愿你在新的一年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被更多的爱包围,有更多的好运相伴。”
“谢谢你,林诵,新年快乐,你也要开心健康,好运连连!”黎舒拆开礼物盒,是一条项链,扣住的两个圆环内侧中间,刻着“LS”两个字母,“哇!我的名字缩写!”
黎舒上次去A市,躺在他腿上时他就注意到,她没有戴项链。他也是藏着点自己的小心思,“LS”既是指“黎舒”,也是指“林诵”。这是属于她的项链,他希望自己也能属于她,希望自己的位置离她的心更近一点。
黎舒让他帮她戴上,他就照做。手抚过她的脖子,速度像被刻意放慢,穿过她的长发,扣上,再顺着链条缓慢滑到她的锁骨。
“好了。”他欲起身。
“就这样?”她抓住他的手。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两个字:“好看。”
“好看之后呢?”
在她家的那天晚上,说完“好看”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林诵的手移到她的脸,捧着摩挲:“可以?”
她伸脚轻踩他的裆部:“不到这一步就行。”
林诵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什么坐着谈天说地的感情计划,全部都瓦解破碎,他现在只想和她用身体碰撞出火花、磨合出默契。
眼神里是情欲的深渊,在对视里一同坠落。手往下,隔着毛衣,她的两对胸乳被他捧在手里揉,黎舒喘着粗气,整个人往他身上靠。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托着她的臀部,走到书桌前,将她放下,扫开碍事的纸张文具。
黎舒觉得自己全身都燥热起来,林诵突然停下,说:“等我一下。”
他火速冲到厕所,用热水洗了手,刚刚在外面吹得手有点冷,他怕冰到她。
黎舒在这个暂停空隙里,意识到,在感情方面,林诵是主动方,而在情欲方面,自己似乎比他更主动,两人在这种矛盾又和谐的关系里彼此纠缠,一步步脱离原来的轨道。
她知道不该这么犹豫又舍不得放手,但她实在是不想像上一次恋爱一样,还摸不清自己内心,就决定得草率,又经不起沉淀和消耗,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还得花时间精力去处理各种隐性后患。
她承认自己自私,所以林诵如果不等了,她也接受。
林诵回来,温暖的手探入她的毛衣,解开胸扣继续揉她,嘴上问她:“不是还要再考虑考虑吗?”
黎舒被他揉得意识都开始迷糊,胡乱答了一句:“身体交流……可以先……进行,你要不要嘛?嗯……你别捏……”
乳尖被他捏住,挺立起来,他惩罚似的在她那两点处打着圈,听她求饶。
情动于她,欲起于她,也最终妥协于她:“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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