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泽立马听到了自己用力咬牙龈的声音。
混蛋玩意儿,吊着谁呢!
还顺便讽刺了他一把。
只是从老狐狸的包围圈里轻松的出来,就能和“神通广大”挂上钩了?
词是夸奖的,可从厉怀安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没有夸奖的意思,只有讽刺和轻嘲。
顾白泽张嘴便要怼回去,侧眸瞥见一道往这边走来的纤细身影。
他还没动,眼前人影一闪,某人已经快步的走过去,将萧意意给接到怀里。
柔声问道:“吃饱了?”
萧意意轻轻点了点头,乖巧的任由厉怀安的外套落到自己肩膀上,他的手没有要撤回去的意思,她便将自己葱白的小手轻放在他的手背上。
“四爷,小舅舅,帮我安排媒体见面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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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墨园恢复了平静。
整座帝都城在暗夜的遮掩下,随着夜间洒落的轻蒙细雨,将隐藏在泥土里的污垢缓缓的冲刷了出来。
右相府内一片沉寂,光影悉数。
本该安分的被软禁在府里司马寒不见踪影。
同一时间时间段,郊区外的某处宅子……血流成河。
司马寒一身革履的西装,步伐稳健的走在淌成河的血水上,鹰隼般的眸子漠然的搜寻着剩余的活口。
不必他亲自动手,楚谨将最后一个想要逃走的活口一招解决。
那人死之前难以置信的瞠大眸子,见鬼一般看着伫立在院子里的那道身影,“右相,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们是在为谁做事……”
司马寒扭了下眸子。
下一瞬,楚谨手上的冷刀,刺穿了那人的心口。
“主子,都检查过了,没有活口。”
司马寒眉目微微动了动,仰头,闭眼,混着轻薄的雨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混在潮湿润雨中的血腥气,竟让他心头淤血一般压抑着的东西散去了,莫名的畅快。
然而,却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楚谨立马便有动作,只不过,当司马寒的视线寻到那人的时候,立即出声:“退下。”
楚谨手中的刀都出去了,抵着那人的脖颈,瞬间停了下来,他第一次忤逆自己的主子,“主人,沈家不能留活口,否则今晚的事……”
“别动她,”司马寒往这边走了两步,“守好附近。”
楚谨的脸色黑沉沉的,不过,听见这句话后,便知道眼前这人真的动不得。
他警告的看了一眼撑伞的女人,虽说看不清具体面貌,不过,敢动他的主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会放过!
“要我对你说声谢谢吗?”
女人一身黑色的衣着,撑着一把黑伞,若不是身后延伸而来的灯光,和地上的血水相辉映,所反射出来的嗜血冷芒,不容易发现这里站了一个人。
她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