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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诏、心中气愤,却暂时拿姜婼棠没有丝毫的办法。
    就算姜婼棠用的药再怎么厉害,也总有失去效力的那一日。
    这段时日只要回避一些萧云月还是完全应付的来,奈何事实远远要比他想象的复杂很多。
    清晨起来的时候没有了熟悉的感觉,绵软无力让他很担心是否会对日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如厕的时候四下无人他还刻意研究了一番,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可言。
    不仅仅如此,他甚至发现解手的时候居然还会有痛感。
    要忍受着从腰腹处蔓延到全身的紧张和急切,又要顾及畅快淋漓解手之时的剧痛,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身为高高在上的诏王殿下,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自然不会去寻求太医的帮忙。
    “啊……”
    茅房内传来了一声痛苦的怒吼。
    路过的奴才不敢多做停留,生怕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一连几日,魏诏都在忍受着这样痛苦不堪的生活,最要命的是萧云月自从上一次感觉自己有失颜面之后,她却不知道魏诏也深受其害,总是撩拨魏诏。
    几次三番萧云月主动献上,都被魏诏搪塞了过去,理由也大多是什么累了、倦了、乏了。
    这样一来不由得让萧云月认为,那一晚的事情真的影响到了魏诏对她的看法,所以才百般拒绝。
    姜婼棠这一招算不得有多狠毒,可却是最能够让二人吃尽苦头的办法。
    魏诏每每下朝归来,途径摘星馆的时候都会刻意绕着走,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此事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姜婼棠也没有闲着,魏诏和萧云月二人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她的眼睛,时刻让折柳盯着。
    “小姐,今日王爷又是绕着摘星馆回去的书房,您难道真的不打算为王爷医治了吗?”采莲有些担心的看着姜婼棠,她生怕太过分会适得其反。
    姜婼棠勾了勾唇角,一抹冷笑浮现在那张精致的脸庞上。
    她秋水般眸子看向摘星馆的方向轻声道:“急什么,既然他魏诏都不急,那么我更不应该急才对,这样耗下去我又没有什么损失,他又不能将我怎么样,我何不就这般看着热闹,这诏王府现在才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兴趣。”
    “小姐说的没错,王爷都不急我们急什么,你们是没瞧见,王爷见到萧云月的时候,就像看到了鬼似的,这种场面让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折柳掩嘴轻笑着。
    她倒是不介意让魏诏多受罪一些日子,最起码也可以让萧云月无从下手,百般讨好最终却称为一个他避之不及的人。
    她此言一出,主仆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婢女。
    姜婼棠见到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从自己的记忆中知晓此人乃是姜府的婢女杜鹃。
    一般情形下,姜府的人绝不会前来诏王府。
    杜鹃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家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见过小姐。”杜鹃微微欠身,一脸急迫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可是父亲让你来的?”姜婼棠黛眉微蹙,忙不迭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急切的问道。
    杜鹃抬起头来,眼中已布满了泪光:“是大少爷差遣奴婢前来的,老爷近日身子不适的很,大少爷希望小姐能回去瞧一瞧。”
    姜婼棠闻言,倏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急迫地看向了身边的采莲,吩咐道:“赶紧去准备马车。”
    姜婼棠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去看魏诏和萧云月的笑话,她只想快些赶回到娘家。
    虽然她算不得是姜远宁真正的女儿,可这具身体就好像还残存着那个委曲求全的姜婼棠意识一样。
    让她不受控制的开始担心、慌乱,全然是出自血脉的关系。
    回去姜府的路上姜婼棠从杜鹃口中得知,姜远宁从几日前便开始一直咳嗽不止,太医也请了,可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姜恒之迫不得已才差遣她前来诏王府。
    姜婼棠不断的催促马夫快一些,原本要用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咳……咳……”
    她人还没有走入院子当中,便听到一声声剧烈的咳嗽,顾不上女子的端庄,快步跑向姜远宁的卧房,打开房门那一刻刚好看到姜远宁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父亲您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病的这么重?”姜婼棠上前一把扶住姜远宁,看着地上斑斑刺目的血红,心下猛地一紧。
    姜远宁双眸虚弱无神,可当看到姜婼棠的那一刻,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慈爱的笑:“棠儿,你回来了?为父无碍,都是你大哥小题大做。”
    站在一旁的姜恒之闻言没有辩解,他知道只要姜婼棠在,父亲就绝对不会有事。
    不仅仅是姜婼棠对家里报喜不报忧,身为父亲的姜远宁更是不想给已经出嫁的她增添任何的麻烦。
    姜婼棠紧锁着眉头,扶着姜远宁躺好:“您病的这么严重,若不是大哥差人前去找我,你到底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躺好,我现在就为您把脉。”
    姜远宁看着专心的姜婼棠一脸凝重,略显疲惫的脸上充斥着一丝欣慰:“棠儿,真的无需如此紧张。”
    姜婼棠没有答话,片刻后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将姜远宁的手臂放回被子当中,脸上的凝重消失不见:“好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急火攻心罢了。”
    她来到桌案前,拿起一旁的笔墨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折柳:“你脚程较快,抓三副这个方子的药回来。”
    折柳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拿着方子便冲出了姜府之中。
    “小妹,父亲真的没事吗?”姜恒之剑眉紧蹙,依旧有些担心的问着。
    姜婼棠点了点头:“几副药服下应该就能够痊愈,幸亏我回来的及时,再耽搁下去可就说不定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姜恒之终于松了一口气,抓着衣摆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姜婼棠到了一杯清水踱步走到姜远宁面前,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她很清楚,问父亲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是要问大哥才行:“父亲您歇息片刻,折柳很快就会把药带回来,喝下去就不会如此难过了。”
    说着,姜婼棠看向身后的姜恒之使了个眼色:“大哥你随我来一下。”
    姜恒之立刻会意,深深地看了姜远宁一眼,便跟随姜婼棠离开了卧房之中。
    兄妹二人站在门外,姜婼棠眸色微敛,有些疑惑的问道:“近来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急火攻心?”
    姜恒之微微一怔。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妹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如此强势,而这番充满质疑的话从她口中出来,却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违和。
    他墨染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儿,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怒:“这几日,圣上因为南方水患之事挑选人手,许是父亲碍了他人某图利益,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在朝堂上和父亲争论了起来。”
    姜婼这次水患,姜婼棠也有耳闻,父亲为官清廉,从不参与党争,一心为国为民。
    这一副刚正不阿的性子,朝堂上直言不讳,定会得罪许多人。怪不得会将父亲气到这种程度。
    “父亲在朝为官多年,也不至于如此难以应付吧?”姜婼棠微微摇头,余光朝着房里瞥了一眼:“这一次父亲又是被何人气成了这样?”
    “唉……”
    姜恒之颇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力谏陈大人,却遭到了威北侯的反对,他便于父亲在朝堂争论……”
    威北侯!?
    好一个威北侯!
    好一个萧家!
    在诏王府,萧云月处心积虑想要将自己与杀之而后快,朝堂上,威北侯竟将父亲气到吐血。
    很好!很好!
    姜婼棠闻言,眸中漆黑的眸色反涌,竟有凌厉之色。
    “这些事情你就无需跟着担心了,眼下拿威北候的确没有办法,但总有一日我会让萧家明白,我们姜家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由旁人宰割。”姜恒之误以为,姜婼棠是在担心父亲朝堂事,便只好宽慰道。
    姜婼棠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在诏王府被萧云月处处找麻烦也就罢了,就连她的父亲都要在朝堂之上与自己的父亲作对,这口恶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想要对付萧家的人其实也不难,只不过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正在她思考着如何让萧家付出代价的时候,卧房内传出了微弱的声音:“棠儿你进来。”
    她与姜恒之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不再多言,推门走了进去。
    姜远宁先是用严厉的目光看了看姜恒之,才对着姜若洋浅浅笑了笑说道:“你大哥没有和你说什么吧?不要听他的,为父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够处置,也远没有那么严重。”
    姜婼棠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柔声道:“父亲,我已让大哥替您告假两日,这几日,您就好好在家中休息几日。”
    “这……”姜远宁自是不愿。
    可还未开口,姜恒之却笑道:“父亲,您就听妹妹的吧,不然,您的宝贝女儿可要不高兴了。”
    姜远宁也笑了笑:“好,就听你的。”
    面对如此痛爱自己的父亲,姜婼棠心里一阵阵反酸。
    萧家,你们欺人太甚,威北侯,你伤我父一分,我就让你的女儿还回来十分。
    这笔账,咱们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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