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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媒体人的流量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不到半日,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诏王府有一个恃宠而骄的萧姨娘,陆国公唯一仅存的儿子仗势欺人目无王法。
    甚至这种传言都传到了言官的耳中,更是有言官一纸奏折上奏到了皇上这里。
    言官的职责于此,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毫无功绩可言,只知道仗着国公的功劳耀武扬威的陆贤仁如此无法无天。
    皇上在朝堂上便勃然大怒。
    但陆国公英勇殉国,国公府又是开国功勋世家,所以只是派了人训斥一番陆贤仁而已。
    魏诏因此也受到了牵连,遭了皇帝赏了好几个白眼。
    皇帝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他,已经给足了魏诏面子。
    原本魏诏因为身体上的不是而心绪烦躁,这样一来更加憋闷。
    而陆贤仁自幼都是在吹捧和宠溺当中长大的,被皇上点名训斥这还是第一次。
    他纵然蛮横惯了,可面对皇上的龙颜大怒,他还是乖乖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且连连保证绝不会在犯下这样的错误。
    当皇上派来的人离开之后,他心中恼怒的很,砸了卧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聂氏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面对陆贤仁肆意的发泄情绪,依旧没有怪罪他,只是告诫他日后小心一些,别被人抓到把柄。
    相较于这些东西,她更担心的却是砸坏的东西伤到自己的宝贝儿子。
    最终陆贤仁不顾聂氏的阻拦,满目凶光的跑出了国公府。
    他很清楚一件事,之所以这些人都要让着他,无非是看着国公府的颜面罢了。
    而整个国公府就只剩下他一个毫无功绩的独子,和空有头衔的陆国公夫人而已,完全没办法像哥哥和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什么事都为他做主。
    眼下唯一愿意和有能力帮他出头的人也就只有萧云月一人了。
    诏王府。
    陆贤仁气冲冲的来找萧云月,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自己心里面的小九九,完全没有发现,自打他进入诏王府的那一刻,便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折柳暗道一声“不好”,快步向兰苑的方向走去。
    姜婼棠对于皇上今日的所作所为很是满意,尽管没有对陆贤仁和萧云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皇上亲口点名训斥,也足以让他们心头抖三抖。
    折柳第一时间将看到陆贤仁前去摘星馆的事情告诉了姜婼棠,她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他还敢如此造次。
    “哦?无妨,我倒是觉得他来的正好,随我来。”姜婼棠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屑,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拿起魏诏的鞭子就离开了兰苑。
    此刻,陆贤仁还完全不知道,进来这诏王府容易,想要出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来到萧云月的面前,算得上七尺男儿的他赫然哭了出来,满眼都是委屈:“表姐,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才行,皇上的人都去到府上训斥我了,此事一定和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
    萧云月自然知道此事必然是姜婼棠所为,只是没算到她会这般阴险,居然将此事宣扬的满城风雨。
    不仅仅陆贤仁受到了皇上的训诫,就连她都被冠以了恃宠而骄的污名。
    萧云月颀长的睫羽下闪烁着滔天的怒火,一对儿黛眉更是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你先别急,即便是你不来,我也正要好好和她算算这笔账呢。”
    陆贤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着说道:“表姐,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这个贱人明显是在蓄意栽赃,无论如何这口气我都咽不下。”
    萧云月双眼微微眯起,眼底的恨意已经到达了顶点,她一把拉过陆贤仁的手臂,气冲冲的说道:“随我来,现在我就好好和她理论一番,今日我就让王爷好好看清楚她是一个如何卑鄙阴险的小人。”
    “站住。”
    没等堂姐弟二人离开摘星阁的时候,一道冰冷的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忽然响起。
    魏诏面带不悦,清冷的双眸疏淡地看着陆贤仁,眼底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
    在他踏入卧房的一瞬间萧云月猛然间清醒过来,即便真的去找姜婼棠理论,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也是徒劳,刚刚如此冲动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已。
    “难道你还不嫌丢人吗?居然找到了这里来?谁给你的胆子?”魏诏这番话不怒自威,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陆贤仁比面对皇上训斥的时候还要紧张。
    “我……我……”
    “我”了半天,他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萧云月见状忙上前欠身福了福,嗔怪的看了一眼陆贤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妾身见过王爷,都怪贤仁不懂事,偏偏去招惹姐姐,将咱们的家事抖落了个干净。”
    魏诏闻言没有理会萧云月的话,依旧盯着陆贤仁,如此冰冷彻骨的目光让他不自觉的心头发怵:“身为男子,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勇于承担,而不是整日哭哭啼啼诉苦,你走吧。”
    见魏诏下了逐客令,陆贤仁在他的面前可不敢造次,只能委屈的深深看了萧云月一眼,灰溜溜的离开了摘星馆。
    萧云月面露尴尬,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魏诏已经转身离去,远远的留下一句话:“本王乏了,这样的人日后就不要让他来府上了。”
    看着魏诏渐渐远去的背影,萧云月也是有苦难言,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反而落下一身的埋怨。
    就怪陆贤仁自己不争气,还给自己在魏诏的面前丢了脸面。
    萧云月还是第一次看到魏诏面对自己的时候也如此冷淡。
    她很清楚此刻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才是最明智的。
    以魏诏对自己的宠爱,也许不出半日就会忘记这些事。
    ……
    满心委屈郁闷的陆贤仁头也不抬的向诏王府外走去,却在在离开诏王府的必经之路上的花园内遇到了姜婼棠。
    他一眼认出此人就是当初用银针伤了自己的那个人,一瞬间他红了双眼,快步走过去指着姜婼棠的鼻子吼道:“说,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动手伤了本公子。”
    姜婼棠云淡风轻的上下打量着他,对于他的出言不逊完全不在意,反而冷冷笑着颌了颌首:“没错,就是我。”
    陆贤仁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紧握着拳头却迟迟不敢有所动作:“贱人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你的阴险,我告诉你此事不算晚,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让开。”
    他说着想要绕过姜婼棠离开,却被拦了下来。
    姜婼棠拿出鞭子在手上颠了颠,挑眉看向他冷然道:“怎么?羞辱了诏王妃就想走不成?你当这诏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陆贤仁昂起下巴,挺起胸膛丝毫不惧:“怎么?你还想要打我不成?你……”
    “来人啊,此人公然侮辱本王妃,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一番。”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婼棠打断。
    折柳第一时间冲了过去,采莲随有些犹豫,但还是狠了狠心快步跟了上去。
    “好大的胆子,面对王妃你都敢出言不逊,今日本姑娘不撕烂了你的嘴。”折柳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口中念叨着。
    身为一个男子,陆贤仁居然打不过两个奴婢,而且姜婼棠的一番话,让途经此地的婆子们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如此大好机会表忠心,有谁会在意被打的人是谁,总之一切有王妃为其撑腰,不打白不打。
    一时间,整个花园中充斥着陆贤仁的惨叫声,这些婆子们平日里做的都是一切粗活,手劲大的很。
    有直接拧他腰眼嫩肉的,有扇耳光的,更有甚者直接抓他的脸。
    满地打滚的陆贤仁只能苦苦惨叫着,拼命护着脸也没有护周全,一道道血痕渐渐在这张称得上丑陋的脸上出现。
    姜婼棠在一旁冷眼看着,秋水般的眸子当中满是畅快,手中的鞭子还没有用上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还真是不经打。
    “都给我住手。”
    萧云月带着素梅和素兰出现,如此惨叫在她的摘星馆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快步走上前来,怒视着姜婼棠冷然道:“姐姐这是为何?在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堂弟,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吧?”
    姜婼棠不以为然,挑了挑黛眉满眼的不屑:“难道说是你的堂弟就可以随意出入内院不成吗?诏王府的规矩不会你还没背熟吧?”
    随即,她看向一旁停下来的丫鬟婆子们缓缓说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这诏王府的护卫都是饭桶不成吗?连内院进了贼人都不知道,给我打,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停下来。”
    刚刚因为太过愤怒,萧云月居然也忘了这茬儿,也不知道陆贤仁是如何进入内院当中来的。
    本想去叫外院的护卫,可这样一来只会多出一些人接着打陆贤仁罢了,无奈之下,萧云月只好对一旁的素梅说道:“快,去找王爷前来,否则他就要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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