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房似锦答应宁馨,要帮她把郊区的二手房卖出去,而且还要高出市场均价,
前面帮她就近找了一个便宜的出租房,连佣金都没有收,那个时候大家还没有觉得,现在回过头来再看,
明显不是房似锦这个‘公私分明’女强人的行事风格啊!
“师父,房店长和宁馨母女到底是因为经历相似,还是单方面的同情,急速建立的友谊或真或假,这些都不该我们去为她操心,起码,在房店长自己看来,这是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事情。”
啊?
罗文随口和王子健说着闲话,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
就是他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王子健没有了多少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毕竟,一个当师父的,做事方面给予不了自己徒弟帮助和建议,
就已经够让人不安的了,现在连做人都反过头来被‘刺’了一下,王子健当然不是那种喜欢‘自讨苦吃’的人。
哗哗,
“谢亭丰,谢亭丰,你给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提着公文包,气势汹汹的眼镜男冲了进来,
而且怒气喷涌的同时,目光更是在门店中来回扫视,一副找人算账讨要公道的架势。
“哎哎哎,先生,怎么啦,您找谢亭丰是有什么事吗?我是静宜门店的店长鱼化龙,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向我反应!”
“好,店里有人就好,你们门店的谢亭丰收了我的意向金,结果我刚刚才发现,品华小区的房子他一房多卖,还有其他人也交了意向金,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啊?
一房多卖,而且还是处事老道的谢亭丰干的?
咯噔,罗文已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老油条这次,怕不是早有预谋,心存侥幸干了糊涂事吧!
...
咔嚓,
嗒嗒,嗒嗒,
一边不断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眼神躲闪的不敢看大家伙的眼睛,而是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谢亭丰今天如此反常的状态,无疑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房多卖’确实是他经手操作的。
“完了,完了,看老油条这个状态,客户说的是八九不离十,一房多卖估计是事实了呀?”
“啊,这种事情很严重的,爷叔不会被公司开除?还会被房产中介打入行业黑名单吧?”
“唉,糊涂啊,有什么难事,和我们说说,一起帮忙解决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呢?”
楼山关,朱闪闪,王子健还有罗文,
此时都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倾耳偷听着会议室里的动静。
先前冲进来的眼镜男还只是第一个,后面又接连出现了几位‘上当受骗’的客户,
他们都是一样,被谢亭丰带看了品华小区的同一套房子,且都交了2万到5万不等的意向金。
结果,现在不仅没有签订正式合同,买房更是没有一点要往后推进的意思。
等他们主动打听情况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谢亭丰骗了,
一房多卖还不算,关键是还不知道具体被谢亭丰收了多少‘意向金’,到底还有多少买家没有反应过来?
“或许这件事只有谢哥交待清楚,主动承认错误,再赔偿客户的损失,才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如果店长能帮忙压一压,应该不至于上行业黑名单,开除估计都够不上!”
条理清晰的罗文,小声和几人分析着谢亭丰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虽然他自己是一个不肯轻易违背原则的人,但是,他不会用这种标准,去要求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再说了,在罗文的眼里,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更何况是这种不涉及人命的‘小错误’,最多,罗文以后会保持和老油条之间的距离就是了!
“谢亭丰,你很聪明啊,收了我的定金,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是要赖账吗你?”
“谢亭丰,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为了买这套房子,我连其他中介都给推掉了,我儿子就快要结婚了,这事你说怎么办,我要去告你!”
这...,
“等会儿,等会儿,我先去上个厕所,啊!”
“回来,你是不是想跑!”
“大哥,大姐,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店没有后门,上个厕所而已,他不会跑的,来来来,先坐,先坐...!”
会议室里一片嘈杂和推搡叫嚷,
满头大汗的鱼化龙,艰难的在中间调解,而谢亭丰脸色惨白的冲进了洗手间,一言不发的徐文昌也跟着走了进去。
...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把事情弄到门店里来了呢?”
洗手间,一脸严肃的徐文昌把谢亭丰按在了马桶上,
而瑟瑟发抖的谢亭丰,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圆滑和事故,只有语气晦涩不明,眼神惊慌失措的没有了狡黠的劲头,
“我...,我买了一款理财产品,投融家,爆雷了,没了,都没了,我天塌了,领导!”
呜呜,
一边说,谢霆锋的脸上开始滑落浑浊的眼泪,
似乎,这一次突发事件,确实让这个过了而立之年的老油条,感受到了人生无望的恐惧和仿徨。
“呼,你...,投进去多少!”
“我,所有的钱,全部的积蓄...!”
“你是疯了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还要搞这种事!”
气急败坏的徐文昌,对于谢亭丰这个老油条,平时接私单,偷偷摸摸干一些私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确实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现在倒好,全部身家拿去投资,不仅赔了个底掉,还把主意打到了客户的意向金上面。
一房多卖还不是最严重的,就怕这件事牵扯到的人数太多,涉及到的金额太大,
到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内部处理’了,甚至有可能要去蹲大狱!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着急用钱,我的那些钱又拿不出来,我就想着把客户的钱拿来周转一下,等我这利息拿到手之后,我再,我再还给客户...!”
一步错,步步错,
谢亭丰自己投资,亏了自己的钱不算,还跟赌徒一样,想着借钱翻本,
哎...,只能说他是活该!
“你急着用钱?你急着用钱干嘛呀?再说了,我们门店这么多人,你就不能开个口,怎么胆子就这么大了,去动客户的钱呢?”
“我...,我儿子病了...!”
喏喏着嘴巴,谢亭丰似乎有苦难言,也有可能是年纪越大就越在乎自己的脸面,越是不想让身边的人看轻自己吧?
“儿子?你哪个儿子?”
“倪芳芳的,小宝!”
额...,
看来,徐文昌和谢亭丰之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全和大家说明清楚啊?
起码,罗文和另外几个同事一样,一直以为谢亭丰有两个儿子,都是原配的,
现在看来,明显还涉及到了‘同父异母’的问题啊?
“你是不相信我了吗,这么多年的信任,你就自己一个人抗?”
“我...,我是想找你帮忙来着,可是你前段时间不是和房似锦凑钱治病,又闹到了她的老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