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喃先用碘酒把旁边的血迹擦了擦,顺便消个毒。
在棉签碰到的那一刹,池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她一把扣住。
“别动!”薛以喃皱着眉低呵了声。
他越躲,她手一歪,岂不是更容易戳痛他。
池霖僵着身体,不敢动了,表情却好不到哪去。
那儿本来就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多少的神经末梢都聚集于此,这会儿轻轻一碰,伤口的丝丝痛感就迅速传开,疼得他直抽气。
“痛”他小声呢喃了句,也不敢大声喊,怕惹恼了她。
薛以喃拿着棉签的动作一顿。
她犹疑了几秒,然后凑近,轻轻朝那儿吹了口气。
“啊”毫无预兆地,池霖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然后本人后知后觉地立马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臂堵住了嘴。
他也没想到她会作出这种举动。
一阵凉意从乳头处散开。
很奇怪,不讨厌,有点舒服。
总之,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薛以喃眼不见心静地默默低下头给自己手消毒。
“你忍一下,我给你取下来。”
几乎是她这句话刚落手下就有了动作——长痛不如短痛,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取下来是最好的。
但不可避免的,在取下来的过程中还是会拉到刚才的伤口。
鲜红的血珠再一次溢出。
薛以喃手疾眼快地沾了碘伏去给洞口消毒,边消毒边吹气,语调像哄着的,“没事,没事,结束了,不疼了”
池霖闭了闭眼,咬着牙,喉结滚动了下。
上了药,直到那颗小家伙被抹得亮晶晶的,薛以喃才放心地收了工。
“这几天就不要洗澡了,吃点消炎药,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她背对着他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嘴里看似无意地嘱咐着。
池霖看了她半响,然后开口,声音有点哑,“不戴的话,它不会长住吗?”
“一两天的话应该没事儿吧?长住就让它长住呗,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几个字还没出口,薛以喃就听到背后的人猛地站了起来。
她诧异地回头。
“不行。”这句话比他起身的动作更快。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瞬的凝固。
池霖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强硬了,愣了一下,然后垂下头,“我想留着它,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额,他怎么跟个护食的母鸡一样。
薛以喃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洗澡穿衣服有人帮你吗?”
池霖身子一僵,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
看样子是没有了。
以他的性格,应该是不喜欢有人看到他的身体的,更别说贴身伺候。
她假装了然地点了点头,“我之前找过一个护工阿姨,手底下挺勤快的,我把她的联系方式推给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池霖低声咬牙切齿地喊着她名字。
“薛!以!喃!”
他主动出击,她就害羞得想要跑;他以退为进,她就彻底装疯卖傻不关己事!
池霖这会儿是真的牙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