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上的伤不断的流着鲜血,唇色越来越苍白,精神也越来越不集中,失血过多导致的一系列症状让子亦汎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子亦汎有些招架不住时,忽然身边冲出一个人来,帮子亦汎挡了几剑,但是明显能力不足,很快就落下阵来,旁边的士兵也都将两个黑衣人围困起来。
子亦汎的压力瞬时减少了许多,这才看清挡在他面前的是谁,正是本该留在玉烟城内养伤的卫学明,正在子亦汎想要阻止他时,却见卫学明转过身来对他说道:“子将军快走!”
“卫将军……”子亦汎伸出手想要阻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卫学明这是拿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啊!
“子将军,上次枝城失守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这次就让我以死谢罪吧。”说着便不要命的朝着祁羽林冲去。
“想死?我正想找你呢,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哈哈哈~”祁羽林仰天大笑几声之后便一剑劈向卫学明的左臂。
在卫学明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祁羽林紧接着又是一剑劈向他的右臂,很快本就重伤未愈的卫学明就有些支撑不住。
此时的子亦汎也已经退到了城门外,祁国的士兵已经大半倒在了城外,祁羽林又被卫学明缠住,两个黑衣人也被团团围住,若不然子亦汎根本不可能逃脱。
看到子亦汎已经走到了城门外,缓缓开启的大门让祁羽林不禁皱起了眉,凌冽的看着眼卫学明,一剑刺向他的心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便宜你个痛快!”
接着抽出刺入卫学明心口的剑便向子亦汎冲去,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卫学明孤独的追落下马,在最后一刻他看到子亦汎进了城,嘴角轻笑着闭上了双眼。
进了城之后,随着城门缓缓地关闭子亦汎也慢慢地落下了马背,若不是旁边的守门士兵接着,就真的要与大地来个实实在在的亲密接触。
被接下的子亦汎被送往营帐,请来了大夫医治,但是战争并没有结束,被关在城门外的祁羽林怒火中烧,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将子亦汎斩于马下,却不料还是被他逃了。
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城门,祁羽林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随意的挥着剑将近身的数名士兵斩杀,直到宫其灵纵马来到身边说道:“圣上,现在我军已死伤大半,若是再不撤退怕是要全军……”
“撤!”并没有等宫其灵说完,祁羽林便转过头凌冽的说道。
于是祁军便在蓝国守兵的箭雨下仓皇的撤回了枝城,而此时天上却缓缓地飘落下片片雪花,慢慢地变成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来。
当祁军全部撤离,穆子渊这才带着人出去收回了这些战死在沙场上的战士,其中便有不知何时混迹在大队中的卫学明。
此时卫学明的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只是脸上的那一抹笑却依旧存在,前来为卫学明收尸的穆子渊看着静静躺在雪地上的卫学明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你如此做法其实我能够理解,因为我和你一样感到内疚,当初是我提出换下穆馨月的,只因为血浓于水这么一条我竟然害亦汎哥失了枝城,如今还受了如此重的伤……”说着便紧紧地皱起了双眉。
随即舒了口气继续道:“你这一死倒是解脱了,同为罪人的我却要好好地帮助亦汎哥守住玉烟城夺回枝城,一同守卫蓝国的疆土!”
当穆子渊将城外所有的尸首都抬回城内安葬时,却见一小兵来报:“穆将军 ,不好了,子将军 重伤昏迷不醒,开始发高烧了。”
“什么?!”穆子渊说着便朝着子亦汎的营帐走去,这里最不能有事的便是子亦汎,若是他出了事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来到子亦汎的营帐前,便见几名都尉守在门前,见到穆子渊便上前说道:“穆将军,刚刚大夫说子将军好像中了毒,他不会解毒,怎么办?”
二话没说,穆子渊便进了营帐,看着静静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面色泛着不正常红润的子亦汎,穆子渊皱着的眉皱的更紧了些。
捏紧了双拳,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他知道这一定是祁羽林的剑上猝了毒,要不然子亦汎也不会因为受了一剑而变成这样。
一直跪在一边的大夫此时也唯唯诺诺的说道:“穆、穆将军,子将军这伤其实挺严重的,本就重伤未愈,又受了这一剑,身上的血流失过多,怕是很难醒过来……”
“什么叫很难醒过来,醒不过来就是你做大夫的无能,给我好好地医治,他醒来之前你那都不许去!”穆子渊眼神冰冷的看着大夫说道。
紧接着转过头对门外的守卫说道:“你们看好了,若是子将军想来之前他走了我拿你们是问!”
说着便转身出了营帐,他必须尽快找出解药,还有部署下次的战略,如今子亦汎昏迷不醒,卫学明又葬身沙场,剩下他一个人苦苦的支撑。
好在还有几名能力不错的小将和都尉,否则在子亦汎醒来时怕穆子渊早已经累趴下,或者玉烟城也失守,那时候穆子渊就更没有脸面见子亦汎。
而在昏睡中的子亦汎却一直陷入梦魇之中,梦中不时地出现母亲死去父亲死去的回忆,还有香伊带着七宝投身到其他男人的怀抱。
往往这时,大夫都会非常辛苦的给他用些安神的药,可是又不敢多用,对一个本就昏迷不醒的人用安神之药本就十分凶险,他还想多活些日子呢。
这边子亦汎昏迷不醒,穆子渊忙里忙外,另一边的祁羽林却是悠闲的坐在驿站里听着刚刚验完兵的宫其灵报告着这次的伤亡。
“这次有大半的兵力都死在了玉烟城外,索性当初圣上英明并没有带去全部兵力,否则我们就要说在枝城等待着援兵的到来了。”宫其灵垂首恭敬地对祁羽林说着。
“损伤确实不小,但是不要松懈,告诉大家休息两天,三天后还要攻打玉烟城,兵贵神速,趁着现在子亦汎身受重伤,我们定可以将玉烟城轻轻松松拿下。”祁羽林缓缓地抬着眼皮看着门外随意的说道。
“是是!属下这就去通知他们。”说着宫其灵便弯着腰退出了房间。
此时,房外传来了脚步声,祁羽林嘴角上扬,他知道是谁,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纵容着她。
祁羽林双手环抱着坐在对门的椅子上,抬起头便看到穆馨月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嘴角笑语盈盈,仿佛面前的这人并不是 祁羽林而是子亦汎一般。
“圣上辛苦了,馨月今日专门为圣上熬了碗汤,圣上趁热喝了吧。”穆馨月一边靠近祁羽林一边肉肉的说道。
“哦?馨月今天是怎么了?”祁羽林一把将穆馨月拉到怀里,险些打翻了穆馨月手中的汤,好在他随手接了一下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穆馨月似娇带嗔的撇了祁羽林一眼嘟嘴道:“你不是说了吗?我如今就只剩下你了,那我不是要好好的巴结你,要不你以后娶个十个八个妃子回来欺负我那还了得。”
“哈哈哈~原来馨月看的如此通透,那我就尝尝馨月的汤做的如何。”说着祁羽林就紧紧地盯着穆馨月端起手边的汤碗喝了起来。
微微皱了下眉,穆馨月并没有想到祁羽林会将汤喝下,因为她在汤中下了药,而且她预想中祁羽林是不会喝汤,而是会喝桌上的茶,所以她在茶中也下了毒。
此时她只能勉强微笑的看着祁羽林将碗里的汤喝了下去,只是心里那揪疼的一下却让她有些不知所以,明明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喝下碗里的汤,祁羽林将碗放下,便见到穆馨月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冷眼看着他不解道:“你知道我下了毒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喝?往日不都是直接略过的吗?”
“呵呵~你以为我会被你的毒伤到吗?我早已经是百毒不侵,至少你用的药对我绝对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我以前这么做是因为你并不曾像今日这般说些我爱听的话。”
“你……”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穆馨月便被祁羽林拉到了怀里,看着祁羽林嘴角勾起的邪笑,穆馨月摇着头狠狠地骂了句,“混蛋!”
“混蛋?那子亦汎呢?他对你又是怎样你却对他念念不忘?”祁羽林半眯着眼盯着穆馨月,随即又笑道,“不过没事,他很快就会彻底的消失了,你在念念不忘也是枉然,啊哈哈哈~”
“你、你把亦汎哥哥怎么了?”穆馨月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祁羽林,她不想子亦汎有事。
祁羽林一把捏住穆馨月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亦汎哥哥?叫的多亲切,嗯?你放心,我只是给他下了毒而已,他不会现在死,会慢慢地受尽折磨而死!”
“你个混蛋!”说着穆馨月抬起手一巴掌便向祁羽林掴去,却被祁羽林一把拦住,反手给了穆馨月一巴掌,将她甩坐在地上蒙了许久。
上前一步捏着穆馨月的下巴将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祁羽林又咬着牙说道:“我告诉你,你只是你的亦汎哥哥,还有穆子渊我都会让他们死在玉烟城,蓝国迟早也是我的!”
“不会的!我不会让亦汎哥哥有事的,你的春秋大梦也该醒醒了!”穆馨月斜着眼狠狠地看着祁羽林,一甩手将祁羽林的手打落。
看着穆馨月眼中的恨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感,祁羽林哼笑了两声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就在快要走出房门时,穆馨月听到了一个缥缈的声音道:“那我们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