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保住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你的身上,你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烂货色将我残害至此!”
沈淮安看着将身子匍匐在地上的余雪儿,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他多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嫣然,我……”再看向叶嫣然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悔恨。
一切错误的痴迷和偏执终于拨云见日——他再不糊涂,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清醒。
可那双曾对他满是期待和爱恋的眼眸已经没了半点光彩和温度。
可那个他曾经承诺要一辈子呵护的人已经被他亲手的毁掉。
可那个曾经光明磊落的自己,也早就死在了狠毒和愚蠢里。
——他怎么就忘了,纵使叶嫣然嫁给了他,可她的确也只是因着欢喜他,三年来,她并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他,对不住沈家的事情,可他怎么就忍心怨恨她,折磨她,残害她,甚至,要毫无良心和道德的将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推到泥坑,推到地狱里去?
她说的对,他也不过就是仗着她爱他。
可他到底何德何能,得到了她的爱,却将这份爱活生生的逼成了恨?
“对不起,对不起嫣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才是我的卿卿……我不知道……”
沈淮安终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将那块破碎的玉佩捡起来。
他想起三年前与叶嫣然成亲的那个晚上,叶嫣然也曾问过他,是否还记得她的闺名,小字卿卿。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骂她是个心机深沉的毒妇!骂她连余雪儿的小字都要占了去。
可是原来,不是她占了余雪儿的位置,也不是她在欺骗他,她一直都是他的卿卿。
那个欺骗他,罪该万死的,从来都是余雪儿。
可笑他将一个贪图钱财和富贵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却还以为是捧着这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却将真正贵重的叶嫣然,践踏进了泥巴里……
叶嫣然,她本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啊,她的身份那么的贵重,誉满京华,甚至是天子身边的红人,而他,不过是偏远州城一个小家族家的公子,得她下嫁,竟从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幸运和福气……
“嫣然,我错了,我瞎了眼睛,我没有认出你,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对不住你……”
沈淮安将玉佩的碎片都拢在了手里,跪着爬到了叶嫣然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却……摸到一手的血,那样的红,锥心刺骨。
他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管里,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