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介呆了两秒,感觉耳朵瞬间变得滚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推开罪魁祸首,邬行言就已经识趣地松开了手。
“你别动手动脚的。”他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邬行言眼角含笑:“下次不会了。”
方宁介:“……没有下次了。”
“走吧,好饿。”邬行言轻轻咳了一声,悄悄地把手伸了过去,牵住了方宁介的手指。
“……喂!放开!”
“恩?”
“装什么傻!手放开!”
“啊(⊙o⊙)!手上沾了502胶,黏在上面了!”
“邬!行!言!”
“两碗酸辣粉,一碗中辣一碗不辣。”
方宁介接过邬行言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身下油腻的椅子,颇为好奇地说:“你这样的大明星还敢出来吃小摊?”
邬行言带着一顶棒球帽,脖子上还裹着一条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全副武装的简直像有人要暗杀他一样。
“大明星怎么了?大明星就不能出来吃酸辣粉?”他若无其事地说。
此时还是上班日,出来玩的人本就少,邬行言还故意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基本上不会被别人发现。
“真是看错你了。”
摊位的老板端来了两碗粉,其中一碗汤面上满是红油,米粉和肉沫团在一起,旁边还飘着香菜,看起来格外诱人。
方宁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邬行言适时地把那碗辣的推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知道来这儿吃?”方宁介拆了筷子,夹了一口,被辣的直吐舌头,但是眼睛却舒服地眯了起来。
“算是有个人推荐我来的吧。”邬行言云淡风轻地揭了过去,“要不要我去买瓶饮料?”
“不用不用,”方宁介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怀念,“这个摊都十几年了,我吃了好多家,就这家的口味最好。”
“你怎么知道他开了十几年?难不成你从小就在这儿吃粉丝?”邬行言状似无意地问。
“咳咳!”
方宁介被辣了一嗓子,眼角都泛出了泪花,邬行言顿了一秒,还是站起来掏钱去买饮料。
他舒了口气:吓死爸爸了,差点就要露馅儿了。
身份证上的年龄显示他才二十一,要是邬行言追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爸和我妈就是在酸辣粉摊上认识的,所以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爱带我来吃?
扯淡。
“喝口水,”邬行言把雪碧递给他,等到他咕噜咕噜喝完一大口,才继续说,“刚才说到哪儿了?”
“……”
“哦,我想起来了,”邬行言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响指,“你从小就在这儿吃粉丝?”
“……”方宁介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用筷子去搅动粉丝:“我爸和我妈就是吃酸辣粉认识的,所以……”
邬行言定定地看着他,半响后展露笑颜:“真巧,我和我朋友也是吃这个时认识的。”
“哦……是吗?”明明刚喝完饮料,方宁介却觉得嗓子里有点干,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望我和他……也能像你爸妈一样……喜结连理。”邬行言举起手中的罐装雪碧,说。
方宁介也举起来和他碰了碰:“祝愿你……对了,你有喜欢的人啊?”
尼玛不要再提我爸妈了!我虽然是编剧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编啊!
“是啊……喜欢了很多年。”
“现在还在追吗?”
方宁介忽然想起一茬事,顺嘴说,“对了,关导和我说过,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个编剧啊?”
“…………”
邬行言按下拿手机打电话的*,点头。
“叫什么啊?也许我认识呢?”方宁介吸溜完最后一根粉丝,道。
邬行言适时地递给他纸巾:“你应该……认识。”
“谁阿?”他这么慢吞吞地说,反而吊起了方宁介的兴趣。
“老板,结账。”他迅速站起来,冲老板招了招手,同时打开了钱包。
“…………”
我和你说你不能老是逃避我的话啊!
“你最近在忙什么?”邬行言收起钱包,忽然回过头来问他。
方宁介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在写剧本啊。”
“没想过转职吗?”邬行言继续问。
方宁介笑了一下:“转什么职?”
“法医、律师。设计师……或者自己经商。”邬行言一个一个地数过去。
“不用了,”方宁介摇了摇头,难得这么坚持,“我很喜欢编剧这个职业。”
也习惯了这一套的运转方式,他默默地补了一句。
“可是很辛苦,”邬行言轻轻地把手搭在他肩上,悄悄地靠近了一些,“还很容易被剧组的人欺负。”
“等到爬到了高层,就会有不小的收获吧。”方宁介没察觉他的亲近,自顾自地说。
邬行言的脚步有片刻的停滞:“那……如果要很久你才能爬到你想要的位置呢?或者无论多久都不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吧,”方宁介吐出一口气,“不过……现在对于我而言,爬到那个位置应该没那么重要了吧。”
当一个人终于获得了一桶金子,他的心情是欣喜若狂;当他获得了第二桶金子时,却未必有当年的欣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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