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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想过,”邬行言低声说,“组个家庭什么的吗?”
    方宁介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了,片刻后他才强笑着说:“没想过,我还这么年轻呢,多浪几年再说吧。”
    其实,现在想来,他和袁茹之间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亲密,每次约会都像是例行公事,两个人的纪念日也要她主动提,他才会去抓耳挠腮地去想送什么东西,蛋糕、戒指、旅游……等到翻不出新花样的时候,他就把这件事委托给附湛。
    袁茹不喜欢当面拆礼物,所以很多时候,等到纪念日过了,他还不知道附湛帮自己挑了什么样的礼物。
    虽然他们之间感情淡薄,但是袁茹作为前女友,还是很成功的做到了一点:他也许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
    方宁介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邬行言摸了摸他的头说,“你还小呢,慢慢来。”
    方宁介:“……”
    不,你不懂,我不小了。
    他在心里虚弱地辩解。
    两个人上了车,邬行言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他熄了火,拔出钥匙,转过去和方宁介道,“今天江穆的葬礼……嫌疑人出现了。”
    车里暖气开的挺足,难免让人懈怠,所以方宁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半分钟。
    他攥紧拳头,坐直了,皱着眉低声说:“是……谁?”
    其实他心里早已有数,只不过……还是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附湛。”邬行言说道。
    果然!
    方宁介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是他?”
    “江穆出事前一个小时内,附湛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我怀疑是他。”
    “你怀疑?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
    方宁介脑子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还是不希望附湛成为那个杀人凶手了。
    论情,附湛和他一起打拼多年,养一只狗养这么多年还能养出感情呢;论理,这个人在他危难时转身离开……
    “是他。”邬行言淡淡的说,“我用话试探他,他很心虚。”
    “你和他说了什么?”方宁介脱口而出。
    邬行言便把当时大概说的话说了一遍。
    “他的确很心虚。”方宁介叹了口气。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就算只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他的举止,也能推断几分。
    邬行言把手搭上方向盘,点了点:“我会立刻去调查他的通信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出点儿线索。”
    “还有一个!”方宁介虽然意识有点恍惚,却还是条件反射的说道,“嫌疑人还有一个……”
    “谁?”
    邬行言转向他,定定地看着他,那神情好像万分期待,期待着他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方宁介眼神复杂,心里也纠结,却还是说道:“袁茹。”
    “我查过她的通信记录,江穆最后一通电话的确是打给她的,但是……袁茹有不在场证据。”邬行言说,脸上却并没有失望之色。
    “什么……”
    方宁介及时地住了口。
    袁茹和他约定的地点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他脱口而出,一定会惹得邬行言的怀疑。
    “我当时不是在场吗?我帮你。”他说,“我可以帮你做伪证,让附湛把牢底坐穿!”
    他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难得的狠劲儿。
    但是邬行言却否决了他:“宁介,你不能去作证,伪证也不可以。”
    “为什么?!”
    方宁介惊诧。
    “你不能去作证。”邬行言固执地摇头,重复说着这句话,并将他的手掌覆在了方宁介的头上,揉了揉。
    ☆、第16章 一次拒绝。
    如何回家的,方宁介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只记得,在那辆狭窄的车内,他反复的要求出场作证,邬行言也固执地反复拒绝他。
    “宁介,我会为江穆报仇,用光明正大的方式。”
    邬行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辰:“但是,你不要加入,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邬行言会对方宁介这么好。
    但是,邬行言不仅是对他一个人好,也对江穆很好。
    前世为江穆,他与邬行言并不相熟,但是即使这样邬行言也愿意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方宁介把被子往脸上一盖,身子缩进了黑暗。
    邬行言是个很温柔的人,几乎不会发什么脾气。
    这是原因。
    因为太温柔了,有时候就会显得滥情,因为温柔的人往往不懂得拒绝。
    这是结果。
    他不过是被温柔绑架的某一个对象罢了。
    邬行言的行程满满当当的,在江穆下葬后他就跟着剧组去了横店拍戏,忙起来昏天黑地,甚至都不能给方宁介打一个电话。
    方宁介乐在其中,少一个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他反而更快活,更何况邬行言给他卡里打了十万,虽然北京开销大,但是好歹他和蔡进不用屯一大堆方便面过日子,外卖的电话贴了满满的冰箱壳。
    自从邬行言离开,方宁介也就想清了,仇是要报的,钱也是要赚的,和邬行言的关系是迟早结束的好。
    不要拖拖拉拉的误了两个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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