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是泰市新建的富人区,杵着几十幢高楼,都是42层,余墨家在其中一幢的二十六楼。
当时买房的时候还是严逍帮他选的房,楼层是按黄金比例0.618算出来的,房子坐北朝南,全房看江。又动用了严氏集团的一点关系,房价给打了个8折,大家都很满意。
严逍在这一片也有一套大平层,他嫌房子自带的精装太LOW,自己又懒得找装修公司重新装修,所以房子一直空着,他都快要记不清房子在哪一栋哪一间了。
记不清就记不清吧,反正他也没打算过来住,这儿又不是紫藤花园,容羽不喜欢。
严逍上了几级台阶,对着一楼大厅里的门禁扫了脸,宽厚的茶色玻璃门缓缓打开,他急忙走进去,继续刷脸进了电梯,按了26楼,这栋楼是两梯一户,一户一整层。
到了余墨家门口,黑黝黝的防盗门紧闭着,严逍抬手连续按着门铃。
没人来开门。
他抡起拳头开始捶门。
还是没有动静。
于是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边捶门一边拨余墨的电话号码。
无人接听。
艹!别是出事了。
严逍停止了捶门,双手抓起手机拨了董山山号。
电话刚一接通严逍就冲着手机嚷,“山子,你确定余墨在家吗?”
董山山:“我确定呀,刚刚打的电话,怎么了逍哥?”
“没人开门,他家大门都快被我锤烂了,没动静。”严逍眉头紧拧着。
“用密码,逍哥,你不是有他密码锁的密码吗?咱两都有,你还记得吗?你要不记得了我告诉你。”董山山说。
“哦对,密码锁,一着急忘记这事儿了,密码我记得,我先挂了。”
不等董山山回应便挂了手机,严逍掀开密码锁盖,按了6个数,房门应声而开。
客厅里空空荡荡,墙边一排绿植,全是龟背竹。宽大的叶子已经枯黄,耷拉在圆筒形花盆里。
茶几上丢了几个空烟盒,烟灰缸里满满的黄色烟头,地上也有,白色的地毯上被熏好几个黑黄色的洞。
落地窗大开,热风穿墙而入,浅蓝色的窗帘垂在窗边。
整个房间因为面积过大而显得过于静默,了无人气的样子。
严逍眯着眼睛扫视一圈,大吼,“余墨——”
还是没有回应。
他急了,冲进每一个房间,扒在窗边往楼下看,窗户下面的草坪绿油油地空着。
还好还好,他吐出一口长气,稍微放下心来。
在卧室里看到了余墨的手机,随意地丢在床上,短促的提示音提示着机主有未接电话。
找了一圈,卫生间都推门看了,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可以肯定余墨不在家,手机没带,估计也没走远。
“去哪儿了?”严逍退回客厅,坐进沙发里,架起长腿,一边刷手机一边等余墨。
余墨没等回来,倒把董山山先等到了。
董山山连门铃都没按,直接用密码开了门,进门就喊,“余墨,逍哥。”
“嗯,我在这儿。”严逍扭头看向门口。
“逍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余墨呢?”董山山走过去,偌大个真皮沙发,非要跟严逍挤在一起。
严逍放下腿,往旁边移了一个位子,再换一条腿架着,“我还想问你,他人呢?我进来就没看到他人。”
“打他手机呀。”董山山掏出手机。
严逍瞥了他一眼,“打了,他手机在这儿。”指了指茶几,他刚才把余墨手机给拿出来了。
“没带手机啊......”董山山收回手机,低头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抬头,紧紧地攥住手机,力道大地像是要把手机掰断,声音抖起来,“逍哥......”
“嗯,怎么了?”严逍淡定。
董山山抖着嘴唇,“余墨该不会是......”边说边惊恐地看向客厅的窗户。
刚才静止的窗帘正好被一阵风吹过,帘边随着风的方向翻腾了几下,董山山好好一个大汉这会儿更抖了,往严逍身边缩过去,不抓手机了,改抓严逍的手,“逍哥,余墨他该不会是......”
“你怀疑他跳楼了?”严逍垂下眼皮,董山山的手也在抖。
董山山已经说不出来话,脸红脖子粗的,只知道点头。
严逍把董山山的手掰开,“跳个P的楼,我刚才每个窗户都检查过了,每间房也检查过了,余墨就是不在家。”
“行了行了,你去搞点水喝,压一压。”严逍一巴掌拍在董山山的肩膀上,“怎么几天不见像是退化了一样。”
董山山如释重负地往沙发上一靠,恨不得躺下去,“我简直要被你们两吓死。我这辈子要是得心脏病了就是你们两个害的。”
“余墨害的,别找我。”严逍说。
“逍哥你也一样,”董山山不满地看着他,“你说你这一段放了我多少次鸽子了?每次说好了要干嘛干嘛,后来又取消,你最近也忒不讲诚信了。”
听了这个话,严逍有所感悟,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最近对哥们爽约的次数是多了一点,于是扭头看着董山山一眼,“不好意思”四个字还没说出口,董山山又开始嘟囔。
“你们谈恋爱的人就是麻烦,P事特别多,看着心烦。”董山山一脸不爽,也不知道是哪儿被点着了,把手机“啪”的一声丢到茶几上,“余墨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打110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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