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把我整个王府的奴才都锁起来?那里头,有的是像姚大人一样的聪明人!背主的奴才,怎么污秽事不能给你们杜撰。”符潼嗤笑道。
“在你们嘴里,我和谢玄,好像日日搅合在一起,恨不得生死相依。那我为什么还一直护着这个亡国的妖孽。”
符潼再指向慕容鸿。
“我的事情,桩桩件件,难道不是燕国公最清楚?”
“整个长安城不是都说,我受他蛊惑,怎么如今又成了我和谢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了?”
“姚昶,应该拉去皇城司的,不应该是这个安然坐在你身边的人嘛!”
符潼这一通笑骂,震慑住了台上的这三人。符潼本不是个喜欢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性子。
群臣眼中,琅琊王永远温和的站在不可一世的君主符先身侧,未语先笑,暖如长安城五月的阳光。
可现在,在大理寺的堂上,他犀利的不再遮掩锋芒,他是西秦的储君,是符先悉心栽培了二十多年的继承人,怎么又真的是一个温和懦弱的富贵闲王。
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问讯谁,台上台下,颠倒了一般。
第8章
“大兄,大兄真的决定要倾举国之力,挥师南下?”符潼略有急切的问。
“阿潼,东晋腐朽,羸弱之躯,就算凭借长江天堑,江南豪富,也无法与我西秦六部王帐联军相抗衡。这些年,朕南征北讨,收服诸部各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统南北,建立不世帝国交付予。你朕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年。”
符先拍了拍符潼的肩膀说,语重心长的说。
“弟不敢置喙大兄决断,只是晋朝虽弱,可也有王谢这样的门阀氏族人才辈出,况龙亢桓氏,坐拥强兵,也不容小觑,只盼大兄再三斟酌,仔细思量才好。”符潼满脸孺慕的对着符先说道。
“桓温老朽,桓冲刚愎小儿不足为虑。我会让慕容垂的鲜卑铁骑,阻桓冲于荆州,他若是想死守江陵,那和北府军必不能守望相助,势成孤军。何况桓氏拥兵自重,早有自立之心,被东晋小朝廷忌惮已久,想来他也不会尽出精锐,抵挡我大军南下。”
“就算桓氏不识趣,也不过逆势而为,就如蜉蝣撼树,阻挡不了我西秦的强兵悍卒。”
说道得意之处,符先俊美却严肃的脸上也不禁有了三分笑意。
“陈郡谢玄,学究天人,在洛阳时,弟观其剑法,已经是九品之中的上上,阿潼远远不及。而且此人,心思深沉又才智过人,况且还有谢安石于中军运筹帷幄,大兄,不可小看了这对叔侄。”符潼再劝道。
说起谢玄,符潼也不禁有些担心这个洛阳求学时的至交好友,他既希望大兄能够旗开得胜,又担心故友陷入险境。
“阿潼,朕定会汤平南北,给你铸就一个四海一统的强大帝国。你在这自管暂理朝政,捋顺粮草辎重事宜,耐心等候为兄平安归来。”符先对符潼说道。
“大兄此去,可是要令二兄取益州,三兄取梁州,大兄亲率大军直驱襄阳。”
“不错,阿潼,你近几年参赞军事,很有些长进。”符先笑的很是开怀。
“阿潼愿大兄此去,多年夙愿一朝得偿,我西秦军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兄归一四海开创不朽功业。”
符潼拜倒在阶下为国朝和大兄祝祷,可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发沉,他不知道这不安的情绪是因何而来,只以为自己不过是为兄长担心太过所致。
回想符先临行前的志得意满,符潼做梦也未成想过,西秦大军,会败的如此之急,之溃。
三个月前:
“凤凰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符潼仿佛没听清刚才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心上人的告白,让符潼一向自信随和的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情绪。
“我说,阿潼,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六年。”慕容鸿站在案前,专注的瞅着符潼,用坚定的语气再一次说道。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情爱。”符潼假装不以为然的说,实际上宽大袍袖中的手,已经汗湿几层。
“我就是知道,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旁人对我这么好。阿潼,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整日带着我送你的金钱。”
“我只是喜欢六爻占卜,梅花易数。我也带着别人送的龟壳。”符潼的辩白,稍显无力。
“那你书房里那些画呢?都是因为要练笔意,所以张张都画的是我?”慕容鸿直直的问他。
“阿潼,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你,对自己的心意还不能确定么?”
一直苦苦压抑的情感一旦爆发,就如山崩地裂,势不可挡。
符潼看他这样说,情深意切,再也无法忍耐。
他俯首小心翼翼的吻住慕容鸿,双手轻柔。
“凤凰儿,重明,你想好了吗?”
慕容鸿并不搭话,只是闭眼热烈的回吻他。
符潼喘息般深呼吸了几次,觉得这事情的进展有些不可思议。
符潼褪去他身上衣衫,接着脱了自己的。其实符潼对此毫无准备,他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慕容鸿裸诚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