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洛瑞和沃尔弗没有跟上来。
他的步伐好像是在特意照顾我,缩小了迈步的幅度。
我觉得他在回去的路线绕了弯。
不过对于我也没什么。
一路走过阴暗的长廊,弯曲的长满不知名白色花种的小径,直到他握住深红木门上的金色门手打开了门,光亮第一时间还是让我眯了眯眼。
莺歌燕舞的人们还没有结束这舞会,也并没有觉得走失抑或被掳走一个血仆会让他们意外。
在满是吸血鬼的宴会上,我开始想要不要我直接呆在宴会门口等着罗斯嘉德出来?这样进去,像是一直野兔迈入满是野兽的森林,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这群吸血鬼里另一只野兽的盘中餐。
在我即将踩想着舞会的一角阶梯,步入这满是饕餮血口的群中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尤菲米娅?”我一瞬间有些恍惚,停下步伐顺势看向那个方向。
两个衣着靓丽的女孩相互挽着对方的胳膊,其中一个纤巧美丽的女孩向我眨了眨眼睛,她好像认识我,但我努力回想着我见过的女孩里,没有她。
我有些疑问,甚至在想是不是这里的舞会有重名的可能性。只见她欢快地放下挽着身边女孩的手,身体快速奔向我,把我抱了个满怀。
上一次这么抱我的女孩子只有安……
“哈哈!我就知道,你穿这件星空蓝色系衣服好看极了!不枉我这么精细地改了好久!”她在抱住我地同时还使劲摇晃着身体,连带着穿着高跟鞋的我差点没掌握好平衡。
“是、是…安妮吗?”我太过震惊,以至于自己嘴巴打结。
“嗯!是的呀。”她扶着我的肩膀,让自己和我的距离拉开了些,好让我看清楚她的样子。一样的红色卷发,一样的翠绿色眼睛,还有和之前一样大小的胸脯和身高。只是……
身形差距好大!之前的身形偏丰满略显壮硕,现在她的样子纤细骨干匀称,明媚的脸色还有脸颊泛着红晕,翠绿色眼瞳衬着她的翠绿色绸缎衣服相得益彰,肤色也由原先麦芽色变为冷白色,和之前我在裁缝铺时见到的安妮相差太大,如果不是她叫住我的名字提及衣服改动的事,这样的差距我能认出来是不可能的事。
尽管她没有告诉我她的真实年龄,这种妙龄少女的外貌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她像是看出我的惊讶,轻遮粉红的唇尖笑道:“之前是罗斯嘉德大人帮我在人类世界做的伪装,毕竟如果这个样子出现的话,裁缝铺会被一些闲来无事的人打扰。我只是想单独做我喜欢的东西能有人认可。不过,你能认出来真是太好啦。”
她转了一圈,翠绿色鱼尾裙裙边在膝盖下像鱼尾巴舞动,伴随着暖光照在包裹身体的绿色绸缎的金黄色反光,“怎么样?好看么?我新作的裙子。”
“好看极了,像书中描绘的美丽的美人鱼。”我真心赞美道。如果忽视美人鱼用歌声吸引过往船只将其吞吃入腹的话。
“呀,竟然被安格尔大人看到自己的族员大庭广众之下不顾礼仪的转圈。”安妮这时才发现了我身边的安格尔,捂着脸害羞道。
身边的安格尔微笑:“不会,这里的宴会有我在,不会有人特地责怪,毕竟谁也不想以后拿不到我们大名鼎鼎的安妮小姐设计的礼服,不是么?”
“嗯,说的也是呢,”安妮眨眼吐舌回应,随即环顾四周好奇道:“怎么不见洛瑞和沃尔弗?我记得每次您出现的宴会他们都在您身边寸步不离。”
她的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几圈,来回看向我和安格尔,嘿嘿笑着:“难道……”
“沃尔弗闯了一点小祸,洛瑞在一个地方训导他,毕竟一只狗如果不好好训练,不小心咬伤哪位氏族,就不好了。”他抬了抬我挽着那只胳膊,像是在示意,以免安妮想出什么来:“至于这位美丽的公主,在宴会走丢被出去透风的我发现,给带到这儿来。”
只字不提原本始末。
我配合着他向安妮解释:“……是的,就是这样。”这种事情对安妮说并不好。
安妮听完低沉嘀咕:“哎,还以为什么罗曼蒂一点的戏剧性场合发生了。”
我扯着微笑的嘴角,戏剧性场合?戏剧性的被吃掉的场合更符合常理吧?
这时安格尔轻弯腰,随后带着歉意说:“实在抱歉,两位美丽的公主,我这边失陪一下。”
“好嘞,”安妮一把搂着我的胳膊,“公务繁忙的安格尔大人快去吧,我带亲爱的尤菲米娅去一边聊天一边跳舞。”
安格尔向我们行礼离去时,安妮偷偷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估计是去看看沃尔弗还活没活着呦。”
?!为什么这么说?
安妮饶有趣味的看着我的表情,说着:“上一次他们俩在宴会没在安格尔大人身边时,打起来了。沃尔弗虽然体力强健筋骨奇硬,但有点一根筋,碰上洛瑞就落于下风,他在我们族内出了名的阴险,沃尔弗差点没撑到安格尔大人来。”
“那他们为什么打起来?”《血族史则》里说到过布鲁赫族信仰不一,历史上没有头领,尹德补充过说只是近些年来由安格尔亲王最先统一起来,但是具体是否真正跟随的氏族有多少,还没有确切说法。但安格尔的两大部署能做到这个位置必然是支持安格尔的统一,他们打起来,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做支撑的理由。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他们两个单独呆在一起打架的可能性很大,这个在族内还做女性血族的谈资。我也是碰巧在给她们量制身材做衣服的时候听到的。”
听完这时,如果她在做衣服时听到……我按捺着鼓动的心跳,小声问了下她:“你知道最近这几个月血族有哪些袭击人类或者是血猎的重大事件么?”
安妮愣了愣,应该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略作思考状,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没有……”她低头抬眼,她那翠绿色的眼瞳忽闪忽闪得看着我,“我不怎么关注有关血族袭击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狩猎活动,尽管我觉得那很残忍,但是我身边教导我的人都说,这都跟人类外出打猎一样是很平常的事情。”
人类狩猎动物,血族狩猎人类。
血族眼里,猎杀人类这种事情,是和人类认为的狩猎的活动……是一样的意思啊。
“不!那不一样!”我的内心叫嚣着,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捏紧了我的喉头,我发不出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