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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时看到那小侯爷暗中冲他眨了眨眼,眉眼间的笑意如他身上的衣袍,干净清爽又有肆意的张扬。
    他和几名暗卫一起闪身上了树,透过树叶间的阳光,他的眼神总是无意识地看向那个明艳的少年郎,在树上托着脸想道:这个人救了他一命,救命之恩总是要还的,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还……
    梦里的场景坍塌于阴暗的地牢里,白袍的少年被锁链锁住四肢,尖利的刀刺入他的手腕和脚踝,鲜血流了满地,衣袍上翻涌的浪潮都成了血色,他惨叫着,神色痛苦地泪流满面。
    江遥在梦境坍塌的瞬间似也在歇斯底里地大喊:“不要,不要……”
    不要伤害他……
    梦境消散,江遥倏然睁眼,喘了两口气才缓过神来,感受到身上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了,被错骨分筋的左臂骨头都接了回去,身下是软和的床褥,他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手脚上一阵叮铃哐啷响,低头看去,手腕和脚腕都扣着一副铁镣。
    茶盏搁在桌上的声音让他侧头看过去,一下与萧吟冷若冰霜的双眼对上。
    江遥面色一白,忽略挪动身体时伤口的刺痛,翻身跪到地上,低着头紧张地眨动着睫毛。
    萧吟有点意外地看过去,江家曾经也是显赫一时的世家,少主江敛之更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就算江家失势,江敛之这些年在白家被迫做了暗卫,但骨子里也总该是有当年的傲气的,而且还是对着他这个萧家人。
    难道噬魂阁的手段真这么了得,就这样把一个世家公子给磨软了?不然怎么对着他就这么自然地跪下了?
    他与江敛之八年没见,江敛之当年不过十三四岁,八年足够让一个人从稚嫩的小少年长得判若两人,但眼前人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当年熟悉的模样,而且白家和噬魂阁既然敢对外说江敛之在他们手上,应该也是做不了假,否则就是打自己的脸。
    因而他掩下了心中的怪异,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只把桌上一个木匣子丢下去,道:“打开看,告诉我是什么。”
    江遥听话地膝行两步上前捡起木匣子,见里面叠放着一张纸,打开看了眼又乖乖放了回去,旋即跪直身子将木匣子恭敬呈向萧吟,好几天没说过话的嗓子沙哑至极,答道:“是奴的身契。”
    八年前萧吟还在京城,江家也在京城,平昭侯府上下数百口人都亡于一场大火,只留下差不多也成了废人的他,圣上感念萧家旧时功勋,还是允他承袭侯爵,但曾经手握兵权的萧家却也就此消失在朝堂之上,他离开京城,这些年挂着平昭侯的虚衔一直搅和在江湖势力之间,全然是闲云野鹤之态。
    而在萧家败落后取代萧家的就是江家,一时在朝中风头无两,只可惜三年后怀州白家联合数人上书称江家豢养私兵企图谋逆,很快,江家也步了萧家的后尘迅速败落,杀了一批人,留下的也全都没为奴籍,侥幸活下来的江家小公子江敛之就是其中之一。
    江敛之的身契在白家手上,如今白家没了,身契自然又到了他手上。
    萧吟拿过装着身契的木匣子搁回桌上,鞋尖挑起跪着的人的下巴,冷声道:“江敛之,本来你是必死无疑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有些旧怨没有清算完,所以暂且留着你性命,我们慢慢清算。”
    江遥被迫抬着下巴,双眼却还规矩地垂着视线,手指捏住一角衣袍攥了攥,心里有些庆幸却又忍不住失落。
    “白家让你做暗卫,我没有这个兴趣,也不缺暗卫。”萧吟移开脚,云淡风轻道,“我身边缺个伺候的下奴,这个应该更适合你。江小公子,你说怎么样?”
    这话羞辱意味十足,只可惜对江遥毫无作用,他甚至还在心里想道:江敛之这会大概还逍遥快活着呢,侯爷你羞辱的不过是个冒牌的。
    不过他是不敢说出来的,萧吟明说了是因为对江敛之有旧怨没清算完才留着他性命,要是知道了他不是江敛之……
    江遥赶紧刹住这念头,跪端正来,对着萧吟恭恭敬敬叩了个头:“奴拜见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排雷提醒:本文是纯粹自割腿肉自娱自乐自产自销,一切满足自己的xp,让自己快乐。口味古早狗血,主人攻x暗卫受,有虐身虐心情节,攻与受地位不平等,前期对受不好,受无条件忠犬,受不了的不要看!赶紧退出!不长,调剂小短文,he,会在一起,卑微忠犬得偿所愿的故事罢辽。故事没有逻辑,只有天雷狗血!
    谢谢大家观阅。
    第2章
    萧吟存着玩弄羞辱的心思把“江敛之”留在身边,但也没有心情成天把心思都花在这个人身上,毕竟还有不少正事等着他。
    因而等他再见到江遥时,已经是五天后了。
    江遥当初伤得很重,身上因打斗留下的伤痕有数十道之多,之后伤口完全没处理过就又受了些刑,还是伤筋动骨的刑,其实五天是远远不够他养好的,但萧吟走到书房门口时,他正在门前长长的回廊里跪着擦地。
    八年前出事后,平昭侯府就从京城迁到了南方的润州,彻底远离了京城的风波,而无论是圣上还是朝中那些心怀鬼胎的势力得知他没死,都顾着面子没再来赶尽杀绝,反而还摆着样子一脸愧疚。
    故而萧吟这些年在润州过得很是潇洒,把江湖搅得昏天黑地,平日里还骄奢淫逸,什么都碰就是不碰朝堂,但这才正是最让那些人放心的,大概还都很乐意看他这般模样,只要他不问朝政,就随他顶着平昭侯的爵位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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