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严朗自然得听话,乖乖地坐在庙里,无聊地看着香炉里的香一根根地湮灭,看着月儿悠悠爬上了柳梢头。
一直到月老庙关了门,柴道煌才慢悠悠地收摊进来了。
严朗把满腹的不耐都噎在喉咙里,谁叫自己当初把人家一个神仙当成神棍了呢,现在人家拿乔也是应该的。
柴道煌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等急了吧?我可不是拿乔哦。这事儿,没人的时候才方便呢。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看着就很有年头的席子,铺到了地上,甩了甩大大的袖摆,便躺下了,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道:你也躺下吧,不用客气。
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你躺下就知道。柴道煌一把将严朗拉了下来。
我猜到了,是不是我躺下,就去了啊?那时间......
我知道你不放心傻乎乎的何骥朗,你放心,去一趟无论花多久,这个世界也就过了一夜而已。
那就好。严朗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衣服,笔直着身子躺在了柴道煌的身边,然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严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一个大帐篷里了。像极了古代那种打仗会住的大帐篷。
Bingo,这就是打仗住的帐篷。
严朗四处张望着,可未见第二个人的身影。月老?你在哪儿?
你叫我柴爷吧,叫月老多不亲切呀。我在你的意识空间里,你用心好好感受一下,就会看见我啦。
严朗一凝神......是哦,你这真的算是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了。咦,这空间里竟然还有沙发、床、茶几、电视、电脑......
这些都是我用法术幻化的,你要羡慕,也可以让你的魂体进来玩,不过身体就会像睡死过去了一样。
那......我下一步该干嘛?我反复回想了那些记忆,真的一点点关于何骥朗的信息都没有,那切茜娅的诅咒那么厉害的?那,我该怎么找到何骥朗的前世?
只能......靠缘分。
你看到我的一脸黑线没?不是说被切茜娅给诅咒了,连面儿都见不着吗?还有个屁缘分啊!
所以啊,你要改变原来的发展轨迹,努力啊,加油啊,打破诅咒,人定胜天啊。
额,你们这些神仙啊,就喜欢看凡人努力奋斗,改变命运的戏码,对不对?说什么要补偿我,要赎罪,切儿......行吧行吧,我说柴爷啊,我能.....顺便报个仇不?
可以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样的剧情,柴爷我也爱看。
那就好。对了,我手腕上这串是什么东东?一根红绳挂了一颗白色珠珠,贴着皮肤还有点凉凉的。还有,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穿来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啊?不会已经和那王八蛋睡了吧?
这颗白珠呢,是我从地府借来的,叫嗟离珠,用来聚魂魄的。我用加持过的红线串成了手链,只要爱侣中的一方爱得足够深沉,去世后魂魄一离体,就能自动进入另一方佩戴的珠子里。到时候,我会把何骥朗的魂魄提走,让地府的朋友带他去投胎,把爽灵给留下。还有,恭喜你,你还没有和他睡。不过也快了,你今天立了大功,杀得敌军元气大伤,太累了,回来之后就脱力了,躺在帐篷里休息。今晚庆功宴的时候,厉万琛就会奖励你泡温泉,哈哈。
幸灾乐祸,你咋不让我直接穿进温泉里
哎呀,先别恼。你快瞧瞧你的身体,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现代社会不都特爱这款吗?
是吗?记忆里长得是一样的啊。严朗半信半疑地站起了身,哇,这个子,比划着大概估计也有175吧。我的肚子!我竟然还有腹肌!这身体条件,比我当严朗的那个好太多了吧。以前严朗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健身房练肌肉的,可不管怎么努力,身子都是软趴趴的。后来他就放弃了,干嘛花大好的休息时光浪费钱去找罪受啊,还不如宅在家吃泡面追剧呢。
床旁有面铜镜,严朗见着了自己的模样,脖子上倒还是有一道一模一样的胎记。不过,许是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不同的气质吧,虽然公孙青阳的五官和弱鸡严朗一模一样,但不乏清秀俊丽的同时,又多了一股子的英气,有了隐隐的气场,没有霸气外漏,却一看也知道不是个柔弱的主儿。哎......为啥严朗不是这样的?
孙将军,厉将军请您去主营帐赴宴。帐外传来了厉万琛亲卫的声音。
好,我即刻便到。
营帐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个个都喝得德行尽散。严朗是一点儿都瞧不出这些个人是能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战士。
来,孙小兄弟,我敬你一杯,你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经轻轻,武功了得,这次立下了大功,厉将军肯定重重有赏。
严朗瞧着这个下令虐杀自己侄儿的仇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王将军客气了,打了胜仗是全军上下一起的功劳,我可不敢独自居功。
哎呀,谦虚了,孙小兄弟。
诶,柴爷。严朗用意识和柴爷交流着,这人不也就是被十岁的我打趴下的武状元吗?那么挫,还能当将军?
其实,是你太厉害,武功盖世啊。这个身体的所有技艺,你也能运用的,有多厉害,你以后开打,就知道了。
青阳,青阳,你为何愣神?厉万琛这个渣渣的皮囊是真不错,形体高大,却有柔和亲善的面庞,不上战场的时候,总是一身白衣,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和青阳一样,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没什么,是这胜利之酒太好喝,有点醉了。
那便不喝了,随我一起去后山泡泡温泉,好好舒缓舒缓,就当我给青阳的嘉奖,可好?
孙小兄弟可有福了,这温泉平时都有人把守,厉将军都不让人靠近的呀。
厉将军赐我的这份殊荣,我自是感激不尽。容我先去营帐中收拾收拾换洗衣物,厉将军您请先行,我随后就到。
你知道位置吗?
知道,我以前当小兵的时候,被派去温泉把守过。好个公器私用的厉渣渣。
好,那我便先行一步,你尽快来。厉万琛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老早就有奴仆准备好了。
严朗,你是不是傻?明知道厉万琛要趁这次把你办了,你还答应。
不答应,怎么整他?
整他?......你翻出你以前那些小士兵衣物做什么?这两根脏棍子你捡了要干啥?
我要先替我自个儿讨回点公道,你等着看好了。
有高超的武功就是好,走路脚步轻,正在舒服地泡温泉的厉万琛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了。身体素质好,力气也大,一棍子就能把人直接打得晕死了过去,然后很轻松地就把人给拖了上来,把他翻过身去,趴卧在一块大石头上。
接着严朗用以前的士兵头巾遮住厉万琛的眼睛,用腰带反捆住他的手。
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衣冠禽兽不是又当又立吗?我就让他体验一下脸朝下的感觉!
可,你不是那个......那个0吗?你......
咳咳......我是这个,还是那个,用你提醒啊......我这不是准备了工具嘛,厉万琛那么好面子,肯定也不会去仔细探究的。
这棍子是......额,好吧。我闭眼了,你开始吧。
严朗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了几下。说实话,我心里也很不适......
他特意选了那根比较小而且更脏的......
速战速决,动了几下,然后把棍子直接扔进了那见证了罪恶的温泉里。
第13章 微醺之时,路遇月下美人......
办完坏事,严朗迅速逃离了现场,回到了军营的驻地。来到了军/妓的营帐,把一个今天下午刚到的一个叫雨蝶的军妓偷偷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小姑娘以前在青阳为厉万琛卖命负伤的时候,被派去负责照顾他,因为之前长期被王萧蹂/躏/使唤的她一直被青阳以礼相待,所以对青阳芳心暗许,青阳见她可怜,班师回朝之后,把她带回侯府当了个头等丫鬟。青阳被打入大牢之后,她为了求王萧为青阳求情,竟再次委身于他,又过回以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王萧好不容易抓了青阳,当然不会那么好心为青阳求情,这傻姑娘啊,不过也是个好姑娘,能救,严朗当然得救。
如果没记错的话,青阳与厉万琛泡温泉的第二天,这批新来的姑娘们就会搞一次正式的亮相,然后由有品阶的将领挑选,挑剩下的就只能去服侍那群小士兵了,不能固定的只伺候一个人。
厉万琛和青阳自然是没挑。青阳是本来就爱好男,对女人无感,而且心有所属。厉万琛则是有很重的洁癖,觉得这些女人就算没破/身也脏,所以,以前也从来也没碰过军/妓。当初派雨蝶去照顾青阳,也是看在她看起来比较干净单纯的份上。既然第二天,雨蝶就被王萧那个混蛋给挑了去,严朗肯定得先下手为强,顺便给自己的爆/菊大计收一个完美漂亮的尾。
将......军......明日,明日才是......小姑娘坐在严朗的床上直发抖。
我知道,明日才挑人,但是你愿意让人跟选白菜一样挑来挑去,被猥琐的眼神四处打量?
自是,自是不愿,可是......没办法。小脸看着都要哭了。
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有办法。
啊,我......她捏紧了自己的衣襟。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有品阶,可以有个固定伺候的人。对外声称你是陪床,但对内你就当我的丫鬟就好,只不过,有时候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会配合我,更加不能把这些告诉第三个人。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不知将军......将军为何要帮我?
我看你应该也是个家道中落的娇小姐吧,盈盈弱弱的,看上去知书达理的样子,肯定是个懂事的姑娘。你帮我,我放心。
家父的确曾是一地方县令,受父亲教导,我读过几年书。
哦,那你家因何败落?
一名将军在我们栗县收取军饷之时,告发了家父私扣军粮转卖给粮商赚取暴利的事情。结果后来家父与家兄皆被判了斩立决。家父为官几十载,一直清廉自重,怎会私扣军粮?定是那名将军诬告我父亲,呜,呜,呜.....说着说着,雨蝶掩面而泣了。
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那你可知,这名去栗县收军饷的将军姓甚名谁?
不知,父亲并不允后院妇人过问前院的事,父亲是因私扣军粮而死,也是我在被押送途中从官兵们的闲聊中得知的。
真是封建思想害死人,如果雨蝶他父亲告诉她,害他的人是谁,雨蝶能一直默默甘心委身于那个混蛋吗?
那真巧,这名被派去栗县的将军我认识。
是谁?!
我记得,被厉将军派去栗县的就是王萧王将军,此刻,他正在此军营中。之前我还听到他酒后嘟囔过,那老朽想告发我,哼,我先告发你。我想大概就是说的你父亲。
我,我,我要......
你要怎么样?杀了他,再搭上你的命?岂不还便宜他了。实话与你说,我和那王萧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敢与我合谋,共除大敌?
雨蝶,雨蝶愿意一切都听将军的。小姑娘怯弱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芒。
那你脱了衣服躺床上去,留个肚/兜和亵/裤就行。
我......
你不愿?
我愿意。说罢,她真的一件一件地脱下衣物,僵直地躺在了床上。
严朗割破手指,滴了些许血在床上,弄乱他俩的头发,然后脱下外袍,躺上床,给自己和雨蝶盖上了被子。呵呵,雨蝶那小可怜还在怯生生地发抖呢。
你放心啦,我不会占你便宜。为了证明自个儿真的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严朗背对着她,睡在了床沿,离了她老远,安心好好睡,明天一睁眼,估计就得演戏了,不用紧张,到时候顺着我的话做就行。
孙将军,厉将军请您去他的营帐议事。果然,不出严朗所料,一大清早,厉万琛就派他的亲卫来找他了。
你进帐内说话,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是。
孙将军......一进帐内,这个亲卫见到的就是香/肩/半/露,一脸惊慌害羞捏着被子的雨蝶以及看起来一脸餍/足的严朗,厉将军请您去营帐议事。
知道了,转告厉将军,本将军收拾收拾,随后就到。嘿嘿。说罢,还故意淫/笑着摸了一把雨蝶的小脸。
(事后,柴爷告诉严朗,淫/笑是他想多了,看着就像饿汉对着鸡腿笑。额,效果其实差不多嘛,毕竟自己是个好青年,装/淫/贱还是挺为难的。)
厉将军找我,是有何军机要事......将军,您怎么趴在床上?您受伤了?怎么回事?严朗一副生气的模样指着厉万琛的亲卫喊道,你们这些贴身保护的亲卫怎么办事的!将军养你们有何用!
青阳,不必,不必动怒。我是昨日泡温泉之时,不小心被蛇咬了,今早被轮班的守卫发现,才将我带了回来,所以伤口加重,只能,只能趴卧。厉万琛眼睛里有好多红血丝,整个人看着很虚很虚,虚得仿佛人都快能飘走了,严朗想,可能是自己故意挑的那根脏兮兮的棍子让伤口感染得比较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