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昨夜......蛇毒太重,我被咬后直接晕了过去,并未呼救。他肯定不会说,我是为了方便/上/了/你,故意把守卫调走了吧。
我叫你来,是想问你,昨夜你为何没有来泡温泉?明明他的亲卫肯定把今早的情景告诉他了,还故意问严朗。
昨夜,我微醺之时,路遇一月下美人,内心荡漾不已,便......嘿嘿,便与其共度良宵了。将军您不会介意吧,就是军营里新到的一个军/妓。我带她回营帐前,还差了人去温泉处告知您的。
差了人?!何人?
就一普通士兵而已,我昨晚赶着回营帐,就随便差了个人。
青阳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就一个普通人的样子,放在人堆里挑不出的那种,要形容也不好说,怎么?这人有问题?咦,是啊,他应该昨夜就可以发现您受伤昏迷的呀。我就算是把军营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帮您查出这个人,严惩不贷!
青阳别恼,是我受伤神智不太清醒,一时没想起,昨夜在我受伤前,来过一人,说有事禀报,我正想合目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有点恼怒他打搅我,直接呵斥他离去了。
哦,原是如此。其实是不想让严朗把丑事闹大吧,那,将军还有事情吩咐我吗?
吩咐没有,只有一疑问,青阳真的喜欢那女子?
那是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青阳你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明明是天天盯着你看的,对不对?
明明是......不好女色的,之前行军至镇上,将士们都去了花街柳巷,唯独你去了茶楼品茶。
我不是不好女色,这女子我甚是喜欢,我才会要了她,男女之事我是不会随便的。我可是一直以您为我的榜样,我的目标啊。我每天都非常注意观察您的言行,以您的言行来端正自我,您的高风亮节是令我无比崇敬的。
所以,青阳对我,是崇敬之情?
那是自然,不怕您笑话,我对您还有艳羡之情。出身高,能力好,长得还非常俊美,就连武状元出身的王将军都说,将军这样的妙人儿,要是女子,他一定会向厉侯爷求娶您这位表亲的。
王萧真这么说过?
额,是我多嘴了,这就是酒后戏言,王将军的酒品一直不太好,醉了喜欢胡言乱语,醒了又都忘了,这点是众所周知。您,不会介意吧?
自是不会,青阳你退下吧。
是,将军您好好静养。
将军,您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为难你吗?
没有,就是有人过来拿走了床上的铺盖,说是要给您换洗。
嗯,没事。也不枉费他割了手指流的血。
将军,刚刚我看见了和我一起被送来的姑娘被,被......
被,被一群士兵哄抢了,是不是?
是,谢谢将军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雨蝶宁愿一死以保存清白。
别死不死的,我们都得好好活着对付坏人。你们这些被将领选中的女子都会集中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好的营帐里住,不用和普通军妓一样挤在小营帐的地板上睡了。你回你的营帐后,注意和那些女子搞好关系,多聊聊,搞清楚她们的出身,还有谁是伺候谁。对了,要是被欺负了,直接反击回去,不要怕,厉万琛还指望着我立功了,咱谁都不用怕。
是,雨蝶懂了,雨蝶告退。雨蝶嫣嫣然施一礼,然后离开了。
这才是大家闺秀柔情似水的样子,我们公孙家的闺女咋那么汉子呢?柴爷,我姐公孙青陵现在在皇宫里过得不怎么好吧?
嗯,是不怎么好。公孙青陵那种武将之后的英气款,皇上那个直男癌不吃,她天天独守空闺。宫里那个妖媚的厉万琦把皇上勾得死死的,好久都没有雨露均沾了。
诶,你说,这厉万琦是厉文的嫡女,厉万琛是庶子,按厉万琛和我说的,他和他姨娘在建兴侯府一直是被欺负虐待的,厉万琦怎么会吹枕边风让厉万琛当上主帅?她自己有嫡亲的哥哥呀,这不合常理。
这个不得靠你自己去挖掘吗?
切儿!又是一副看戏的神仙脸!
第14章 缘分妙不可言!
之后,雨蝶表面是严朗的陪床兼侍女,其实他就是每天让她给自己领领吃食,送送饭菜而已。
将军,这是您的饭菜,您用餐吧。
你先放下吧,你和一个营帐的姐妹处的怎么样?有听到什么消息吗?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一说。
营帐里包括我一共有五个姑娘。
五个?一个主帅,一个副帅,三个前锋将军,厉万琛也挑姑娘了?
没有,是王萧,他挑了两个姑娘。
没了雨蝶,他竟一次挑了俩。这坏规矩的呀,也对,他是厉万琛的表兄,沾亲带故的,大家肯定都睁一眼闭一眼。
这俩姑娘起初都不怎么乐意两人陪一个,不过看到伺候低等士兵的姑娘的惨状,也都释怀了。而且王萧也很舍得给她们花钱,哄她们开心。
他去城里给她们买东西了?
是的。我们被官府发配来这里,身上的贵重首饰和银钱早就被押送的官兵收刮干净了。可她俩现在首饰衣服胭脂都是用的上等品。王萧有时候会亲自带她们去城里,有时候就派士兵跟着她们,给钱让她们自己去买。
她俩以前是什么出身?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
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叫白露儿,她是庶女,因为设计陷害嫡姐,被嫡姐的丈夫动用了关系送来了这里做军/妓,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柔美,总是穿一身飘逸的白衣。另一个就很不一样了,她是花魁出身,叫花月,打死了一名婢女,本来私了就没事了,但被她一个恩客的原配抓住了这点把柄告上了官府,她塞了好些银子好不容易才免了死刑,她就比较俗艳了,总是大红大紫的。
她俩关系不好吧?
是的,不过一直是花月一头热,白露儿总是高姿态,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对于花月的挑衅,有时直接不理睬,有时直接用出身讽刺她,花月总处于下风,但还是喜欢主动挑衅。
那是自然,花月的斗的争,肯定都不如白露儿那个搞宅斗的段位高,白露儿只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清纯的白莲花,把王萧哄好就行。花月迟早得被嫌腻了。
将军,还需要我再多打听些她俩的消息吗?
这些消息也挺够了。这样,你回去后,重点和花月搞好关系。你就说,白露儿也看不起你,都是官家女出身,就因为她父亲官阶高一点,就明里暗里瞧不上你这个县令之女,还被你发现故意在我面前装柔弱,想勾引我,不过这话你得在白露儿不在的时候,哭着在花月面前说出来。敌人的敌人很容易成为朋友的。
嗯,雨蝶知道了。
那好,你回去歇着吧。
是,雨蝶告退了。
你要开始对付那个姓王萧了?
之前在厉万琛面前给他下的眼药不能白下呀。柴爷,天天吃差不多的食物腻不腻,我带你去城里打打牙祭。
真的?走走走。
朶阳城虽然地处边关,但发展得还算马马虎虎,商铺挺少,沿街的小摊贩挺多,其中以吃的居多。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就是这古人的长头发也太容易吹乱了吧,时不时就要捋一捋头发。
这朶阳城挺热闹的,柴爷你想吃啥?对了,我该怎么把吃的弄进空间里给你吃啊?
我要吃那个大肉包,你把肉包放在手里,然后集中注意力,心里一直默默想着你要收起它。
咦,这包包子的油纸怎么还在我手上?里面的包子却不见了,怎么和隔空取物似的?你吃上包子了吗?
吃上了,嗯,真好吃,还热乎乎的。那是因为你心里想着收的是包子这个个体,而不是那个整体。以后多用用熟练了,就好了。
哦哦,那你还想吃啥?厉万琛奖给我的银子不用白不用,都是抢我军功,补偿给我的。吃饱喝足,就得干正事了。
干什么正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咦,那里怎么那么热闹?
哦,原来是人牙子在贩卖奴隶。
几个赤膊的糙/汉/子大剌剌地站在路中央,凶神恶刹的,一手拿着带着倒刺的鞭子,一手牵着一根大铁链子。铁链连着三把大铁锁,铁锁锁住的是三个身上有伤的看上去脏兮兮的男人。有两个倒还好,看上去只受了点伤,剩下那个就很悲催了,被穿了琵琶骨不说,全身上下还都是血,好可怜好惨的样子。
卖奴隶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从京城卖了一路过来,只剩这三个了,便宜卖啊,看中哪个就说,价钱都好商量啊。喊完还重重抽了伤最重的那个人一鞭,好似在宣示自己变态的所有权。
那一鞭子,严朗这个看客光瞅着都觉得疼,但是那个血淋淋的人竟然吭都没吭一声,是已经麻木了吗?伤得那么重,还站得笔直笔直的,那通身的气场,绝对不可能是那种因为没饭吃而被卖掉的人,有可能是个家道中落的有骨气的贵族。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血,严朗看不清他的脸,可他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眸,看上去不就和何骥朗一模一样吗?一样的深邃得像是能摄人魂魄,仿佛多看一眼,便会立刻陷入这汪波澜不惊的黑海。严朗激动极了:柴爷,他,他,他是不是就是何骥朗啊?
要不,你先接触试试?当神仙的,就爱摆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架势。那个人好像知道严朗在看自己了,突然就和他对视了。OMG,明明是冷冷的眼神,却让他很有亲切感。
这边关城市哪有有那么多闲钱买奴隶的大户人家啊,这些个围观群众也都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这三个我都要了,打包价有没有优惠啊?听到严朗这么说,那个伤重的人冷漠的眼神有了些闪动。
有,当然有,一个一百两,三个给您个优惠,少十两,我们给公子您送货上门。
一百两一个,你们抢钱啊,买三个好看的小姑娘加起来都用不了一百两吧。
公子,那些个几两,十几两的便宜货,之前早就卖掉了,这三个看着有些脏,可是上等货色,擦干净可俊得很,说话还文绉绉的,是读书人呢。就算一路都没卖出去,我们也不想便宜卖。大不了卖到宣国去,宣国可盛行男风呢,肯定卖得了好价钱。
那你们怎么不直接去宣国卖啊?这两国可在开战,城门都在戒严,通关文牒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弄得到?用非正当途径过去卖,怕是风险极大吧,别钱没到手,命就没了。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三个二百五,不用你送货上门了,直接送到这旁边客栈的客房就行。不处理干净,这么脏兮兮的,别脏了我家的门槛。
别介啊,公子,看您也是诚心要买,两百八十成不?我手里这个脾气硬不好管,我这鞭子就送您了。这糙汉子也有奸商的嘴脸,这鞭子才值几个钱。
就是你手里这个只值五十两,其他两个看着还能有个活人的模样,你看看你手里这个,被你们打得只剩半条命了吧,我要让他给我干活陪我玩,还得先给他请大夫治治伤呢。
两百六十,两百六十,不能再少了,看您这气派,肯定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您也不缺这十两银子吧,我这儿兜里还有几包迷药,也给您了,这倔驴敢不听话,你就朝他撒一点,保准他服服帖帖的,我们试过好多次,百试百灵。
试过好多次?!那他身体里肯定有迷药的残毒了啊,我不得再多花银子给他解毒啊,病怏怏的软脚虾怎么陪本公子玩啊?就两百四,他也就值四十两了。多一文,这三个我都不要了,你就等着看看,这朶阳城里还能不能再有像本公子这样有钱的人。
诶诶哎,别介,公子。好好好,行,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是伶牙俐齿,成交,就两百四十两。生怕说多错多,严朗会再砍价,他立马就答应了,我们给您送上去。
好,走吧。
严朗心情大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客栈:小二,开间房。
好了,给您送上来了,这钱......
银票收不收啊?
收,当然收。看见银票在严朗手里晃荡,这几个大糙汉子,正想一把抢过去。
喂,敢抢?你们知道,我爷爷是什么人!我爹爹是什么人!我哥哥是什么人吗!得罪了我,你们还想活着走出朶阳城?
估计是严朗这蛮横富贵的架势太足了,立马唬住了他们,唬不住也没事,反正他也能打。不过开打的话,动静太大,太惹眼了,能不用武力最好还是不用。
不敢不敢,您还有什么吩咐?
银票给你。找的六十两白银,铁锁的钥匙,卖身契,还有之前说好的赠品都给我放桌上。
好好好,给您放下。看着手里接过的银票,他们笑得那叫一个高兴猥/琐啊,这三个可够你玩了,我们走。钱到手了,您都不用了,直接用你了。
严朗把三人的锁解开,把卖身契递给了他们,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刚刚和人牙子费了那么多口舌,有点渴了。你们是因何落入这些人之手?
唐兄与宋某乃是读书之人,怕路途有意外,便提前了三个多月,结伴进京赶考,想着要是早些到,也可在京城结交一些朋友人脉,哪知路遇盗贼,包裹被抢,随从为护主而死,我俩皆受伤昏迷,醒了就发现已经落入他们之手了。哦,敢情是被捡尸了。撇去满脸的灰土不说,气质倒像是两个有着书生意气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