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寒城瑾上下打量了几遍,她神色激动地道:“父皇,当真是太好了。”
寒城瑾看了看她身后立着的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你……最近……怎……么样?”
短短六个字,寒城瑾说得竟是十分费力,像是使了很大的力,才将这几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乔瑾瑜望着他,勾了勾唇。
“父皇放心,我很好。前些天之所以没有进宫看你,是因为风寒突然加重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信父皇你看我,比起之前你见到我时,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也没之前咳得那么厉害了?”
她端坐好身形,一副任由寒城瑾检视品评的架势。
寒城瑾当真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应道:“嗯,很……好。”
“很好”指的何意,乔瑾瑜自然明白。
于是她就笑了。
“我看父皇的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想来呀,再过不了多久,父皇就能恢复如前了。”
“我等着父皇重新站起来的那天。等到父皇能行动自如了,我们再一起外出,去河边钓鱼。”
“这回我一定要亲自钓上鱼来,亲手给父皇做鱼汤,还有烤鱼。说起来,父皇还没吃过我做的烤鱼哪。”
“父皇,我跟你说啊,我做的烤鱼可是一绝,你可一定要尝尝,保管你吃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
寒城瑾眸子闪了闪,看他脸上神情,似乎也很是向往和期待。
少顷,他吐出一个“好”字,字正腔圆,颇有几分雄浑气势。
“还有上回吃过的满坛香,等父皇你身子好了,我再给你做一回。”
乔瑾瑜是个正宗的美食家,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吃货。
说起吃的东西来,那话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滔滔不绝,停都停不下来。
寒城瑾就默默地听她说着那些吃的。
因着口舌不便,这段时日,寒城瑾吃的主食都是流食。
菜肴则是各种炖得软烂的菜羹,不用他多做咀嚼的那种。
天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有多凄惨。
只是在脑海中想象着乔瑾瑜说的那些菜,他就觉得口齿生津,馋得不行。
跟寒城瑾同样犯馋的,还有乔瑾瑜身后的贺谨之。
虽然比起寒城瑾来,贺谨之每日都过得有滋有味,但他跟乔瑾瑜一样是个吃货,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听着听着,他就觉得自己午饭时吃得挺饱的肚子,似乎又有些饿了。
父女二人一个说一个听地聊了一会儿,有宫人端来黑乎乎的汤药。
闻着那股味儿,寒城瑾嫌弃地皱了皱眉,一副很不想喝的模样。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乔瑾瑜笑了笑,让宫人将药碗递给她。
“父皇,我来喂你吧。”
药碗里是什么药,乔瑾瑜心知肚明。
寒城瑾是中了毒,若这药当真有效,寒城瑾也不至于在床上躺这么久了。
不过,眼下她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喂寒城瑾喝药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