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手脚倒是利索,此次当真令陆某刮目相看了。”
姜兮月懒懒地挥手,命人将她正在把玩的那株洛艳锦搬了出去,这才抬目瞧了眼陆缱,她不仅丝毫不惧眼前这位缠满戾气的索命阎王,反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你这人怪不怪,平日不见你有个笑模样,倒是回回气疯了才知道咧着嘴笑,偏生还是笑得这般丑。”
姜兮月是真的不怕陆缱,自打上次从湖边回府,她就撒出去人手将陆家出嫁的女儿们火速查了一通,然后又抢先一步把人给攥在了手里,陆缱现在追到了国公府里来,就说明了她在意陆萱这个姐姐,即使如此,姜兮月便不怕她今日不低头。
所以任凭陆缱的气息有多吓人,姜兮月都自觉胜券在握,她对着陆缱肆意嘲了一番,才将挡在嘴前的手帕拿下来:“哎呀,既然你都送上门了,本小姐也就不再与你绕弯子,你呢,要是想把你的姐姐领走,就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条件倒也不难,就是从今往后本小姐但凡嘱咐你去做什么,你就得给我依言行事,要是胆敢违命,呵呵…我就拿着陆萱的身契重新把人抓回来,你看如何?”
“如何?”陆缱勾着被姜兮月称作“丑”的笑,欺身在她身前罩下一团阴影,“怎地晚寝未至,姜小姐就已发起了癔症,可是要我为你把把脉?”
她说着扼住了姜兮月的手腕,姜兮月让她一碰就像是被蛇爬了上来一般立刻便甩,可是冰冷的五指却牢牢禁锢住她,姜兮月这才有些慌神,想着这人怕是伤已好得七七八八,再不是上次让她按在榻上任意施为的柔弱女子了。
“放肆!”姜兮月夺着腕子道,“你要再不松手,就今生都别想再见你姐姐一面了!”
陆缱纹丝未动,轻且冷地问道:“姜兮月,你是否以为国公府在金陵可以只手遮天?”
姜兮月瞪了瞪眼,她反应了一下才想到陆缱怕是打算着拿自己的靠山来压她,不由得也冷笑答道:“我自个院里的事,想用哪个下人就用哪个下人,便是宁海候夫人亲自来了也插不上这个手。”
别说姜兮月不信潘靖元能为了一个庶民女子的姐姐说动他的母亲,就是侯夫人真的拉下脸皮来了,姜兮月咬死了不给,侯夫人也拿她无法,说到底,国公比着侯爷的品级要高,若非是看上了对面家里的儿子,姜兮月连那声伯母都不会叫得多么情真意切。
她以为陆缱能攀上的贵人最高也就是潘靖元了,然而陆缱只是拿幽黑的眸子看着她,缓声道:“宁海候夫人不行,那太子正妃呢?”
姜兮月的眼帘挑得老高,她不可置信地看了陆缱半晌,突地哈哈哈笑了起来,她笑得花直埔颤,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话:“哈哈哈太子妃,你竟说太子妃,你怎么不说自己还认识皇后娘娘呢?”
太子妃姜兮月是见过几面的,很是威严端庄的一个人,若陆缱能请动了她,只需一道口谕,国公府都得把人交出来,可陆缱真能请得动她吗,姜兮月是怎样都不信的,可她再是不信,对着陆缱平静无波的面容,最终还是渐渐收了笑声。
姜兮月心头打了个突,却看陆缱已经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腕,竟是作势要抽身离去,姜兮月一慌,猛地拽住了陆缱:“慢着!就算你能请动宫里的那位,可把人要走也得是明个的事了,你就不怕今夜你姐姐在国公府犯下什么过错,被人活活打残么?”
暴戾之气猝然从陆缱的眸子中迸射出来,她盯着姜兮月的模样似乎像是一头就要扑过来吞其血肉的厉鬼,陆缱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敢做,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说得字字笃定,眸子似乎还泛着红光,这下姜兮月实实在在吓了个激灵,本能松开了陆缱,但松开了就继而想到自己费了如此大的功夫竟然也制不住陆缱,蓦地生出一股不甘,就在陆缱转身的当里又扯住了她的衣袖:“那便这样好了,你姐姐的身契也任你拿走,你只用为我做三件事就好。”
陆缱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她,姜兮月咬咬牙,凭着一股不服气瞪回去:“你可知你姐姐在上个府里已被配给了一个赶马的鳏夫,杨家将他也一并给了我,那狗奴才我见了一眼,腌臜恶心得要死,据说还爱喝酒打人,你答应了我的条件,今晚我就将他双腿打折扔到野地里喂狗,但你若不答应,”姜兮月深吸口气,顶着陆缱杀人的目光把话说完,“那你姐姐晚上照旧是要回自个男人屋子的,这总不能算我怎样了她。”
陆缱感到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蹦蹦乱跳,拳头在袖中捏得咯吱作响,她说不清自己是想先弄死了那个马夫,还是更想掐死眼前的姜兮月,她深深运了一口气,才咬牙应道:“好,就依你。”
姜兮月乐了,竟绽出一个甜笑,她刚要说话,就见陆缱一根一根地从衣袖上掰掉她的手指:“但你也该当知晓,像是让我许诺今生都不再踏足金陵或是砍掉自己一根手指这种事情,我便是应了也不可能真照着做。”
陆缱掰掉了姜兮月的手,坐到对面的椅子上面露厌弃:“所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说来听听。”
姜兮月被抛到桌上的爪子挠了挠,她与陆缱缠磨半晌,结果竟被一路论斤砍价到只得了这么一点便宜,姜兮月x中说不出的憋屈,她在陆缱清冷的眉眼间来回打量,忽地脑袋一抽,第一个要求脱口而出:“我要你眼下当着我的面把衣服都给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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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嘴仗太快乐了,本来这章就要炖的肉只能放在下章炖了,但我保证剧情已经暂告段落,接下来是快乐的c来c去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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