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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一座飞碟般醒目的银色建筑物,有种未来的科技感。
    司机骄傲介绍,那里是观景台,同时是这座雪山最高的缆车站,连通的八条雪道,其中有四个赛级的高山滑雪道,以及难度更高的a1、a2,为极限运动员提供的雪道。
    司机是地道的思密达人,但英语说的很好,华语也能来上两句,一边说个不停,一边娴熟地将他们送到宾馆大厅。
    柴明、路未方都等在这里,碰头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路上都顺利吗?
    余乐能够感觉到两位教练,对这个环境的紧张,难免也受到一点影响,只说:“挺好,挺顺利的,有什么事吗?”
    路未方打开“小喇叭”叭叭:“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感觉不太好就是了,r国还知道静坐抗议,思密达可没这礼貌,我现在看谁都像裤腰带里插了把刀……”
    后面的话没说完,被柴明给瞪回去了。
    路未方闭嘴不说,但一直站在余乐身边,跟个保镖似的左右看,生怕余乐在公共场合暴露太久引发麻烦,推着余乐就往电梯去。
    “等等。”余乐却站定,左右看过一眼,直到看见一位偏胖,个子不到一米七,有着一头顺滑金发的中年女性,余乐迎上去招呼,“艾达。”
    艾达·巴恩斯,国际雪联的工作人员。
    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做事不慌不满滴水不漏,很有组委会大妈的风范,和余乐的几次合作,双方都非常满意,相处的也越发的融洽。
    她这次过来,是为余乐安排和代言品牌的合作通告,还背了代言品牌这个季度最新款的衣服,余乐需要在比赛的时候穿上。
    这里需要提到的一点,就是余乐到现在还没有用完朋友们送给他的定制滑板,而且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了。
    代言的品牌商,为他做了专门的订制设计,每个雪板上除了印着品牌的logo,还有比赛的场次,以及余乐的名字和各种祥云、龙图腾、中国结等等设计。
    最夸张的,是第一批的定制雪板里,还有一副“双囍”雪板,红艳艳的别提多喜庆,可以直接结婚的那种。
    品牌方对余乐穿他们的服装有硬性要求,还必须在他滑完后,有一个展示雪板的环节,因此朋友们送的定制雪板就被余乐珍藏了起来,最近不是在适应新雪板,就是在适应新雪板的路上。
    好在到了他的这个水准,只要继续穿着磨合好的滑雪鞋,雪板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大。
    艾达·巴恩斯这次背了很多东西过来,除了必须要在赛前交给余乐,还要等到他比赛结束,一起去参加品牌商的活动。
    就……类似于经纪人一样的存在。
    艾达和柴明自然是认识,见艾达急着把东西给余乐,就只能暂时停下话头,将人送到了艾达面前。
    但是上去的路上,余乐更关注的显然是另外一件事:“李明宇和您说了没有?他回家过年去了,大概这次比赛结束就能过来。”
    柴明点头:“请假了。”
    “手续是都办完了吧?”
    “嗯,我前几天去他们委员会走了一趟,把最后的程序走完。李明宇当时就想和我一起走,还说要过来看你比赛,我想着到了华国,再回国就没那么容易,所以让他留下把年过完再走。”
    “有没有感动到流眼泪?”
    “……”柴明眉梢一扬,点了一下头。
    “我就知道,这小孩儿现在泪腺发达,稍微戳一下就能哭,您让他留下过年,就这最基本的尊重和体谅,他在队里都没有感受过,说起来也是可怜。”
    “嗯。”柴明点了一下头,“放心吧,16岁的小孩还没成年呢,我会留心照顾他。你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忙,不用分心。”
    “不可能不管他……”
    话没说完,电梯到了楼层,余乐也就闭了嘴。
    柴明跟着余乐去拿装备,这次艾达背了四副雪板过来,装在真皮的盒子里,打开来看便是绚丽的红,明翠的绿,耀眼的金和沉稳的黑与白。
    两副两头翘的公园滑雪板,两副障碍追逐的高山滑雪板,这一次整体设计竟然参考了华国古代的图案与文字,板面上用激光刻下“20xx年思密达世界杯分站赛余乐”的字样。
    在为余乐提供装备方面,这位赞助商可谓是大方到了极点。
    每次比赛都会为他送来新的装备,虽然也有通过余乐展示做广告的意思,但不能否认这些装备最后都是余乐在用,而且都非常有纪念意义。
    路未方看的眼睛都红了:“比一次赛送一堆东西过来,就这点儿东西快赶上我一年工资了。真漂亮!就这雪板,谁看见不想要!”
    柴明也喜欢这雪板,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会儿,才将雪板重新装回到盒子里,看向艾达:“那我们就先走了,要开会。”
    艾达点头,看着余乐笑道:“比赛加油,好好休息,衣服如果有穿着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再进电梯。
    又是行李箱,又是服装袋,一人手里还扛着两副雪板,余乐的视线在这些东西上游移,玩笑道:“这么一看,我现在挺有钱啊。”
    “废话呢不是。”路未方巴拉巴拉手指头算了一下,“就这些东西,能有四十来万,五线小城市全款一套房。就这还没有算它增值空间,就这个板吧……”路未方指的是余乐带来的雪板,“拿过世界杯冠军的雪板,拍卖价不翻个三五倍,和大白菜有什么差别。”
    “咳!”柴明不乐意,“天天逼逼叨叨的什么,别老拿你的价值观搁哪儿瞎比比,你怎么不说这些东西都怎么来的?要不是余乐成绩好,还真以为天上掉馅饼呢?怎么的,搁我眼前说升值,你要搞一个来拍卖呗?就这么当教练的?”
    路未方低头,“嗯嗯嗯,是是是”,然后在柴明看不见的地方,对余乐挤眉弄眼。
    余乐偏着脑袋笑。
    作者有话说:
    余乐:富一代了解一下。
    第277章
    装备送进了余乐的房间, 这次他来的晚,捞了个单人间。
    进了屋后,两位教练也没走, 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了个不长不短的碰头会。
    事说的杂而乱,但大体归类下来就两点, 一个是比赛的赛程和注意事项,一个就是让余乐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单。
    余乐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当时就说:“那我住这单人间可不安全,要不和谁换一下?”
    路未方说:“去我那屋吧, 让何宇齐搬过来,他一个人住也好, 那小子是真能赖啊,没工作的时候能在床上一直懒着,还带传染性的,我都跟着懒。”
    柴明和余乐一起笑。
    何宇齐当运动员的时候,就懒的要命, 如今当了教练员,还不可劲儿懒出个清丽脱俗来?
    好在这家伙嘴不壮, 吃东西不行,不然半年时间足够懒出个大胖子, 但就这样也比退役前多了点儿肉。
    开完会,又一起去吃了午餐。
    已经快一点, 午餐时间早就过来,餐盘里就剩下些挑剩的剩饭剩菜, 将就着吃完, 再去路未方的房间, 果然何宇齐已经睡下了。
    迷迷瞪瞪的被撵走,再等着柴明也离开,路未方才说了一件绝不会从柴明嘴里说出来的话。
    路未方说:“我就知道柴总不会提,他觉得把你护好了就行,但我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事儿告诉你。”
    余乐脱下外裤的动作停下,看向路未方。
    “你看你一来,我们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不是顺利吧?你都想不到我们过来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我们的行程不知道怎么就被知道了,一下飞机就被堵了。
    一堆人举着牌子堵在机场门口,什么捡垃圾啊,滚回国啊,还有你的名字,反正都是一些垃圾话垃圾事。
    要只是这样举牌抗议也行,你都想不到,我们上了大巴车后,竟然有人朝我们扔裹了石头的纸团。
    等到了这边儿竟然还有一波人堵着。
    要说抗议活动这种事,思密达还真就没有r国有礼貌,攻击性不是一般的强,当时我们就特别庆幸你没跟我们一起来,不用经历这糟心的事。
    不经历也好,可你得知道,而且要区别对待思密达的这些人,尤其这次思密达的东道主,赛场上会有很多思密达人,你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谁也不知道哪里会蹦出个疯子出来。”
    余乐抿嘴蹙着眉,换谁听了这些事儿都糟心。
    只能再次保证:“放心,我不会单独行动,也不会理那些人的挑衅。说起来,咱们没找他们委员会投诉吗?”
    路未方说:“肯定要投诉啊,不然你今天过来就不是这样了,听说你今天过来,警察比平时都多了好几倍呢。
    但咱们不能指望他们的人,再说这事儿他们不占着理,都能这么折腾,那些闹起来的人,就不能用我们的看法去想,就是一群神经病。
    遇见这种神经病,打又不能打,这不和被狗咬了咬回去,还得小心得狂犬病吗?”
    “还有啊,咳!”路未方突然笑道,“国内知道这个情况,说是要安排六个保镖过来呢,都是咱们特战的年轻战士,坐下午那班飞机过来,还有两个专门负责保护你。”
    余乐吸了口凉气,继而笑了。
    就是很感动,特别有安全感。
    他们在外面的经历,国家都看着呢,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帮他们解决问题。
    路未方看见余乐的笑脸,便倾身凑进余乐,狐狸眼眯着也笑了:“国家队员啊,可是国宝,你为国争光的时候,祖国是记得你的。
    等人来了,好好相处啊。”
    “嗯。”
    下午,余乐先和程文海、白一鸣他们汇合,又一直等着快到吃晚饭的时候,路未方的电话打过来,报了个房间号,让余乐过去见人。
    电话里的声音,那叫一个兴奋激动,听的余乐后背的汗毛刷的一下,都立了起来。
    “来啦?”程文海站起来一阵亢奋,“可算来了!”
    路未方电话里听见,大声说:“可算什么?人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杠杠守时,不愧是我们部队的人!”
    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见路未方摇出花的狐狸尾巴。
    出了餐厅,不止小白和程文海,章晓、周晓阳、叶玺这些也跟了出来,电梯还在顶楼,迟迟没有下来,几个人一招呼,楼梯爬了四层,步行到了七楼。
    房门开着,屋里光线明亮,余乐率先走进屋里,就看见房间里错落站着六个人,脊背挺直,气场淬利,转头看过来的瞬间,好像虚空有枪声在响,心跳都快了好些分。
    虽说来人都穿着私服,但从部队里出来的气质肯定是不一样,站在他们中间的路未方和何宇齐就像两只误入羊群的小白羊,实力演绎什么叫做弱小可怜。
    没等说话,身后又传来动静,柴明不耐烦地说着:“都跑这儿挤什么呢?喊你们上来了吗?”
    随后从余生身边跃出,目光一扫,便与来人里的话事人对上了信号,双方握手问好,便是一阵寒暄。
    这次国家派了六名特战的队员执行护卫任务,余乐身边特别留下两个,正是这次行动小队的小队长,没报全名,让余乐叫他峰哥。
    峰哥年纪其实也不算大,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和余乐印象里晒的贼黑,说话带着一点土味,如宝强那般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
    这人不笑的时候像抚摸一只上膛的枪,金属的质感与坚硬流畅的线条,含蓄内敛极具有危险性,可若是笑起来,便是和风细雨,犹如行走在校园里的年轻教授,戴上眼镜便是毫无攻击性的知识分子。
    斯文俊秀,宝器内蕴。
    军人们做事麻利,三两下把事情说完,峰哥就让其他人走了,留下一个队友和他同住在这屋里。
    这是大赛方提供的宾馆,比赛期间房源紧张,华国队这边也只留下了一套房,剩下的四人需得在其他宾馆入住,每天通勤似的跟着国家队员,直到比赛结束。
    峰哥等着队员们拎包走了,环顾屋里剩下的人,最后目光落得了他的“护卫目标”余乐的脸上,笑:“你住哪个屋?和谁住一起?我能去看看吗?”
    华国人对军人都极为崇敬,余乐也不例外,一问就都说了:“我也今天中午才到,本来自己住一个屋,路教觉得很不安全,就让我换他房间里了,在十三楼,现在就去吗?”
    峰哥在第一时间,就准确的将路未方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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