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叶问今一皱眉,记忆里堂弟读了有两年书,不太可能只读到这个地步。
“那你给堂姐解释下?”
狗蛋儿支支吾吾说不出,此时叶问今实在地开始心疼自家的钱,甚至觉得若是弟弟真读不了书,要不就跟着她还能靠着手艺为生。但转念一想,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年纪还小总归多读些书是好的。
见着弟弟闷闷不乐,叶问今一把揽过狗蛋儿。“今日家里头做了炒肉和鸡蛋。”
“真的吗?”小孩儿听见吃的便将所有的烦闷抛之脑后了,一脸喜庆的狗蛋儿倒也是让人觉得可爱的。
叶问今挑挑眉,话还没说完狗蛋儿便一溜烟儿地跑回家了。
“爷爷,早上的烧饼。”
那烧饼由纸包着,又被叶问今好好地捂在怀里,到家了还是热的。
爷爷接过烧饼,捻下一小块儿饼皮。又将剩下的递到狗蛋儿手里。
“狗蛋儿正长身体呢,多吃点。”
看狗蛋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叶问今心里是又疼又恼却不知往哪里发泄。
一家人许久没有吃过这般好的饭菜,锅碗皆是精光。
二人整理着餐具与行李,听着狗蛋儿屋里静悄悄的。
探头一看,狗蛋儿点着蜡烛便在桌前睡着了。
爷爷叹气,拿书砸了狗蛋儿的脑袋。“那学堂每年可要不少钱。”
“爷爷,我是真读不来书。”狗蛋儿捂着自己的脑袋泪眼婆娑。
叶问今也只得抱臂叹气。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第二日,叶问今睡到日上三竿。
爷爷已在自家院子里翻土,并没叫醒她。
好在今日的行程不满,中午晃悠的出门倒也刚好见见人多时的街市,更能了解真实情况。
叶问今在集市上找了个牙人,打听周边合适的房子。
“诶,这位姑娘想要何处的房子?”那牙人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精神抖擞。
“嗯...地段不需要太好,但周围的人口要多。最好比较富裕的区域。”
“姑娘是自住还是。。。?”那牙人少见年纪轻轻就将要求说得如此详细的人,不免讶异。
“拿来做医馆用,要宽敞,最好区划分明。”
“那...便是西市哩。那边家家户户皆为小商户,有打铁的老张、卖瓷器的老林,各吃食都算是具备的。特别是边上还有一衙门,常年有官兵巡逻的。”原是医家女儿,怪不得如此明理,便也不敢怠慢。
“那是不错,带我看看。”
西市,前几日听闻那家松阳布匹在这里,倒也方便以后开设医馆做批发用。
“您跟我来 。”
到了西市,虽无东市繁华,但有别具一格的人情味,叫人舒服。
偶尔听见邻里互相招呼,让人觉得实实在在是在生活。
直到走到一大路岔口。
“这便是了,隔壁是刚与你提过的铁匠老张,是咱们溪台镇顶顶有名的铁匠。虽然是个单身老汉,但也是打过仗的人,人品有保障!还听说他与傅太爷是过命的交情,就是脾气怪了些,也是个好人。谁不知道傅家祖上便是带兵出征的将军,可以说是战功赫赫,昨日回来的将军就是那傅太爷的大孙子。”
叶问今只随便应了几声,便跟着人进屋里去看。
这屋分前后二部分,前面是大堂,偏侧带着耳房,后面是一个小院子,由卧房围绕而成。
各房布置得简单,没有多余杂物。这大堂不似其他人家一般,反而格外的大而空旷,刚好合了她的意。
“这屋怎么付?”
“按季付清,一季度三两银子。”
“三两?你们干嘛不去枪?”
“这么大的屋子就是整个西市都少见!况且西市人要去东市都要经过这个路口,拿来当医馆只赚不赔!”
“这屋隔音并不好,隔壁还是铁匠,日夜听着打铁声,也能三两?”
“别看打铁啊,老张是什么人?那是西市闻风丧胆的打铁老魔,可没劫匪敢来。”
“顶多二两,这房处处隔断,装作五间的样子,实际面积却只有四间。”她环顾四周,测算着实际面积。
那牙人眼珠子转着,觉得这姑娘说得在理,也没得可回旋的地儿。“那我回去商量下。您稍等,若是成了,我便来通知您随我去牙行签契。”
二人达成共识。
等人等得百无聊赖,她便去隔壁铁匠那儿逛逛,顺便看看那打铁老魔张大爷是何方神圣。
刚立于门口,便是非同一般的气势。那门与寻常的门不同,是用巨大的石块雕成的,上头的老虎栩栩如生。在这个时代可算鬼斧神工了。
听着里头乒乓响。一阵阵打铁声及其规律。
“咣——咣——”
叶问今朝里探头,被里头琳琅满目的兵器吸引。左边是一墙的刀剑,右边是斧子长-枪一类。
她不禁抖了两抖,是被这冷兵器的威亚吓得。
这屋子与她看上的那间构造不同,一进门就是大院,想来是专门为了锻造兵器建的。
周围一圈都是屋子,只有最里有那么一两间住人。
黑暗中一个忙碌而健壮的身影敲击着面前烧的火红的金属块。
一下一下捶打着,那大爷胡子花白,膀子确是及其强壮,那上臂比壮年男子还要粗壮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