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她心里难受,偏生是要跟他对着干,一双杏眼儿瞪他,说不出的委屈。
“他居心叵测,玩弄过的女人你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
“呵,”她轻笑道,“我觉得他挺好的啊,既绅士又礼貌,还特别喜欢我。”
“白知许!”
滕野明显是动了怒,僵硬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拳紧握极是不悦。
“干嘛?”白知许眼尾一弯,“这位滕先生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我被不被骗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怨气积压许久,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找到机会自然要找补回来,短短的一句话里夹枪带棒。
她生气时眸光闪动,粉粉的唇一张一合,像极了小时候跟他置气的样子,滕野愣了愣,半晌后收回目光。
“既然你上赶着被骗,那就随你吧。”他冷声道,“我只是不希望滕沐伤心。”
“对,只有我不会伤心,我是机器人,我铁石心肠。”她气得狠了,冷笑一声扭头就走,高跟鞋用力地敲击在楼道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清脆尖利。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滕野阖起双眸叹口气跟了进去。
“抱歉,我——”
他道歉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昏暗的楼道里,白知许半蹲在地上,捂着脚踝疼得脸色苍白。
“扭到了?”滕野将她扶起来,蹲下简单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应该没伤到骨头,还能走吗?”
她没说话,冷着脸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他认命了似的道歉,默默跟在她身后。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看着她受伤也放任不管,他做不到。
白知许不知是疼得还是太难过,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他们两个从十五岁第一次见面开始,所有的争吵都是他先认输,不管是不是她无理取闹,总归是他道歉。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是这样。
只可惜其他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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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野跟着她进了屋,把她扶着坐好。
“家里有药吗?”他解开外套的扣子,将袖口挽上去。
白知许眼眶还红着,点点头,指了指电视柜下面的抽屉:“在那里面。”
他拿出抽屉里的药酒坐回她身边,将她手上的那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白知许皮肤很白,大冬天的露着正片皮肤,脚上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他手一贴上去就感觉到一阵冰凉。
滕野皱着眉,用药酒仔细给她揉搓着肿胀的脚踝。
客厅里安静地针落有声,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白知许看着他的手,又瞧见那条他指尖的疤痕,微红的眼眶又要落下眼泪来。
她吸了口气,把头转过去不看他,微哑的嗓子夹杂着鼻音软软哝哝:“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我可没强迫你。”
他正要回答,门铃却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怔了怔。
“可能是我朋友。”白知许想了几秒,除了王兆,她实在猜不到会是谁。
滕野把她的腿放下,站起身理了理压皱的衣服:“我去开门,你把鞋穿好。”
她点点头,把白皙的脚塞入软绵的毛绒拖鞋里,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稳步走过去,可图打开门,却忽然死死皱着眉头。
门外的程乾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滕野,不过这更说明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两个人确实有牵扯。
甚至可能比他想的还要不简单。
他低笑一声,说:“挺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滕总。”
“你来干什么?”滕野压着怒气,一双黑眸紧盯着他。
“那自然是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程乾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似笑非笑,“大家都是同一个目的,公平竞争而已。”
“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知道他说的是滕沐,程乾冷笑一声:“我虽然只是公司的一个小职员,但这年代自由恋爱,谁还能强迫我不成?”
客厅离玄关有些距离,白知许坐在沙发上只能听到有隐约的谈话声,她眨眨眼往门口瞧:“是谁来了?”
滕野冷着脸,眸色不善,一把将门关上。
“没事,推销的。”
门外的程乾弯着唇角摸了摸鼻子,眼里却没有一分笑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14章 第十四次心跳 “你俩复合了?”(二更……
把门关上后,他收敛起怒气回到客厅。
白知许还坐在沙发上,小脸微仰着看他:“这个点还有推销的人吗?”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回避着她的视线:“嗯,已经走了。”
她没有再回话,两人一时沉默着相顾无言。
僵持片刻,滕野轻咳一声:“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再见。”
白知许没有借口留他,点了点头,把眼神移开。
他抿唇,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话,穿好外套离开了。
门锁落下的声音清脆,她眨眨眼把酸意压下去,算着时间一瘸一拐地走到阳台上朝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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