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抓却来不及,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笼子的猫跑了个精光。
完了,惹祸了。
她四下环视,还好周围没人,于是赶紧抹黑跑去了别处。
从猫儿房出来,郭宝宝发现宫里还挺好玩儿的,到处都能看见新鲜东西,珍禽异兽,还有酒房的酒,膳房的吃的,深更半夜的,随便吃喝 这可比买门票去参观的皇宫有意思多了。
*
天还没亮,尚膳监的管事太监走进膳房,一看那空空如也的台子,顿时惊叫。
“哎呀!皇后娘娘每日早膳要吃的乳酪呢?昨儿晚上明明在这儿备着,怎么没了?”
“小皇子要吃的龙须酥也没了。”
……
针工局内,几个宫女早起上工,发现原本整齐摆放的绣品,竟散乱不堪,其中两条刚绣好的帕子还不翼而飞。
“姑姑,姑姑,有贼!”
……
一大早,接连各衙门都发现招了贼,有的还丢了东西。
最糟糕的是,猫儿房的几只番邦贡猫也不见了,鸽子房里的鸽子笼也被人打开了。
听说这消息,吓得豹房的管事连滚带爬去查看。
呼……
还好贼人没把豹子给放出去,但是……
他一看笼子里,地上竟然到处都是膳房的食物。
豹子看见饲养员,上来用爪子拨弄一下地上的龙须酥。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哪儿找来的傻子,就给我吃这?
各衙门的管事可气坏了,一窝蜂跑到司礼监告状。
第13章
听说贼人大闹皇城,皇帝盛怒,派人去问责魏锦余,但听说连自己的心腹皇家护卫也被贼人给偷袭了。他当即下旨令东厂与府军前卫共同缉拿贼人,限期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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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内,东厂厂督傅筠山垂眼看着案上的圣旨,目光深沉。
掌班太监白顺垂手站立案旁,望着圣旨蹙眉道:“想那魏锦余已经追查三日,宫里的大小宫女查了个遍也没查出蛛丝马迹,看来,这差事棘手啊。”
傅筠山嘴角轻扯,随手将圣旨合起,搁置一旁,“魏锦余出身武将世家,世袭为皇族守卫。年纪轻,未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在他的心里,这世上非黑即白,非男即女。殊不知,这世上除了黑白还有灰,除了男女,还有女扮男装。”
“厂公的意思是,那女贼可能女扮男装混在小宦之中?”
“凡宫里的人皆有可能。”顿了顿,傅筠山起身,“你这就去司礼监,将十日内净身入宫的宫人名册给咱家要来。”
“是,小的这就去。”
“等等。”
“厂公还有何吩咐?”
“你顺便去混堂司一趟,看看有没有一个新人,是瘦瘦小小,看着挺机灵的。”
白顺愣了一下,没问缘由应声道:“是。”
* * *
“头儿!头儿!……”
兵营直房内,魏锦余缓缓苏醒,当模糊的视线聚焦在唐振那一脸卷毛胡子上时,他忽的坐了起来。
看了看周围,“我怎么在这儿?那女贼呢?”
唐振苦着张脸,“头儿,前日晚上的事,你都忘啦?”
“前日?”魏锦余拢起眼神,脑中忽然闪现出自己昏迷前的一幕。
白色粉末?
我这是……
他愕然注视唐振,“我,我……我被那贼人下药了?”
唐振讪讪的点了点头,磕巴道:“不光下药……”
不光下药?
他第一反应是,我身上零件被卸了?
他赶忙掀开被子检查一番,没缺胳没缺腿。
“那还有什么?”
唐振挤出个笑容,指了指他的脸,吐出俩字,“胡子。”
胡子?
魏锦余上手一摸……
往日柔顺的胡子竟然没了,下巴上是光哒。
他当时就火了,脸胀的通红,好像要吃人。
唐振知道他平时最爱惜自己的胡子,这忽然被人割了去,肯定生气啊。
“胡子没了还能再长,命保住了才重要。头儿,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您怎么就能被一个小贼下药了呢?”
魏锦余重重叹了口气,“贼人狡诈,一时未防备。”
“头儿,您一向谨慎,怎么会……不防呢?”
看着唐振从眼神到口吻皆有怀疑的意思,魏锦余沉了眼睛,“你有话就直说。”
唐振本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最后绷不住干脆往他对面一坐。然后回头朝门口望了眼,确定没人了,才压低声音,“头儿,你是不是中了那女贼的……美人儿计啦?”
“你胡说八道什么?!”魏锦余这个气,胡子没了,还给我扣一好色的帽子。
“不是。”唐振屁股往前挪了挪,“头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对女人动心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的。可她是……”
魏锦余气得直拍大腿,“动,动什么心?没有的事。”
唐振也急了,他算起来可是魏家的家臣,从小跟魏锦余一起和泥长大的,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他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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