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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不知道能跟小师叔聊些什么,若清默不作声地理了一下松开的衣领,刚想离开,忽听耳边传来叮咚一声。
    接着一个亮红色的光标出现在澶容的头顶,上方是几个大字——
    【说:其实也想给师叔写信,只是怕师叔忙碌,会打扰师叔。】
    “?”
    “??”
    这!
    什么东西?
    若清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排字,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不曾想身后的澶容会突然抬起头,嘴唇微张,好像十分惊讶。
    而当若清念完这句话的时候,澶容头上的黑色字体也消失了。
    【任务完成】
    毫无感情地电子音响起。
    【正在发送任务奖励:一日好身体。】
    紧接着,表情茫然的若清感受到一阵清风自头顶吹到脚下,抬手再看,身上那些因为过敏而出现的红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胸口也不像昨日那般燥闷。
    这是怎么回事?
    瞠目结舌的若清忍不住反复观察自己红疹褪去的手。
    他身上那些红疹经过素音的治疗,只剩下浅浅的痕迹,痕迹并不明显,只需等上两日就可以彻底消失。而今这些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消失的疹子突然不见,将他身体的不同之处,指向刚才发生的事。
    不可避免,若清想起了昨夜的梦,乱哄哄的脑子尚没接受身边的新变化,便听到身后的澶容说——
    “忙……”
    心神不宁的若清转过头,见澶容缓了缓,认真地说:“到不是很忙。”
    “嗯?”若清愣了一下,因为身体出现的变化,处于慌乱中的他忘了刚才他都说了什么,此刻见小师叔突然开口,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先是傻傻地看了澶容片刻,之后才想起他刚才说了什么,顿时哑口无言。
    澶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放在桌子上的手再次小幅度移动。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又补了一句:“我……喜静,不似燕沉,从不乱走乱逛,书写的闲暇还是有的。”
    这段话澶容说得很慢,但意思很清楚。
    他这就像是说只要若清想,若清可以随时给他写信,他肯定会回信的。
    若清眨了眨眼睛,只把这句话当做小师叔给自己的客套话。
    出于礼节考虑,若清也说:“那以后小师叔外出,我就给小师叔写信……了?”总觉得澶容不是那种喜欢给人写信的人,若清最后的话拐了个音,成了疑问句。
    对面的澶容想的不如若清多,坦然自若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点头的速度要比说话快了许多。
    若清见此也没有多想。
    片刻后,素音得知澶容醒了,特意去若清的房间再次给澶容看诊。
    素音看诊的时候若清就守在一侧,天马行空地想了很多。
    ——他身上的红疹为何消失了?
    若清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回忆着素音刚才看到自己时诧异,不知该怎么和师父说系统的事情。
    他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忍不住将昨晚的梦回想了一遍,最后又想到了那块划伤自己的晶石,等素音不在时抽空问了澶容一句:“小师叔,你怀里带着的紫色晶石是什么?”
    他想,澶容没来之前,他的手没有割伤之前,他根本就没与什么系统。现不知事情的真相,自然要关心一下昨日所有的异常。
    澶容却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看着好看,便拿了。”
    若清眼睛转了一圈,又问:“在哪里拿的?”
    澶容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邯州。”
    “哦”了一声,若清点了点头,随后盯着手心被刮伤的位置,无精打采地想着也许这系统就跟他穿书的情况一样,都是他解释不清楚的存在。
    想他前些日子磕破了头,有了穿书的记忆,如今刮伤了手,又有个系统,倒像极了生来不凡的人。只是想到这里若清又忍不住自嘲一笑,不知哪个生来不凡的人如他活得不易。
    由于无法解释如今的情况,若清也不再去解释。如果按照系统说的去做他真的能好起来,他就照做,且静心等着看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打定主意,若清不再纠结。
    素音念着若清不似常人的体质,等照看过澶容,又开始给若清灌药。
    与澶容的待遇差不多,不多时,霓姮端来两碗药,深褐色是澶容的,浅绿色是若清的。
    若清一看到这熟悉的药顿时愁眉不展。
    “师姐。”
    若清拉长了声音,仗着脸好黏人撒娇。
    躺在床上的澶容侧耳去听,听到若清对霓姮抱怨药汁太苦。
    听到这里,澶容眼睛转了一下,长睫轻颤,从掌心中变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只是澶容这边刚张开嘴,就听到那边的若清忽地笑了。
    “你怎么还有糖?”
    若清拉过霓姮的手,用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看着师姐手心的月石糖,说:“我听说这月石糖数量不多,你怎么买到了这么多?”
    霓姮柔声说:“我这次外出正好帮了卖月石的店家,店家感激,便多给了我一些,我想你贪嘴,又不爱喝药,就藏起来一部分,想等日后你嫌药苦时再给你拿出来,免得你每次吃药都皱着眉。”
    若清听完这句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爽朗灿烂的笑颜。
    说实话,他很少这样笑,他平日的笑多数是温文尔雅,不似现在像将春光繁星收入眼底,看上去十分真诚,也很有感染力。
    “我又不是小孩,师姐怎么还想拿糖哄我。”
    澶容听到若清这样说,又听到若清捧起药碗把药喝个干净。
    澶容知道若清很懂事,从小到大只要是素音给的、霓姮拿的,不管他喜不喜欢都会乖乖接受,问都不问一句。
    只是若清自己不知道,他每次喝苦药的时候白净的脸会皱成一团,一脸的稚气,不似平日那那般和气稳重……
    接下来澶容听到若清缠着霓姮说了很久的话,又听到若清将手里多得的糖小心地收了起来。
    ……他把霓姮给的东西放在了柜子里。
    他的柜子里全都是素音和霓姮这些年给他的东西。
    澶容听着糖块在盒子里互相碰撞的声响,只觉得这声音像是有人拿着剑划着厚重的铁板。
    刺耳的杂音扰得澶容静不下心,澶容的手指死死地按在他变出来的木盒上。
    过了片刻,发现若清走过来的澶容抬起被子,不动声色地将盒子盖上。
    这时,若清问澶容想不想喝茶。
    澶容只想——若清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这声音在对着他时不如对着霓姮轻快,也不如对着傅燕沉时那么自在……
    而若清见澶容没有动作,以为澶容睡了。
    他小心放下床幔,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床边,偷闲去看正午的光。
    而这时房间里沉默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诡异的紫色浅光正在慢慢地接近澶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叔:我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酸鸡
    若清:……
    第9章 解释
    近来天气多变,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夜里又下起了急雨。
    亥时灯火灭去,雨声入耳,伴随着一阵清新的凉意,让人很难生出急躁的情绪。
    身后床幔纹丝不动,床上的澶容神态平静。靠在窗口的若清听着雨打木窗的声响,正准备休息,又听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很急,不知来人有什么要紧事。
    若清起身打开房门,意外与门外的白雨元四目相对。
    雨幕之中的白雨元并未撑伞,他穿着一身白衣,可爱清秀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似乎是喝醉了。
    而他身上的白衣轻薄,未被雨水打湿时看上去仙气飘飘,被雨水沾染后肉/色藏在布下,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不过他这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眼下澶容目不能视,他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若清不信他是真的醉了,因为心中厌烦这人,脸上也表露了几分。
    “白师叔有事吗?”若清没有请白雨元进来的意思。他堵着门,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敷衍微笑。
    白雨元醉眼朦胧,听到若清说话,撅起嘴巴,竟是不知轻重地靠了过来,嘴里嚷嚷着:“师兄没事吧?”
    “师叔睡下了。”若清一口回绝了对方入内的可能。
    可这位在原文中没脸没皮的恶毒受,自然不会被若清这三言两语打发走。
    “胡说!”
    白雨元推开若清,跌跌撞撞地往澶容躺着的方向走去,嘴里孩子气的抱怨着:“以师兄的本事,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师父早就说过,师兄神海宽广,只要凝神,什么都能看到……师兄、师兄肯定在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我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装睡啊……”
    他就像是没断奶的娃娃,带着哭腔找上澶容。
    知道白雨元痴迷澶容的程度,若清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白雨元,语气冷了几分:“白师叔,师叔现在身子不适,你不要吵他,等明日酒醒再来。”
    白雨元听他这么说,倒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他撇了撇嘴,眼里含着泪,颠三倒四、委屈地说:“我就看看师兄,我这就走……他们都说师兄这次外出,抱着那个寒若的女子入了洞府……外边传得有声有色,可那个女人那么凶,我不喜欢,我偏要问问师兄,这事是真是假……”
    若清没想起来白雨元说的是哪位配角,正要开口,却见澶容坐了起来,冷声说:“没规矩。”
    听到澶容开口,若清和白雨元同时愣了一下。
    澶容的声音很冷,与平日不太一样,是真的生气了。
    一直吵闹的白雨元见状立刻收声,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仍不死心地向澶容走去。
    不过就在他走到澶容面前时,他腿一软,意外向澶容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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