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爱她,可以用生命去守护她,他怎么忍心跟她做仇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陆铭不住的摇头,眼泪模糊了眼睛。
“清欢,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是在逼我,我给你时间。”
他说着,起身就跑了出去。
阿芳从角落里出来,屋子里的气氛此时格外的怪异,:“清欢姐,他这是什么意思呀?他不会又要来纠缠你吧?”
这么明显的事实,其实都不需要赘述。
夏清欢闷声叹了口气,“这是他的执念,也许总有一天会放下。”
陆铭没有走多远,门外一声汽笛声传来,紧接着,湛璟塬出现了。
他一直都不赞同夏清欢去救陆铭,因为作为男人,他非常的清楚陆铭的目的,用可怜的方式剥夺一个女人的同情,用同情的心理去逼迫另外一个人妥协,这个下三滥的招数,他实在是不耻。
“湛少,你们怎么来了?”
阿芳假装问道。
消息是她发出去的,她跟阿城一说,阿城立刻就告诉了湛璟塬。原本就在忙碌的湛璟塬,听到这个消息,就淡定不了了,驱车直奔而来。
湛璟塬的美腿蹙着,朝夏清欢走去。
她坐在沙发上,面上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就像是他来也好,不来也好,她都不会做出任何改变似的。
“为什么?”
湛璟塬问道。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和过去纠缠?为什么知道对方意图不轨还是要给那个人机会,为什么要让自己处于这样一个位置?
他很想知道答案。
夏清欢缓缓的抬起眉眼,依旧是淡淡的口吻,“没有为什么。”
她不肯解释,但是湛璟塬却需要一个解释。
“清欢,你是打算接受他吗?”
湛璟塬直接的问道。
他内心是恐惧的,他害怕夏清欢去接受了另外一个男人。
傅云琛不可以。
艾瑞恩不可以
费伦不可以。
当然,陆铭更不可以。
“湛总觉得我可以接受他吗?”
夏清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了反问的语气。
“如果湛总觉得我可以接受他,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
湛璟塬内心里的火苗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燃烧了,这是什么话,他会同意夏清欢和陆铭在一起吗?
当然不。
“你敢。”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又有了之前的锋芒。
“夏清欢,你最好记住,我一直在等你,除了我,你不可以接受任何男人。你现在可以不原谅我,但我会给你时间。我给你时间,是让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复合,而不是去想着接近别的男人。”
这段话十分的霸气。
阿芳躲在不远处,不由得想要伸出小手为湛璟塬鼓掌。
这一招,对于夏清欢来说,早就有了免疫力,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女生,对于男人霸气的回应,会心神荡漾了。
“湛璟塬,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没有给你特殊的对待。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是我的事情,你不能干预。”
她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这个样子的夏清欢,是湛璟塬陌生的夏清欢,更是他感到害怕的夏清欢。
他的声音就柔和了一些,“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男人或许都是如此,不知道如何表述的时候,就只是用最简单的话表明心意。
湛璟塬说完这些,便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子里再次空荡荡的,但是空气里还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阿芳又出来,一直挨着夏清欢坐下来,“清欢姐,我觉得湛少真的好男人呀,他这分明就是心理有你吗?要不,你考虑一下他?”
这哪里是姐妹,分明就成了说客。
“我累了,阿芳。”
夏清欢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遇到不能面对的问题,如果可以逃避,又为什么不呢?
但是逃避能够解决问题吗?
陆铭从夏府离开之后,他并未感到挫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夏清欢之所以拒绝他,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好,而是因为真的不爱了。
他再次回到医院,柳如月见到陆铭,脸上瞬间就有了笑容,“陆铭,你快来喝汤,我让厨房做了一些汤送来。”
但是陆铭根本没有胃口,他对任何吃的都没有兴趣。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怎样让夏清欢答应。
他坐在那里,心不在焉,脑袋没法遏制一般的拥堵。
“儿子,你怎么啦?”
柳如月又问道。
陆铭的毒瘾开始发作了,他的鼻子里不住的流着清水,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不好,但是他就坐在那里,紧紧的攥着拳头,闭上了眼睛,他要用意志力,让毒瘾从身体里流逝。
柳如月没有见过这个阵势,吓坏了。
“陆铭,你这是怎么呢?你不要吓唬妈啊,你快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呢?”
她一直围着陆铭叫唤,想要去帮帮他,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帮不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
柳如月的声音里有了哭腔,她是真的担心呀,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如果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不知道自己后半生该如何是好。
“不要。”
陆铭阻止。
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又非常的坚决。
“妈,不要,我可以。”
他嘴里说道,声音清晰,但是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
柳如月根本无法想象他此刻经历着什么,他坐在那里,看上去纹丝不动,但是额上的汗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滑落。
“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柳如月哭了,她第一次如此的慌张。
“把门关上,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求你了。妈。”
他很痛苦,但是他还是撑着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然的话,一切都是前功尽弃了。
柳如月心疼,但还是按照陆铭说的,起身将房门关闭,然后从里面反锁住了。
她就待在离里面最近的地方,就那么心疼的看着他,想要为他做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能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