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皇子不想,他也会逼他走上这条路,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崔道之不是要娶那贱人么,先让他得意两天,等成了事,我会砍下这对奸夫淫.妇的人头来给你出气。”
薛昭音听着哥哥的话,想到一路因这二人所受的屈辱,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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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娶亲,酒宴自是摆得热闹,留守长安的官员大半都前去捧了场。
一般的新郎官都要出来招待宾客,然而众人到了大半晌,戏台上的戏都换过一轮了,却始终没瞧见崔道之的身影,不免有大着胆子的拉着国公府的小厮问:
“你家大将军呢?”
小厮只能答就快来,然后趁不注意,溜进内院去,请示老夫人。
老夫人今日本不愿来,但为着大计和国公府的体面着想,还是强打着精神过来。
不管来祝贺的众女眷心里对崔道之娶一个曾经的丫头当正妻到底是何想法,面上终究是十分过得去,恭维之语连绵不断,老夫人心里十分清楚,只是淡淡扯着嘴角听她们说。
李婆子将小厮的话在耳边说与她听,老夫人沉默片刻,借着起身换衣的空让小厮再去催。
此刻,崔道之刚换好衣裳,大红色的婚服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玉树临风,冲淡了平日里身上的冷肃之气。
他怕秀秀冷,早早的便叫人烧上了地暖,长长的大红帐子垂在地上,一动不动,屋里虽燃着沉香,但仍残留着一股隐秘潮湿的味道。
见他要再度进去,赵贵忍不住提醒道:
“二爷,外头都等着您呢。”
崔道之今日心情不错,‘嗯’了一声,掀帘进去,赵贵见状,只得轻拍了一下脑袋走至院子外头,前来叫人的小厮一见他这幅模样,脸上立即苦哈哈的。
赵贵斜睨他一眼:“瞧你,嘴里像是被塞了苦黄瓜似的,今日是二爷和夫人的大婚之日,咱们这府里没人会比他更重视,别成日里瞎操心了,先等着吧。”
一应的媒婆、喜娘,还有各色端着嫁衣、钗环的丫头排成一排,在外头站着,闻言,皆轻笑起来。
说话声隐隐传到里间,秀秀听见,忍不住拿被子将自己盖起来,被子又被崔道之拉开。
他俯身捧她的脸,轻啄她的唇:
“快起。”
昨夜里,虽一回便罢,但秀秀仍旧觉得懒懒的,不想动弹,睁眼只瞧见满眼的红,反应了好一会儿,轻声道:
“改日吧,我今日有些累。”
这话便有些孩子气了,崔道之难得见她这样,瞧着更喜欢,轻蹭她的鼻尖:
“傻话,成亲的日子哪里有说改便改的,叫他们伺候你穿戴,我想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
“大将军见过的。”秀秀提醒他,“两次。”
一次是她被孙家强行逼着殉葬,另一次则是她嫁给闻正青,那身嫁衣还是她亲手绣的,花费了她不少功夫,可惜只穿了不到半日的功夫,便被他撕扯下来烧了。
崔道之动作一顿,随即冷笑道:
“那算什么嫁人,不过都是胡闹罢了,算不得数,今日,咱们才算是真成亲。”
秀秀不作声,被他抬腰贴近他,像是确认一般问道:
“也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成亲,是还不是?”
他将脸抬高些,望着她。
秀秀不大想同他争论这些,随意点了点头:“嗯。”
崔道之高兴了,抱她在怀里哄:
“待会儿人多,你别怕,跟我走就成,昨日教你的东西,你可别忘了,别的忘了也成,但拜天地的礼节可忘不得,我答应你,今日在外头只待一会儿,很快就过来陪你,可好?”
秀秀从没觉得崔道之这样啰嗦过,只得点头表示知道,以免他继续说下去。
崔道之笑了下,叫外头的人送嫁衣进来,亲手把秀秀从被褥里捞出来,给她穿上大红色的里衣,正系盘扣,只听外头赵贵喊道:
“二爷,午膳时辰到了,老夫人派人来催,请您去前厅招待客人,一干王侯皇亲都等着呢。”
这个时辰了,二爷还不出去,着实是有些不大妥当。
秀秀自己下了拔步床,对崔道之道:“大将军快起吧,等晚上再看也不迟。”
崔道之起身,手扶住她后脑勺吻她,他的手宽大有力,秀秀挣脱不开,屋子里站着的丫头看着了,连忙将脑袋垂低,背过身去。
崔道之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吻了秀秀很久,直到秀秀呼吸不过来推他,方才罢手。
他抬手,轻抹了一下秀秀的唇角,随即嘱咐下人:
“好好侍候夫人。”
丫头们并外间站立的喜娘、媒婆齐齐应了声是,崔道之方才走了出去。
他一走,一张胖圆圆脸的喜娘便一边掀帘进来,一边啧啧称奇,对秀秀说着吉祥话:
“夫人万安,您真是好福气,大将军这样疼您,我活了这样长的年头,还从未见过哪家郎君这样宠爱自己娘子的呢。”
成亲的日子,掀盖头前不避讳着见面就算了,还亲自给人穿衣,又是哄又是抱的,瞧得她们这样早成亲八百年的老人都有些脸红。
从前听人说在外冷肃的大将军唯独对自己的那位房里人会软上一软面孔,只是不信,如今瞧见,当真是大开眼界了,这哪里是软一软面孔这样简单?这分明是千依百顺了,瞧那心肝宝贝肉疼着的模样,怕是此刻这位夫人要天上的星星,大将军也会立即想法子给她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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