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术眼底淫光大盛:“倒是个娇嫩的小娃娃,味道一定不错。”
云扶月脸色彻底沉下来,舔了舔唇角,亮出匕首:“少废话,不怕死的,通通都上来。”
薛术冷笑:“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话落,他一挥手:“去抓住她,我要活的。”
一群黑衣人瞬间而动,自四面八方朝着马车上的女子而去。
云扶月眼底闪过一抹凝重,足尖轻点,身子旋转上升,落在马车顶,手腕翻转间,一把毒粉就撒了出去。
最前方冲锋的黑衣人接触到毒粉,顿时惨叫一声,捂住脸倒在地上。
但很快,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
云扶月没有内力,武功全废,身上剩下的便只有简单的肌肉力量与巧劲,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功力上乘的刺客。
她咬了咬唇,匕首刺入迎面男子的脖颈,无视喷射出的鲜血,跳下马车,拔腿就跑。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抓住她。”薛术冷冷一笑,“云扶月,等你落在我手里,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扶月回之同样的冷笑:“薛老狗,你若有一天落在我手里,我定要拔下你的皮做扇子,用你的头做木鱼。”
薛术笑意愈发阴冷,他知道云扶月下得了狠手,可那又如何,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今天,云扶月是在劫难逃。
黑衣人健步如飞,眼看着就要追上云扶月,远处忽而响起一道破风声,紧接着,两人稳稳落在地上。
“还好赶得上。”临风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飞快解决数十人,看到薛术以及薛术身后的一人时,脸色微微有些凝重,“主子,你们先走。”
薛术看到了来的两人,脸色一顿,有些不悦,还是客气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还望给我薛某人一个面子,将这女子放下。”
夜凌渊脸上戴着面具,上挑的凤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手附在云扶月的腰上,压低了声音:“还能走么?”
云扶月心里惊讶这两人怎么会来,点了点头。
“我微带着你,我们加快速度。”夜凌渊手掌用力,带起云扶月的大部分重量,两人身形如风,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薛术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看来你们是要和我薛家为敌了?”
“我薛你奶奶个腿,怎么那么多废话。”临风周身杀意四起,云扶月不在,他也不用掩饰太多,手里的长剑犹如银蛇,一连带走数十人性命,直直地朝着薛术而去。
薛术冷哼一声,同样以剑迎上。
一群人打一个人,临风用了全心,并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悄溜了出去。
云扶月与夜凌渊一路走到京郊门口,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身上毒未痊愈,又动用一部分内力,必须尽快治疗。”云扶月看出夜凌渊唇瓣上的紫黑之气,皱了皱眉,“走,进城……”
话音未落,云扶月脸色猛地一变,两人同时看向身后。
一道疾风般的影子慢慢出现,眨眼间就来到两人前方,挡住了去路。
这人的气息十分危险,明显是个高手。
云扶月的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一句话说完,云扶月看清了来人的脸。
“……王叔?”
女子的声音带着颤抖与喜色,骤然响起。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芸姨口中被杀了的王叔。
云扶月抿了抿唇,刚欲继续开口,夜凌渊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轻轻用力。
云扶月猛然清醒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人的确是王叔,但如今的他满身都爆起的血管,里面隐有紫黑色的液体流过,任由云扶月唤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不同的是,王叔只是个卖包子的百姓,可眼前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蓬勃的力量。
云扶月紧紧地咬住下唇,任由血珠低落。
“他们……竟然把王叔抓走,制成了药人。”云扶月眼底血色翻涌,恨极了薛术,“难怪……”
难怪他们会对芸姨王叔下手,这样的平民消失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根本没有官府的人仔细去查。
而既知道芸姨王叔与自己的关系,又懂得将人炼成药人的……只有云正罡。
云扶月冷冷地笑了,后退一步,手指间出现几根银针。
“你帮我制住他三息时间,我来对制服他。”
夜凌渊拍了拍云扶月的肩,压制住体内翻腾的气血,一步上前,与王叔缠斗起来。
药人力量与速度都是普通人的数十倍,且不知疼痛不知疲惫,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夜凌渊与王叔缠斗许久,最后闷哼一声,终于制住了他。
云扶月瞅准时机,快步上前,手里的银针了连根没入王叔的脑中。
王叔还在挣扎的身子一僵,慢慢停了下来。
“好了。”云扶月扶住夜凌渊,而后看向王叔,小声道,“王叔,你醒了么,是我,我是扶月。”
王叔泛白的黑眼仁恢复了原色,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待得看清云扶月的脸后,浑身一震:“丫头……”
下一秒,他眼底涌起泪光,扭过头,眼里的克制夹杂着痛苦:“你们快跑吧,我控制不住,很快,很快就要变成怪物了。”
年今五十的中年男人哽咽出声,语气悲凉:“照顾好你芸姨,别告诉她……别告诉她,我变成了这样。”
这么说着,王叔嘶吼一声,抬手就要拍自己的头。
他竟然要自杀。
云扶月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银针再度刺入王叔脑中,他顿时昏了过去。
“他变成药人的时间很短,意识尚未被完全炼化,我才能找到一丝空隙。”云扶月摇了摇头,压下眼底的泪光,看向夜凌渊,“走吧,薛术快追上来了。”
两人搀扶起王叔,跌跌撞撞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