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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沈乔眨了眨眼,“我是过来给你庆祝生日的。”
    他冷冰冰的下逐客令:“我不过生日,没什么事的话你走吧。”
    沈乔说:“我不走,我还打算留下来蹭饭呢。”
    因为她的这句话,眉头皱起。
    沈乔瘪瘪嘴,装委屈:“为了给你买礼物我花光了我所有的零花钱,连学校食堂都吃不起了。你要是现在赶我走的话,我只能饿肚子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肠胃不好,一顿饭不吃都会胃疼,还有可能弄出肠胃炎。”
    于是,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会肠胃不好?”
    见目的达到,沈乔装的更委屈:“我们学舞蹈的平时忙,训练起来就忘了时间,饮食不规律。再加上平时为了保持身材和体重,对吃的东西也严格控制。”
    言毕,她又叹气。
    好在课堂上时老师给她讲过林黛玉的神情,她也琢磨出了几分相似。
    委屈时我见犹怜,更适合用来扮可怜。
    沈望长时间不出声,沈乔心里又开始没底。
    难道说自己的演技还是没到火候?
    他冷笑:“沈乔,你真拿我当傻子?”
    她一愣,急忙解释:“没有。”
    他不再与她多说:“出去。”
    沈乔沉默了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虽然也不会好好说话,但最起码每天按时送饭,风雨无阻的。
    等多久都没怨言。
    难道他们没联系的这些天,又发生了点什么?
    沈乔问他:“沈望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耐心告罄,神情变冷,只重复那一句。
    “出去。”
    眉峰是平展的,并无厌烦在其中。想来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而已。
    沈乔不愧是从小养成的厚脸皮,被这样的逐客令驱逐,也没想过要离开。
    反正她就是赖在这儿了。
    拖了张椅子过来,直接放在沈望边上,挨着他坐下。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吧?”她说,“我不喜欢让误会隔夜,有什么问题我们当下就解决。该道歉的道歉,该解释的解释。”
    她的直接和沈望的别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王婶的到来将僵局打破。
    门是虚掩着的,她是过来问几点吃饭。
    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沈乔半边身子都快靠在沈望身上。哪怕只是视觉误差,其实二人之间距离尚有二指远。
    不知怎的,王婶心里反而松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也不打扰他们。
    厨师见着她了,问要不要现在把饭菜端出来。
    王婶比了个手势,让她小点声音。又转头看一眼身后。
    笑容欣慰。
    “晚点吧,现在就先别打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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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乔不走,沈望走了。
    他推开椅子,绕过她离开。
    沈乔起身,挡在他面前:“反正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咱们就都别想走。”
    她的态度并不强硬,但也算不上卑微。
    她对沈望有怜悯,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下意识的把自己放在了拯救他的位置上。
    因为有了怜悯,所以想要拯救。
    但并非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沈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这种怜悯。
    还是年纪太小,情绪没法藏得太深。
    像是脆弱的玻璃瓶,轻轻一摔就碎了。感情不也是一样吗,比玻璃瓶还脆弱。
    那怜悯呢,怜悯又能持续多久?
    “让开。”
    仿佛淬冰的两个字,被他面无表情的说出来。
    沈乔便愣在那里。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也说不清楚。可不该是这样的。
    沈望不该是这样的。
    小时候那个不管她做什么都会纵容,哪怕她想想爬树,他也从不阻拦。
    她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去管危险性。
    因为总有他给自己兜底。
    他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所以沈乔想,她也要保护好他。
    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彻底。
    仿佛灵魂都被换了一样。
    生日没过成,沈乔走了。蛋糕就放在桌上,她几次欲言又止,看了眼沈望,最后还是作罢。
    王婶被眼前的场景给弄懵。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成这样了。
    原是想问的,但沈乔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缺少了一个人的生气,安静的客厅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沈望脱了外套,走进浴室。
    一个字也没说。
    王婶坐在外面,等他洗完澡出来。
    周身仿佛还带着水汽,衣服是干净的白t,微湿的头发,盖了块灰色的干毛巾,此时正轻轻擦拭着。
    身形如松柏,挺拔修长。
    王婶问他:“饿了没,我让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他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刚踏上楼梯,王婶欲言又止:“那这蛋糕......”
    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下,也不过片刻。
    微沉的声音响起:“随便。”
    王婶叹了口气:“这是乔乔那丫头亲自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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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没吃药,甚至没有感受到困意。直到手机铃声将他吵醒,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睡觉。
    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过于熟悉,他微沉了眸。
    铃声好像也随着拨通电话那人的情绪一样,变得急促。
    最后几秒,他还是按下接通。
    开了免提,手机随手放在一旁。
    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小望,睡了吗?”
    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按了按眉心,疲乏还是没有得到缓解:“有事?”
    女人埋怨道:“说的什么话,儿子生日,我当妈的还不能打个电话关心关心?”
    他冷笑:“你别联系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拔高的音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和妈妈讲话的吗?”
    沈望并不和她争论她到底有没有拥有这个称谓的资格。
    他很少有在意的事情。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也和他无关。他看中的是结果。
    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区别。
    他把电话挂了,懒得再去听她接下来的话。
    头有点晕,应该是刚才忘了关窗的缘故。
    他下了楼。王婶已经睡了,客厅里没开灯。
    他索性也没开。
    外面那点路灯渗透进来,可见度不高,但依稀也能看出大致的轮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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