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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日,言无月正喝着药汤,白清颜便来了她院儿里。
    她坐到床边,将一块裹着东西的帕子递到言无月面前,“月儿,娘派了下人去栖霞林打探,并没有发现那孩子的身影,只在林子入口处寻到了这枚染血的玉珏。”
    言无月端着药碗,藏在碗底的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许久,她将碗放到旁边,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枚玉珏缓缓摩挲,就像是在透过它触摸着其他的东西。
    忽然,晶莹的水滴落在玉珏上,将附着在上面的血迹打湿,染的模糊。
    “月儿……”白清颜心疼的捏着帕子抹去她的眼泪,靠过来搂她进怀,轻轻拍抚安慰着。
    寻回玉珏后,言无月未再闹着要去找她口中的男孩,而是安安静静的养伤喝药。
    数日后,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言无月出了院子去寻她阿娘,竟意外的在那座凉亭见到了她的侯爷叔父。
    言无月走上去盈盈一拜,“叔父大人。”
    “嗯,过来坐吧。”言宵雾淡声唤她坐到白清颜旁边。
    言无月走过去,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言宵雾的神色。他惯是微微蹙起的眉峰此时放松开来,给那张素日绷得刻板严肃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无月伤势如何了?”言宵雾问。
    “劳烦叔父挂念,月儿伤势已无大碍,就是这后背,日后恐怕要留下难看的疤痕了。”
    言无月握住白清颜的手,竟发现她的掌心布满了汗水。
    “去岁宫里下了赏赐,本侯记得里面有两盒养容膏,听说去疤效果极好,无月差人到库房拿去用吧。”
    “谢叔父。”言无月起身一拜,坐回去喘了几息,谦逊问道:“叔父,月儿有件事不懂,想同叔父讨个一知半解。”
    “你且说。”
    “敢问叔父,若是下人伤了主子,该当如何?”
    言宵雾眉峰狠狠一皱,“轻则叁十大板,重则处死。”
    “那叔父认为,月儿这伤势算轻还是重。”
    “你到底有何问题,直说便是。”言宵雾眉间染上几分不耐。
    言无月淡淡一笑,“月儿早年便没了父亲,全仰仗着叔父疼爱,月儿无以为报。”她拍拍白清颜汗湿的手,示意她不要忧心,又接着说:“还请叔父将寒松叫过来。这叼奴在外先是对我大不敬,咒我身死,后拿剑刺伤于我。但求叔父给月儿讨个公道!”
    “什么?!竟是他伤的你!”白清颜蹭的站起,不敢置信的喊道。
    “阿娘以为是怎么伤的?”言无月问。
    白清颜瞅了眼面色阴沉的言宵雾,红着眼说:“那叼奴竟然诓骗我们说是那个野孩子伤的!”
    许久,言无月缓缓开口:“是吗……”
    “来人!把寒松给我绑过来!”言宵雾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都险些滑到了地上。
    始终侍候在侧的下人们立刻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
    很快,五花大绑的寒松便被扔到了凉亭的台阶下,挣扎着喊着冤枉。
    言宵雾猛的将桌上的茶盏扔到了寒松头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你冤枉?!”他缓下语气,犀利的目光转向言无月:“无月想怎么罚他。”
    言无月一双大眼淡淡的瞅着寒松,嘴皮子轻抬,“他是叔父的人,月儿听从叔父的定夺。”
    这话一出,言宵雾的脸色才算好看些。他大手一挥,“打五十大板,若是能活下来,便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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