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文”,他皱着眉毛,像吃到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意大利文”,多卡斯笑得眉眼弯弯,她从米兰出生的妈妈那里学会了听说,但是读写差很多,所以随手抽了这本书拿来当成复健练习,实在不行毕业以后还可以跑路去外婆家。当然,主要原因是听说有黄色片段——但她亲爱的母亲小时候把这个当成警世箴言读给她听:一个人去沙漠里会被修道士拐走,男人把女人当成绿鹅,如果和情人在一起不告诉家里人,情人的头会被埋在罗勒花盆里之类的。
“所以,里面有什么内容吗?”他看起来还是忍不住诱惑。
“怎么把魔鬼打进地狱”,多卡斯一本正经地看他烟灰色的眼睛,显然小天狼星拿不准她在说什么,和过分英俊的格兰芬多开黄腔实在是非常好玩,特别是在她掌握了一个对方完全不了解的暗语系统的情况下——像在作弄神明。另一边莱姆斯看起来被南瓜汁呛到了,开始剧烈地咳嗽,多卡斯开始在桌子上笑。她知道他知道了,莱姆斯的妈妈是麻瓜,本人也并不排斥麻瓜知识,那么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小天狼星也会知道,但无所谓,她已经告诉他是黄书了,他也看到了书名。
看本《十日谈》都不行了吗?
我身上有魔鬼,你身上有地狱。
我们要一起合作,把魔鬼打进地狱。
小天狼星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耳尖泛红,但是他还是保持了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的优秀素养,脸色没变。莱姆斯看起来也很好奇他怎么想,但还是像他以往那样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抹了过去,狼人身上的味道是肥皂香气的,最深处带着一点林木浅淡悠远的味道,小天狼星熟悉这个味道,但是没有任何想法。
只有多卡斯身上的味道让他着魔。
他握着自己在床上辗转,怎么会有这么甜又这么苦的味道,这到底是单宁的酸涩还是红花的香甜,水果的芬芳混着红茶的清淡。她在看那本书的时候在吃曲奇饼,所以又带上了黄油的香气和砂糖的甜味,他想吞掉她咀嚼她啃噬她……蓬松的鬈发,像绵羊身上的卷毛,小天狼星把脸埋在枕头里,把声音压抑在喉咙里。
詹姆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他听起来情绪很低落,“你们知道了吗?霍格沃茨,封校了。”
“封校”,小天狼星及时对裤子和床单做了清理一新,懒洋洋得掀开床帐示意自己在。味道还是去不掉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莱姆斯和詹姆知道他在做什么——宿舍成员之间关于这件事的契约只包括要尽可能的保持安静。
“啊,是的”,詹姆做到写字台前的转椅上,那是他为了写情书买的,有着放射状光芒的装饰雕刻和埃及风的腿,“邓布利多直接下发的命令,费尔奇钉在告示栏上的,没有说原因,只是一个警告,所有的霍格莫德周取消,增加级长巡逻,不许靠近学校大门,教授们也不会出去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费尔奇正在挨个堵秘道,比如马屁精格里戈里雕像下面那个。”
“瘟疫”,小天狼星从床上爬起来,他们在这个学期的第一天晚上就讨论过了,“邓布利多可能认为控制不住了”。所以霍格沃茨会开始封校,这里是全英国所有的小巫师,也是最脆弱最容易被袭击的部分,而邓布利多将他们放置在他羽翼下,就像航行在大海中的一条摇摇晃晃的船只。
第52章 把魔鬼打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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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隔离
多卡斯在春初因为肺部真菌感染症状住进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安慰她说这很正常,每年这个季节都会有几个赫奇帕奇因为在温室里呆得时间过长,然后因为过多的雨水导致的潮湿闷热气氛病倒,只是这次倒霉的变成了她这个格兰芬多。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她太讨厌魔药课了,每每上完之后就要到温室里喘口气,大概是阴寒的地窖和湿热的温室反差太大,冷热相激就很容易得病。更何况在开年输给赫奇帕奇的情况下,詹姆加大了魁地奇的训练强度,她本来就很累了,所以能休息休息也挺好。庞弗雷夫人要求前几天要静养,她也半死不活,所以没带什么书和材料,就拎了一本看了个开头的《十日谈》。
封校的消息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人心惶惶,拉文克劳们早就在关注那些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不明比例,于是这个本来是私下讨论的事情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这瘟病太可怕了,健康的人只要一跟病人接触,就染上了病,那情形仿佛干柴靠近烈火那样容易燃烧起来。不,情况还要严重呢,不要说走近病人,跟病人谈话,会招来致死的病症,甚至只要接触到病人穿过的衣服,摸过的东西,也立即会染上了病。”
当然,流言之所以成为流言,就是因为传播过程中会产生夸大,于是到赫奇帕奇口中,就换成了另一个版本:
“骇人听闻的事还有呢。要不是我,还有许多人眼见目睹,那么,种种事情即使是我从最可靠的人那儿听来的,我也不敢信以为真,别说是把它记录下来了。这一场瘟疫的传染可怕到这么一个程度,不仅是人与人之间会传染,就连人类以外的牲畜,只要一接触到病人、或是死者的什么东西,就染上了病,过不了多少时候,就死了,这种情形也是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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