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沉默:“……你做了什么。”
“……我,我就看着你不说话。”柳茹儿急切道,“这样她才注意到了你,不管是再教训你两句,还是直接让你起来,都避免了继续和我套话让你多跪。”
严青……是有点道理,这比当时直接对上辩驳、打嘴仗多了独具匠心的巧妙,避免了冲突升级,不一定非得有个你赢我输、你死我活。
或许这就是她的柔美,以柔克刚,怪不得那么多男子喜欢她,不光是凭借一张脸的。
严青偷偷不爽了一下,为以前的嫉妒迷心窍,再看她,越发赏心悦目起来:“对不起,你有你的方式,是我想岔了,谢谢。”
“那……那我们和好了?”
严青想说我们什么时候“好”过,但看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就好吧,长大了一岁,对很多事情好似也有了不同的见解:“嗯,带你逛逛吧。”
“嗯。”柳茹儿有些雀跃,“……内院也有演武场?你的吗?”
“嗯,平时练练。”
“世子对你果然很好。”不过她值得啊。
严青看到她眼里的羡慕,美人儿眼亮晶晶的就是好看:“……要试试?”记得她好像T能很废。
“可以吗?”柳茹儿闪闪地看着她,又渴望又退缩,“可是……不行的,我不行。”人都失落下来,像被太阳晒得萎靡的花儿,可也是娇嫩鲜艳的。
“我骑S如何?”
“非常好。”柳茹儿答得很快,是真的很棒,她不知道一些男子不愿面对她,也是于屋内她骑S堪称一绝,超出女子就罢了,连他们也比不上,怎么有脸。
柳茹儿想到他们红着脸冠冕堂皇不敢看她的样子,心里就甜得像抹了蜜一样,她看上的人果然厉害!
严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笑得那么娇羞动人,觉得当年没被她比下去才是天理难容:“既然如此,放心把手给我。”
柳茹儿看着马上的她,心动得像洞房花烛夜王爷挑起她下巴时的不敢呼吸,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她非常非常动人!
严青先带着她徐徐走了一圈,嫉妒得眼都红了,美人比她好看,腰比她细,还比她香,比她软。
呜呜,嫉妒让她带着人跑了一圈,可惜算盘打错了,美人害怕凌乱也是美人儿。
后面她让人去外院牵了一匹幼马进来,让人扶着她,自己慢慢来。
等她能小小呼着气慢慢抖绳小跑时,严青已经跳圈圈跳过瘾了。任由飞狐甩着尾巴带她晃悠,柳茹儿坐下的小马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柳茹儿开心地露了一点点贝齿:“这马挺乖的,是给那些孩子的?要说也是,虞国公府干嘛接来这么多孩子,岂不是让你这个世子妃跟当人继母一样。”
严青觑她一眼:“做人何必这么苦大仇深,你看我们用自己亲自带吗,我们还借着照看他们的时候,重新过回了未出阁时候的欢快呢,何乐而不为。”一部分是哄人的话,严青发现,柳茹儿挺单纯的,反过来就是她们不单纯了。
唉,惆怅,美比不过就算了,心地还没人家单纯善良。
柳茹儿微微张开了小嘴,恍然,又看着她,眼里露出了闪闪的光,弯弯地眯着眼笑。
严青又美了,果然别人美就是好,看着就心悦神愉,若不然,岂不是得时刻举着镜子才能看到赏到如此美色。
尤其情楼的姑娘上来时,虽然单论容貌比不上柳茹儿,可那股融入骨髓的风情柳茹儿学不来啊。
哈哈,多看几个美人儿就好,她美不美的,不重要。
但美人儿给她跪下,窃语“皇上要把暗卫营交给信王”时,严青有些回不过神了。
但也只是转瞬之间,她马上把信息整合到了一起,不就匹配上虞国公昨夜与她所言的了吗。
严青收敛神思,审视地看着下面跪得很近的女子。
“……幽若所言句句属实,是情嬷嬷吩咐幽若转告的,还望世子妃自作思量。”
严青:“……她的好意本世子妃心领了,但不知这是何意?”严青心里思量,莫非知恩图报,或者信王试探?
幽若跪下叩拜大礼:“幽若代替情嬷嬷给世子妃磕头,感谢世子妃大恩大德,情嬷嬷让幽若转告最后一句,‘今生与众姐妹情意深重,无法独自畅快矣,但万分感谢世子妃情意,让她更相信,人既有情,佛何焉无情?请世子妃相信,若有吩咐,情楼必定竭尽所能!’”
严青一下僵住:“……何必,我什么都没有做。”相反,只是利用后给与的小小报酬。
幽若大胆地抬头,瞬间泪流而下:“世子妃,您做了很多,您让我们知道,不止我们情楼的姑娘命苦只能守望相助,您贵T千金,仍把我们当个人……”
她突然懂了情嬷嬷为何要背弃信王也要传递消息,不只是那也火烧示警,不只是事后路引补偿,不只是调查所知她对穷苦、孤儿伸手一助……
是她的神态,她的眼神深处,没有对她们的鄙薄轻视。
严青沉默了大半天,知道虞国公下班房回府后,才长叹一声,收起感情用事的一面,亲自与他说了此事,核对信息真实、准确X。
虞国公大吃一惊,她竟然有这般消息来源,而且,除了没有告诉她他是暗卫统领外,秘事已全然泄露。
可他昨夜的暗示,已经能让她轻易猜出内情了。
虞国公深思,他没料到情楼会为了她背叛信王。
严青从他嘴里得到确信答案后,又出了一口气,女子太容易满足了,她们所求再简单不过,可这个世道不给,所以得到一点回报后,才会这般卖命。
可严青怎么要得起这种“卖命”,奴仆是出了银子买回来调教的,再出息那也是花了成本花了精力栽培,所以对他们的卖命,她奴役得理所当然。
可情楼的姑娘不欠她什么,她装神弄鬼烧她们的楼的时候可没有过一丝犹豫……
虞国公看她神色,已察觉她心意,张嘴欲言什么,但又闭上了,这是她的……机缘,如何处置,全看她思量。
虞国公拉她坐到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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