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人已然揭开面具,以无意隐藏的态度,徐徐将所图展开在了她面前。
并不美好,亦不纯粹的所图,掺杂着难知深浅的阴暗面。
可只要沉晚意不明说,她就不会去掀开那层昭然若揭的布。
不需蒙纱,她自会遮眼。
林葭澜垂眸,凝视未被灯光点亮的客厅一角。
她想,自己只需要知道,沉晚意对这迟来一步的妥协还算满意。
那么她就可以停下思考,不去深究那笑容背后的含义。
林葭澜保持着坐姿,放缓了呼吸。
她那笔直的腰身和沙发勾勒着弧度的曲线看起来格格不入,也和她脖子上锁着的东西生出了微妙的矛盾感。
矛盾到让人生出破坏的欲望。
沉晚意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来。”
林葭澜羽睫轻颤,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听话地朝沉晚意走去。
刚迈出一步,她的心脏便狠狠跳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她自投罗网的危险。
可她没有因此停下。
她一步步往前走着,分明踏在实地上,却像踩在飘荡的云层里。
一时恍惚憧憬天堂,一时忧惧坠落深渊。
是矛盾的二重性。
体内凝滞的血液缓缓流动起来,随着两人的贴近而加速涌动,隐隐沸腾。
而后在沉晚意指尖的触碰下,升至燃点。
在四肢百骸激烈回流。
没关系,林葭澜想,自己是她的。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
沉晚意听不见林葭澜血管中的暗流,亦听不见她思维的波动,于是她依旧按部就班。
指腹贴在颈间,顺着那项圈的弧度划了半个圈,似是在确认什么。
指甲抵在最薄弱的喉间,半陷在薄薄的一层皮肉中,无比贴近浅蓝色的血管,让林葭澜本能地感觉到不安。
她恍然觉得触及前颈的不是柔软的手指,而是冰凉的尖刃,并因这想象而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林葭澜咬住下唇。
沉晚意低眸看着她,手指上滑。
倏尔,那指尖按上了林葭澜的唇间,轻轻推开紧扣在下唇的皓齿,贴在那被咬得泛白的唇上。
“很勉强?”沉晚意揉弄着那片下唇,令它强行生出血色,重新覆盖苍白。
林葭澜顿了一下,看着沉晚意轻轻摇头。
沉晚意不置可否,她撬开那微合的唇齿,找到萌出小尖角的虎牙,指腹贴在其上磨过几下。
“收好你的牙齿。”她说。
不待林葭澜理解这话语中的含义,沉晚意的双指便向内探去。
林葭澜受惊,不自觉地咬了下牙,下齿在沉晚意的手指上轻轻刮了一下。
沉晚意停下动作:“刚才说什么?”
林葭澜还没从她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却意识到了对方的不满。她想说些什么,却只能从被填满的唇舌间发出不清晰的音节。
“什么?”沉晚意又问一遍,却依旧没抽出手指,甚至还向内推了推。
林葭澜没再作声,目光向另一侧偏去。那鸦羽般的睫毛垂得很低,遮去了眼中的犹豫。
但这犹豫并未持续太久。
片刻后,柔软的小舌迟疑着卷上手指,在方才牙齿刮过的地方蹭了两下。
似是在讨好。
可沉晚意并未接受这份讨好。
她并起手指,夹住了舌尖,随意扯动着。
林葭澜被迫微昂头,张着口,接受她轻佻的拨弄。
那手指时而顶住上颚,时而按下舌面,搅得津液漫生,控制不住地从唇角流出。
水线向下蜿蜒,似坠非坠,淌过微微发烫的肌肤,在其上留下等待风干的凉意,像是爬过了一条鳞甲冰冷的小蛇。
林葭澜无可退避,只能轻蜷指尖,默默承受。
起初,那手指的动作尚算轻柔,到后来却愈发毫不怜惜。它们在被包裹的潮湿中肆意穿插,攻城掠地似地横冲直撞,似乎要填满整个空间。
好几次,修长的中指刻意往前探,几乎抵在了喉口间,却还要不知足似地向内深入。
林葭澜嗓中翻涌起不适,眼角不受控地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滑,一直滑到了微翘的下巴。
而后和粘连的涎水混杂在一起。
将清澈溶成浑浊。
林葭澜在沉晚意的折腾下丢盔弃甲,她双目失神,眼中泛起红意,蕴着水光,脸颊也红润湿透,看起来十分可怜。
沉晚意勾住林葭澜脖子上的项圈,盯着她这副模样看了半晌,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
许久,沉晚意放开人,缓缓退出手指。
林葭澜得以张口喘息。
沉晚意拿过一边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间残留的水痕,动作相当悠然,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还有个被她折腾狠了的人。
林葭澜沉默不语,只安静等着沉晚意完成她的动作,想着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沉晚意似乎很喜欢看她狼狈的样子,林葭澜想。
她想,若自己刚才回答勉强,沉晚意是会中止接下来的动作,还是会把她折腾得更厉害。
大概是后者。
林葭澜默然。
她偏头看了看旁边的湿巾盒,想伸手去拿一张,却听到沉晚意说:“不准。”
于是林葭澜收回目光。
“水很多。”沉晚意低着头端详自己的手,似乎在确认其上并无残存的痕迹,“到处流,姐姐的手都被你弄脏了。”
她抬眸,看向林葭澜:“羞不羞?”
明明是倒打一耙,林葭澜却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她微微低下头,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不发一语。
沉晚意扯过一张纸巾,贴在林葭澜面上,为她一点点拭去水痕。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冰冷,林葭澜怔愣一下,面上烧得愈发厉害。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接受了训斥,还要接受照顾。
别扭极了。
她僵着脖子,被沉晚意擦干了泪痕和水色。擦完了,沉晚意还要点点她的眼角:“这里擦干净了?”
林葭澜红着脸点头。
沉晚意又揉弄了两下林葭澜的唇珠。
“这里也擦干净了?”
林葭澜继续点头。
沉晚意嗯了一声,将用过的湿巾朝身后的垃圾桶掷去。
被沾透的湿巾带着重力砸进桶中,在塑料袋上撞起一道沉闷的水声。
贴在唇间的手指一路下滑,毫不避讳地掠过颈间的黑圈、胸口的起伏和平坦光洁的小腹,又穿过丛林,停在了那处微凹的薄弱处。
“那这里呢?”沉晚意翻转手腕,隔着布料,指尖向上抵了抵。
“这里,是不是也要擦一擦?”
林葭澜瞳孔微缩。
……
自然是要擦的。
林葭澜不看便知,沉晚意看了便知。
可她们谁也不擦,任凭那泉涧自幽深的洞口缓缓泻出,润物无声般地浸软了周边的黑色丝绒。
而后垂落在深色的黑胡桃木上,令曲折的暗纹为之一亮。
林葭澜坐在台面狭窄的吧台柜上,双腿微分,半藏半露地向人展示着腿心的泥泞。
不是她要坐上来,是沉晚意抱她上来的。
她褪去她身下的衣物,抱着人放到桌上,而后分开垂落的双腿,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的光景。
只是单纯的注视,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可林葭澜身下的黏液却源源不绝地流着,在穴口越积越多。
令她喉头微涩,不由得想找杯水喝上两口。
充裕和匮乏,像是某种奇妙的代偿。
一如爱液的充裕和亟待满足的匮乏。
可索求的对象偏偏不愿立刻就满足她。
“刚说过,现在又开始流水。”沉晚意说,“真是不乖。”
被这样说,林葭澜知道自己该害羞、该乖顺的。可身体却偏偏被这话欺得不知羞耻地起了反应,身下的穴口一张一翕,不受控制地朝外吐出更多的蜜液。
沉晚意扫过一眼,立刻便捕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
“还真是……”沉晚意自言自语,声音极轻,轻到林葭澜没听见后面的两个字。
“那就这样坐着罢。”沉晚意又说,这次,她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什么时候水流完了,什么时候下来。”
说完,沉晚意便转过身,似是要离开。
林葭澜一滞,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想让她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沉晚意停下脚步,偏头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林葭澜默了一下,以为自己惹她不快了,便缓缓松开手:“我……”
沉晚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她瞥了一眼女孩忐忑的神情,意识到了什么。
沉晚意想了想,重新退回到林葭澜身前,抬起手,帮她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拨至耳后,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乖乖坐着等我。”沉晚意换了种说法,倾身在女孩耳边轻声道,“今天很忙,身上脏。”
“洗完澡,再来忙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