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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蹭着他的肩膀,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停下来:“你再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要睡醒了。”
    他眼底的笑意一深,视线重新落在书面:“知道了。”
    过了几分钟,白眠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秦牧云右手抚着她的背,左手捧着书,丝毫没有被影响到思绪。
    白眠直起身,怔怔的望着他:“不对,你出去以后是怎么进来的啊?”
    他应该不知道门口的密码才对。
    他单手合上手里的书,有条不紊指了指遮在电表箱的白板,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出去的时候试了一下。”
    啊。
    她都忘了,刚录入密码的时候,怕自己记不住,随手在上面记了一个。
    她又重新靠回他的肩上,假寐了几秒钟,才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去洗脸了。”
    他也放下书站起了身,将已经燃尽的炉灰清理出来。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香炉里的香灰,冷白的手指扣着铜制的炉顶,不慌不忙抬起头:“这个可以留在你家吗?”
    白眠愣了一下,而后才点了点头,拉着肩带,转身往卧室里面走去,
    她心不在焉,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跟过来了。
    等她将衣裤全部换下,才发现他一直肩倚在门口看着她,连忙抓起刚刚放下的衣服挡在身前:“你过来干什么?”
    她清瘦白皙的背脊,在眼前展露无余。
    晨曦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肌肤落在明亮的光影,像是一副名贵油画里的少女,但又富有清丽柔美的东方神韵,
    他双手插兜,身体微微倾斜,视线不自觉沉于左下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你平时换衣服都不关门?”
    “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关门吗?”白眠没好气反问道。
    他认同了她的说话,颔首示意她继续。
    “麻烦你出去一下可以吗?”
    他低头看了他站立的位置,示意她自己并没有进来。
    白眠一时语塞,“那能麻烦你帮我关上门吗?”
    “可以,”他应了一声,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们待会儿去哪儿?”
    白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等我穿上衣服跟你说好吗?”她都快炸了。
    他闭上了眼睛。
    白眠将信将疑望着他,只见他双眸紧闭,连睫毛都没有颤抖过,显然并没有什么兴趣。
    她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不自觉笑出了声,放下身前的衣服,走进打开的衣柜,思索片刻,正准备取出一件中袖的上衣时,他的声音猝不及从柜门后面传来:“我想看你穿那条墨绿色的裙子。”
    白眠下意识又抬手护在了身前。
    “谁问你的意见吗?”
    “考虑一下。”他温声建议道。
    白眠陷入沉思。
    那条墨绿色的复古吊带叉裙,是在西安的时候,熊书怡怂恿她买的,她除了试得那次,这么久一直没穿过。
    犹豫片刻,终是应了一声,而后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白眠又被气笑了。
    换上抹胸,从衣柜里拿出那条墨绿色的裙子。
    醋酸的面料宛如真丝般柔滑,泛着哑光的墨绿色,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更是胜雪,外面搭配着一件高腰的米白色防晒外套,头发挽起一半夹卷,为此,她还专门化了一个淡妆,搭配着贝母的项链和耳坠,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灵动。
    她带着一丝娇羞的打开门,但没想到他就倚在门口,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诧异。
    他双手环胸,不动声色抚过她开衩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眼睑自然的眨了一下,凝视着她的眼睛,“去哪儿?”
    “看电影吧?”她穿成也不可能跟他去郊游,只适合找个温度适宜的地方,美美的坐着。
    他想了想,他常住的那边,好像就有电影院,刚好他也能回家换身衣服,直起身道:“那等你吃了早饭,我们就走吧。”
    白眠应了一声,走到茶几旁的小凳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今天江寻他们不来找你吗?”
    “他们有别的事。”他坐在旁边,用吸管帮她插在豆浆:“你想他们的话,我也可以让他们过来。”
    “不用了。“她每每想起两个人碰到她,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觉得尴尬。
    吃过饭后,两个人便出了门,下楼的时候,又碰到住在对面的阿姨,阿姨热情冲着秦牧云扬了扬头:“小伙子走了啊?有空再来玩啊。”
    秦牧云淡淡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白眠觉得两个人熟悉了不少,上车以后,不由好奇道:“你和阿姨有这么熟吗?”
    她在这里住了都快三年。
    也是最近才和阿姨熟悉起来。
    “早上下楼的时候碰到了,简单聊了两句。”秦牧云系上安全带道。
    “聊什么了?”
    他调整后视镜没有说话。
    白眠猜测跟郑意砸门的事情有关,识趣的没有多问。
    **
    每个周末,都是上城市的顶级富太太们到结伴出游的日子。
    余家、郑家和王家的三位太太,虽然还不够格,但是王家和李玫的娘家沾亲,李玫作为所有富太太们都要把结的对象,带上一个王家的太太自然绰绰有余,陈怀凤和余母更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王家的太太攀上了这门关系。
    陈怀凤有多能在白眠面前耀武扬威,就有多会在这些太太面前做小,跟余母一人一句,讲相声似的,把一群富太太哄得眉开眼笑,也因此为自己的丈夫拉了不少合作。
    余母今天还特意拜托王逸之的母亲,把余思雅带上了,想让她涨涨见识,以后出去也有谈资。
    余思雅今天也打扮的特别漂亮,全程只笑不说话,宛如一个知性的淑女。
    见过她的富太太都夸她仪态好。
    余思雅很是受用,感觉一条金碧辉煌的同天大道,正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聚会上,余母和陈怀凤调动富太太情绪的就是“不二法宝”,就是白眠,她的出身完全符合一群上流太太对一个出生底层,却又富有学识的女孩的全部幻想。
    王逸之的母亲昨天受到惊吓,一到高尔夫球场的休息室坐下,就迫不及待分享道:“我真的从来没见过那么凶的女孩,真的给我开了眼了。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看到那种坐在别人身上用钱打耳光的,那个钱就在草坪上满天飞。”
    “天啊。”大家不由同情的看了余思雅一眼,后者立刻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起了大部分太太的怜爱,纷纷安慰她。
    她也配合的咬着嘴唇道:“遇都遇上了,我也没办法,我又打不过她。”
    王母叹了口气:“孩子的脸现在还肿呢。”
    富太太们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心疼了。
    只有坐在所有太太中央的李玫,默默捧住了自己的脸,等白眠和秦牧云结婚了,她一定不能找招惹这个媳妇儿,万一也给她打成这样怎么办?
    李玫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怀凤已经开始附和:“你们还没看见她在派出所用水泼我儿子,拿砖头砸我儿子车的时候呢?”
    “天呐,这是神经病吧?”几个富太太忍不住感叹道。
    李玫端坐在椅子上,低头喝了口被子里的红茶,没有发表意见。
    陈怀凤见最想取悦的李玫反应平平,以为是自己讲得不够精彩,于是更加卖力,把白眠彻头彻尾描绘成了一个神经病,李玫全程垂眸看着茶杯里的水,没有说话,而其他人发现她没有表态,也默默闭上了嘴。
    和平时其乐融融的反应截然不同。
    陈怀凤正是疑惑之际,休息室的门突然从外被推开了,一群壮汉从外走进来,“谁是陈怀凤和赵真珍啊?”
    赵真珍是余母的本名,她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是其他太太不约而同看向她们的目光,出卖了她们。
    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立刻她们两个道:“你们两个的老公,欠老子们几千万不还,还他妈还有脸参加聚会?你们两个要不要脸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陈怀凤和赵真珍异口同声道。
    “这人不要脸真是鬼都害怕。借钱的时候是孙子,还钱的时候,就是大爷了是吧?”一个扎着小辫,戴着墨镜,衬衣内扎的男人从壮汉身后走出来,他拿起余母身后的包,看了一眼,丢在旁边的沙发上:“不还钱还有脸背几十万的包?怎么?装阔太太出来骗钱啊?”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纷纷脸色大变,暗暗挪动座椅和她们保持距离。
    余母性格胆小,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余少成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欠了几千万没告诉她:“你们认错人了……”
    “呸——”话音未落,戴着墨镜的男人已经吐了她一脸口水,她吓得闭上了眼睛:“你老公是叫余少成吧?他欠没欠老子们钱,你不清楚啊?”
    其他人都纷纷向李玫望去。
    这个高尔夫球场是属于秦氏旗下的,以这里的安保系统,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玫也很好奇,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时,扎着小辫的男子,靠在余母的身后的椅子上,缓缓拉下墨镜看了她一眼。
    李玫:“……”
    虽然他换了发色,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秦牧云身边那个金毛,好像叫江什么。
    她顿时全都明白了。
    这些人是秦牧云安排来给白眠出头的,而且是在她的场子上,立场和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她微微沉吟,端正坐姿:“知道了,出去吧。”
    江寻其实也怕她,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扶着墨镜看了她一会儿,才撑站起身道:”兄弟们,我们走。”
    “呸!”一贯内敛的阿仁,专门过来吐了余母和陈怀凤一人一口口水:“老八婆!”
    两人齐齐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行了,”江寻虚情假意劝了阿仁一句,又转身警告赵真珍和陈怀凤:“老子告诉你们,你们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还钱,老子天天带人到家门口堵你们!”
    说完之后,才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等一群人走后,陈怀凤和赵真珍连忙拿纸在脸上擦了擦,不约而同道:“这些人都是神经病吧!”
    然而桌上鸦雀无声。
    两人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赵真珍连忙解释道:“姐姐们,你们别听他们的,我们老公拿哪能欠这些人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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