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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剔透的肌理,透明的轻纱白衣与黑夜昏暗的烛光交织成最圣洁又冶艳的画面,如同无邪的祭品正主动仰着脆弱的喉咙,仿佛渴求着啃咬撕碎。
    徐沉全身血液仿佛涌到了胸口处,心脏的跳动速度很不正。
    乌发垂落,那张脸在烛火的金光中,更是无与伦比。
    “回禀娘娘,奴才二十六了,已经在宫中十二年了。”他垂下目光,捏紧了脱下去的外袍。
    钟延玉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沉,意味深长,“徐小公公这面貌可不像是二十六的。”
    这清清秀秀模样,他还以为对方比自己小呢,没成想还大了两岁。
    “奴才长得强差人意,皇后取笑了。”徐沉模样年轻些,又因为阉人身份,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柔。
    钟延玉走到了床榻上躺下,他看了一眼还在床头侍立的徐沉,眼中划过一丝恶意。
    “本宫晚上有夜起的习惯,公公今夜恐怕不能休息了。”
    “服侍皇后娘娘是奴才的恩典,自会尽心尽力。”徐沉立即说道,却不经意间对上那双笑意的眼眸,立即低下头来,耳朵微红。
    钟延玉觉得逗这个人还挺有趣的,上辈子他是欠了徐沉,这辈子可没有。
    他突然撑起来下巴说道:“不如你到我这里睡吧。”
    “这……这哪里使得,奴才就是个卑贱之身。”他立即跪了下来,战战兢兢。
    钟延玉就开开玩笑,瞧把人吓得,他微微勾唇,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见对方这么拘谨,倒真起了心思。
    景孤寒在宠幸妃嫔呢,他就不能玩会乐子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徐沉,“徐小公公还是打个地铺吧,若是皇上知道本宫怠慢了您,恐怕也会怪罪下来。”
    底下的人听见这话,只好应了一声。
    这夜,钟延玉可不安分,不是要喝水,就是要捶腿,还让徐沉偶尔给他盖被子。
    可是这水到了嘴边,钟延玉有不想喝了,结果折腾了人之时,还把自己弄的晕头转向,本来就是夜深,睡意正浓,钟延玉感觉有个人一直在他耳边叫唤。
    “闭嘴。”他说了一句,揽过温暖的火炉睡下。
    徐沉看着腰上的手,想要扯开,却又怕叫醒了他。
    他本来打地铺睡觉的,但少年要他捶腿,他又睡在了最里面,于是他只能上去给他锤,他一直询问力道如何,这人却抱住了他的腰。
    “娘娘,奴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拉开对方的手,却被抱得更紧。
    钟延玉有起床气,况且折腾了一夜,他也累了,夜凉如水,他本就体寒,更需要些热度。
    徐沉不敢动弹。
    月光透露下,他静静地看着蜷缩在怀中的少年,美人素衣白衫,精致的锁骨和盈盈一握的纤腰映入眼帘。
    人生是一段充满诱惑的旅程,特别是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迷离的双眼,迷失的自我。
    他忍不住低下头颅,含住了美人红艳艳的嘴唇……
    睡梦中的钟延玉察觉异样想要睁开双眼,鼻尖却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失去了知觉。
    钟延玉醒来之时,徐沉已经起来了,恭恭敬敬地在床侧。
    他的头重脚轻,徐沉立即过来扶住他,“皇后娘娘昨夜是做了噩梦吗?奴才怎么叫您都不醒。”
    又梦到上一辈子了?
    钟延玉揉了揉额角,他记不清了,怪不得一觉醒来这般难受,昨夜好像鬼压床似的。
    “皇后娘娘需要洗漱吗?”徐沉见他难受,心疼了一下,随后用温水沾湿了毛巾,拧干拿过来给他擦脸。
    “本宫自己来吧。”钟延玉整理了一下,随后去到镜子的前面看了看。
    他的嘴唇怎么好像肿了点?
    “昨夜奴才看了看,驱蚊的熏香没有了,便询问琉青女官点了橙筵香。”徐沉立即解释道。
    钟延玉闻言,没有多想,嘴巴上的这点蚊虫叮咬,一会儿就好了。
    “你去安排一下今日的早膳吧。”他朝徐沉说道,“唤琉青进来伺候本宫。”
    为什么不让他伺候了?
    徐沉捏紧了手指,“奴才昨夜未侍奉好皇后娘娘,琉璃女官方才已去了御膳房安排,不如奴才来给皇后娘娘梳洗?”
    钟延玉洗漱完了,也就差梳妆乌发,听他这么卑微,微微蹙眉,“本宫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去陛下面前告状,你放心便是,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徐沉眼神遗憾,但也只能退下。
    “等等——”
    他眼神一亮,迅速转回身来,“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钟延玉随手扯下腰间玉佩丢给他,“辛苦徐小公公了,赏你的。”
    徐沉目光触及到他殷红的嘴唇,微微一笑,“伺候皇后娘娘,是奴才的本分。”
    “行了,下去吧。”钟延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徐沉闻言,退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上玉佩,揣进怀中。
    景孤寒留下徐沉伺候他,无非两个意思,一个是监视他,另一个是告诉自己:他去了后宫,但心中还挂念着自己,于是派他的贴身太监特地过来伺候自己。
    钟延玉觉得景孤寒真是多此一举,既然决定背弃承诺,何必留情?
    他抿了抿茶,希望他背弃相守誓言的那一刻,景孤寒也能保持理智清醒。
    可惜像他这般性子,做不出来红杏出墙之事……
    他得想个法子支开景孤寒的人,若是每次景孤寒召见妃嫔,好不容易离开他一次,还有其他人看着自己,怎么逃跑?
    再过一个月便是异族人的饯别宴,萨斯也会在此之后离开,他可没有多久时间了。
    “公子,您放在枕头下面的匕首好像有人碰过?”琉青整理床铺之时,突然发现刀柄的位置多了处指纹,不像是自家公子的手。
    钟延玉闻言,叫她拿过来。
    “该不会是昨夜徐沉发现了吧?”琉青将匕首递到他的手上,有些担心。
    钟延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眼神微冷,“不是徐沉,是景孤寒……”
    “你把匕首收起来,若是旁人问起,你就说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床上了。”他将匕首锁到柜子,仔细嘱咐琉青。
    “景孤寒恐怕已经生疑,我们更要小心些了。”
    琉青点头应是。
    夜幕降临,星河低垂。
    景孤寒看着床侧熟睡的少年,突然凑过去,伸手摸到了他的枕头底下,先前的匕首已经没有了。
    他并没有丝毫喜色,黑眸陷入一片死寂,落入了冰点,他的目光扫射着钟延玉的脸,面庞阴沉得吓人。
    发现匕首的那几日,他几乎天天都能从枕头底下碰到,而匕首上面的指纹是他故意留下的。
    不过就是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这说明,钟延玉是故意将匕首放在此处的。
    他抿了抿薄唇,“到底是为什么?”他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对方!
    钟延玉假装熟睡,背过身去,心中嘲讽讥笑。
    月光的另一侧笼罩乌云,黑夜无形将两人分割成两个世界,一个心朝月光,一个面向黑暗。
    琉青在给钟延玉梳头的时候有些担心,“公子,皇上最近几日都往后宫中的那些女人那里跑,熙嫔和康嫔都升了妃位,还赐了封号,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才人、贵人、答应,都提了位份,连江心月现在都是江嫔了……”
    她欲言又止,虽然知道自家公子有逃离皇宫的心,但也不能任由这群妖精欺负到头上才是。
    “皇上这半个月都去了她们宫里,没来过一次您的宫殿,公子,长此以往,那些人岂不是要爬到您头上去了?”
    而且现在他们乾清宫中亲信一前一后离开,剩下的宫女太监,人心浮躁,竟私下传出些皇后失宠的言论。
    她虽然立即惩罚了那些奴才,但还是气不过,在她看来,自家公子可是最好的,旁人容不得置喙!
    “琉青,殿中之事我自然清楚,那些宫女太监的怠慢其实是有利于我们的,你不必罚他们。”钟延玉微微一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眼眸闪了闪,“再过两日,便是那些异族人的践行宴了,你到时候穿着记得轻便些,让柳太医准备好人。”
    琉青瞳孔放大,“公子是想那日……”她的剩下的话止住,这乾清宫中如今可不安全。
    她压低了声音,“奴婢让柳太医随时准备着呢,公子放心。”
    钟延玉微微勾唇,揉了揉这小丫头的脑袋,“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跑,危险很大,若是你后悔,现在还不迟。”
    琉青立即摇头,“奴婢愿意跟随在公子身边!”
    钟延玉闻言,心柔软了一瞬,不由得更揉了揉她的头发。
    “公子,奴婢待会儿还要出去呢,头发揉乱了可就没有形象了。”琉青幽怨地说道,惹得钟延玉一笑。
    “你进宫之后都瘦了不少,若是能出宫,本公子就天天买你最爱吃的烧鸡,把你养胖些。”
    琉青的语气更加幽怨了,“公子,你不想我嫁出去就直说。”大颂国以纤细瘦弱为美,她胖点都没人要了!
    “本公子为你招个上门女婿,要是把你嫁出去,到时候我怕你受欺负了。”钟延玉揉了揉她的脸颊。
    其实琉青肉肉的也很可爱,他瘦弱是先天不足,私底下其实很羡慕这些健康人。
    琉青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要是公子喜欢的是女的就好了,她铁定嫁给对方,哪怕是侍妾也无妨。
    对方对她是真的好,虽然她是婢女,可从没让自己受过欺负和委屈,她阿姐琉璃也很羡慕她呢,但侍奉公子这差事可是她抢来的。?
    第四十一章 钟延玉你躲不开的,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朕的身边!
    饯别宴上,萨斯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面孔,可惜他们之间隔了好几桌人,他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美人,仰头喝下一杯烈酒。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宴席上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堆积如山,远远的都能看到明亮的烛光照亮大殿,翩翩起舞的歌女,琵琶与琴音相得益彰,大殿内一片乐意融融。
    景孤寒作为大颂国君,为彰显大国风范,自然要出席饯别宴席,送别这些归顺大颂的小国使者。
    而钟延玉身着凤袍,与他一齐坐在高位上,不同的是景孤寒之下多了几个妃嫔的身影。
    熙妃看了看高处皇后的位置,想着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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