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说话,空气中莫名凝聚一种气氛。
悬挂的月亮慢慢不着痕迹地浮动。
“这蛋糕看起来真好吃,今晚的寿星可以举手划糕了吗?”张骞开口缓和。
“可以。”齐糯回答,说完迅速把明霁手上的蛋糕递给涂雨鸥,走到明霁身前拉下他半个身子就热吻下去。
现在才反应过来。
差不多替上地球自转少的那叁分五十六秒。
地球在自转,昼夜在更替,他们在热吻。
“蹦蹦”礼炮声倏地响彻夜空,彩带飘舞在身上。
“张骞你放什么,结婚啊?一点准备都不说,吓我一跳。“另一个男生陈习钧说。
地上头发上全是彩带和丝絮。
这下寿星缓过神来开口,“打住,今天我农历生日呢,别犟嘴啊,看在状元和我的份上。”
话说回来,她和明霁十指相扣,语气诚恳,“谢谢大家,我就不说场面话了,来年我还要霍霍你们。”
“霍霍明霁得了吧,他需要你的勇气。”张骞说。
“你需要吗?”她抬眼看着他。
他脖子到耳后根都还没消散红影,抬手扯松白衬衫上的领带,解下两颗扣好的整齐扣子,露出好看的锁骨,低声说道,“有你的话,就不需要,但因为你,我感谢勇气。”
非常不巧,还是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噫……”张骞几个兜着胳膊,鸡皮疙瘩掉一地。
“闷骚男好可怕,大家快遛,蛋糕我们拿下去吃了啊。”
不能浪费食物。
站在电梯门口,涂雨鸥说,“张骞,你明天记得上来打扫干净天台,全是你喷的彩带,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
张骞一脸欠揍地笑,“哟呵,你还指挥上我了……”
“怎么,她说的不对。”赵藜雾拍着他肩膀认真地凑趣道。
“得得得,也没说不干嘛。”他抬眼看着周围,“合着都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呗。”
陈习钧有男朋友,但没来,李茉和其塔看起来莫名的般配,涂雨鸥和赵藜雾绝对的不对劲。
虽然平时两人也经常这样闹着玩,但是吧,最近就是有那么点微妙的变化。
被他在心里组cp的另外两人现在尴尬地对视一眼。
李茉心里的其塔是一个相对彼岸的人,哪怕大家现在这样没有距离地开玩笑,认识好几年,他离她就像成绩榜上那样遥远,触不可及。
她很好但他太好。
这个年纪先有感觉的人是会默默在心里放大和对方的差距的,以此来慢慢隔绝掉自己的内心发出的微弱情感信号的想法。
准确来说,青春期时都会对这样的男生产生好感,谦逊低调,但也仅仅只是火一烧就燃烬,沸腾熄灭后逐渐降温的好感。
她只是在生活里离他近些,“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懂,可是她在遥望和前往中奔赴的是遥望,很好,这样很好,这是最适合她和他的轨道。
青春期嘛,谁没对几个男孩子动过心,像她这种多愁善感单纯美好的女生更为丰富。
月亮已当正空,涂雨鸥在房间的露台和赵藜雾聊天,借着月光。
涂雨鸥今晚心情不错,为齐糯的爱情学业双丰收,也为明霁的勇敢。
明霁也不是不勇敢,就是面对白兔外表灰狼内心的齐糯来说他还是太害羞了。
“了却齐糯的一桩心愿,感谢月亮的见证。”她意要指着弯月。
赵藜雾起身挡住她视线,她手指被迫指向另一个地方去。
“不能指月亮,小心被割耳朵。”
“你小时候被割过就强加于我身上,或许那是你小时候坏事做多了,晚上睡觉害怕,所以月亮幻化成狰狞月神变成镰刀状才来划你口子的。”涂雨鸥说。
狰狞月神说:月神是狰狞的令人恐惧的神明。出于恐惧,不可以用手指月亮。
“所以...?”他貌似不想辩驳这段不美好的回忆,“知道了。”
行了可以吧。
不过。
“你现在这种是不文明的行为,所以感谢我,今晚替光明行道,帮你拦下一劫。”他接着。
尊敬光明还说:月亮是光明的,叁光之一,出于敬意,不可以用手指月亮。
涂雨鸥呛道:“那你相信吗?”
“我这不是怕你明天起来耳朵不舒服吗,友善提醒你,相信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被割过的我难道还能上天砍它不可?”他看着弯月说。
于心不忍。
涂雨鸥突然纯情地把手抚上他脸颊,轻声问:“我可不可以亲你的脸?”
看她这样问,大概是入戏朦胧了。
印象里她坚持看完时她只说一句她喜欢这里面的台词。
特别是这两句。
这是部文艺电影里面的,两人碰巧在某一年的跨年看过,他寻着记忆也巡着灵魂思绪开口,“如果你觉得今天的月亮足够亮的话就可以。”
亮吗,并不亮,她也没抬眼看,他也没,余光中全是朦胧,短暂的夜晚和昏暗的露台。
那不重要。
她捧着他脸映着月光细细密密地亲吻他无暇的脸。
他环着她腰转几个圈慢慢游走在唇齿间。
周边环境因为转圈都在和电影一样重迭,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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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爬上来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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