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刚想说话就被一堆灰给呛到,他咳了半天,才看着某只老鼠道:“你少在那幸灾乐祸,还不快点来帮忙!”
白玉堂道:“你们开封府平时人不是挺多的么?怎么到用得着的时候就半个人影都不见?”
展昭道:“还不是你这只老鼠挑的好日子,难得开封府得空大家都出门溜达的一天……我却被你连累要在这边卖苦力,你倒好,还就站在旁边光看不练!”
白玉堂看了眼书架,然后仰着脑袋动作就定格了。
展昭看着他,只见白玉堂负手而立,头微微仰着,一身白衣却不失华贵,在充斥阳光的房间里,忽然显得有些飘渺,真如遗落在凡尘的谪仙,遗世独立。
只是白玉堂说了一句话,让展昭顿感挫败。
“猫儿,好多灰的。”
展昭叹气,见过老鼠有洁癖的么,这只就是!于是展昭气呼呼得抱着一堆书房里房外走来走去,刚走了两趟,就见那老鼠犹犹豫豫得用手拾缀着书,看见老鼠一副憋屈想帮忙却又害怕脏的样子,展昭就特别想笑……
再进去的时候,展昭想了想,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灰,突然坏笑了下。
他一本正经朝白玉堂招招手:“玉堂,过来下。”
白玉堂转过头,见展昭正笑眯眯得看着自己,眨眨眼:“干嘛?”一边问着,一边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朝展昭走去。
等他走到展昭面前站定,才又问了句:“何事?”
展昭露出一丝黠笑,忽然一把抱住白玉堂,还用力在他身上蹭蹭蹭……
白玉堂楞了片刻,猛得喊道:“展昭!你做什么!”
展昭放开白玉堂,笑眯眯得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摸着下巴发表结论:“灰老鼠。”
白玉堂低头看着自己原本雪白的衣裳被某人蹭黑,腰间还有两个黑不拉几的“猫爪”印,不由怒道:“臭猫,你!”
展昭摆摆手:“好了好了,脏也脏了,快点帮忙搬书,搬完去洗澡就好了!”然后他自己美滋滋得又跑去搬书了。
白玉堂气急败坏得看着一脸得意的展昭,磨牙磨了一阵,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溜到展昭身旁,特别婉转得叹了一口气。
展昭回头看他,一脸疑问。
白玉堂凑过去些,略带暧昧得说道:“猫儿,没想到你刚才居然主动投怀送抱……”
……
房外的公孙策一口茶喷将而出,他忙咳了几声,用手捂着嘴巴偷笑,还没笑多久,就有一个人出现,高高的身材一下子挡住了照在他脸上的阳光……
“公孙先生,何事如此可笑?”
公孙策一抬头,眨眨眼,微笑道:“大人,来喝杯茶,陪学生一起看一出好戏如何?”
……
于是等一猫一鼠闹得天翻地覆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正跟自己的师爷特别悠闲得品着茶,嚼着干果,大有一副正在茶楼看戏的派头……
展昭顶着一脸灰,无可奈何得看了两人一眼,还是彬彬有礼得唤了声:“大人,公孙先生。”
白玉堂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看了两人一眼,微一点头,冷着脸没说话。
包拯见白玉堂脸色不善,起身笑道:“本府听公孙先生说,展护卫和白少侠主动请缨帮开封府晒书,真是辛苦两位了!”
展昭回头望了眼已经一片狼藉的书房,嘴角抽搐,辛苦啥,辛苦来捣乱吗?
公孙撇过脸去笑,肩膀还抖啊抖的。
白玉堂站出一步,脸不红,心不跳得说了句:“不客气。”
展昭无力,心说我不认识这人,不认识,不认识。
包拯揽了揽胡须,看着白玉堂道:“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白少侠果真是裒然举首之姿,伏龙凤雏之德,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若我大宋江山能得如白少侠此般风流人物相助,实乃国之大幸!”
公孙策差点没又喷出来,心道:这老包,又想招揽白玉堂为朝廷效劳,这拍马屁的功力还真是见长,一次比一次夸张……再下去该说人家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
白玉堂道:“包大人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包拯吃瘪,白玉堂态度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就两字:没门。
包拯转头看向公孙策,公孙朝他挑挑眉,再看看展昭,示意:大人,要想得到白玉堂,怎么着也得从展护卫那下手啊!
包拯恍然大悟,急忙朝展昭望去。
展昭咳了一下,装看不见。
包拯无奈,再朝公孙望去,公孙摇摇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了这只猫还怕跑了老鼠?
包拯若有所思得点点头,很激灵子得换了个话题:“听公孙先生说,白少侠来打听一把名为‘泣雪垠刃’的妖刀?”
此话一说完,白玉堂果然有了些反应,终于正视着包拯。
包拯微微一笑,看着公孙道:“公孙先生,本府也对这把妖刀很感兴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本府愿闻其详。”
公孙策本来打算再磨个一段时间好好整整这一猫一鼠再告诉他们泣雪垠刃的事的,结果老包居然想卖个人情给白玉堂,活生生把他给推了出去,不由感叹,包大人就是包大人,除了脑门上的月牙,果然……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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