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说干就干。这片梅林在后山公园的侧面,因为种了几十棵梅树,没有铺上适合坐下来休憩的草坪,也不像草坪那边设置有长椅、亭台和种上观赏花卉,所以本来就很少人来。
四个人试着摘了几颗,发现这里黑是黑了点,但是果然没人,青梅也又大又新鲜。褚文君乐坏了:“青梅好漂亮好漂亮,和我家那边种植来卖的没区别了,多大呀!”
“啊,这边好多,好大颗啊!快来快来!”杨颖用一种兴奋,又刻意压低声音的大叫声,叫大家过去。
“嘻嘻,我也摘了好多。我还是第一次摘青梅呢。”时青绵笑嘻嘻说。
孙梅说:“嘿嘿,我也是。我老家就没这个树。我尽挑大的!”
“青绵和梅梅,你俩就在那摘,别到处走,小心脚下。”杨颖毕竟是大姐大,偷果子的时候也不忘记要照顾看起来比较没有“社会经验”的时青绵和腿脚不便的孙梅。
就在这个时候,往梅林边的小道上路过,准备走下小山坡的两个人,听见了那些小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祝酒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加上职业敏感,是一个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逃不开她眼睛的人。
不像尉曼初,她和尉曼初就是两个极端的典型。尉大小姐这种人就是,只要事不关己,她能够乱军之中岿然不动,不理会任何人。说得好听了,叫做淡定,实际上叫做性子冷漠。
祝酒听到声音,直接拐离了原本的路线,往梅林里走了一小段。尉曼初一看身边,走着走着人没了,无奈地,只好一边走,一边留意祝酒的位置,一边等她来。
祝酒看了一会,走回来了,笑着对尉曼初说:“是几个小女孩。在偷摘青梅。现在的小孩也是好玩,缺吃的都缺成这样了吗?5块钱一斤的东西,买来吃不香吗,费那么老大劲,大晚上的成群结队来偷梅子。”
尉曼初抿嘴笑了笑:“就像小时候回乡下外婆家,偷玉米偷西瓜,你觉得是偷来的好吃,还是买来的好吃。”
祝酒哈哈笑:“也对也对。这么一说,果然赏味不同。”
尉曼初和祝酒在这边说着话。另外一边时青绵带来的那个袋子已经装了半袋了,沉甸甸的。时青绵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行,我们走吧。”杨颖大手一挥,招呼:“姐们,撤退!”
她们刚钻出小梅林,就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打着手电筒从边上走过来。保安对她们说:“同学,给我看看你们的校园卡。”
褚文君低头看看自己,她和孙梅是从自习室来的,还背着书包。于是她对保安说:“保安小哥,我们不是外校学生。我们是本校的。”
结果保安小哥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说你们是外校学生。我是看见你们在树上摘果子。”
啊这……这就尴尬了。
虽然没有规定说不能摘,但是因为摘果子的事情被保安小哥查看校园卡这种社死的操作——
褚文君大喊:“跑啊!”
“哇啊!”
一声令下,四人行动一致,跑得比兔子还快,撒丫子就往山下跑。就连平时腿脚不便的孙梅,都在褚文君和杨颖的左右扶持下跑得健步如飞。
时青绵手里拎着那一大袋青梅,抱在怀里蹦蹦跳跳地快速往前跑。甭管多紧张,那一大袋子战利品可是护得紧紧的,一颗都没掉在路上。
“哎,同学,你们别跑呀。”保安小哥也紧张起来,打着手电筒一路跟在后面。
眼见后面追来了,几个女孩跑得更快。往小树林里面一钻,跑到后山公园的边缘,下面就是回宿舍的校道。
因为小山包是整个被包围在校道中间的,山坡和路面的交界,是一个两米多长的用石头和水泥砌成的斜坡。
“从坡上下去!”杨颖笑得哈哈的,和褚文君两人牵住孙梅的手。三人互相搀扶,从斜坡上下去了。
时青绵抱着一大袋青梅站在坡上喊:“喂,那我怎么办啦!我一个人不敢下耶。”
得,又要做坏事又没胆。
山坡下三人都被现在这逗比的现状都得笑起来。
“你先把青梅丢下来,然后你下来,我们接着你!”孙梅说。
“好。”时青绵把手里装青梅的袋子打了个结,把一整袋顺着山坡滚下去。接着,她随后颤颤巍巍地,走在她凹凸不平又倾斜的石头水泥铺成的山坡上——
然而,还是天真了。
只见那青梅袋子滚下去,下面三个女孩都像接宝贝似的接那个袋子。那袋子的口没扎紧,圆溜溜的梅子滚了一地。
“哎呀哎呀!”
“快捡快捡。”
三人一瞬间七手八脚地忙着捡滚在地上的青梅。至于还在山坡上颤颤巍巍就快要滚下来的时青绵——混乱中被大家华丽丽地忘记了。
“扶我扶我——啊啊啊——”时青绵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可怜兮兮地叫得奶唧唧。
尉曼初和祝酒正准备从石阶梯下山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一阵喧哗,再听见几个小女孩哇哇的叫声,和保安叫她们别跑的声音。
尉曼初现在最高一阶台阶上看看侧面,正好看见了两个女孩搀扶着一个一瘸一拐的女孩从山坡上下去。尉曼初借着路灯看了一眼,那个腿脚不便的女孩她好像见过,不久前在校道上,她们和她聊了两句,说喜欢她主持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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