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存在价值是杀人,可杀人案很少。
“邸下,国主召见。”思考间,内侍匆匆而来,朝花暮雨汇报一声。
花暮雨看了叶秋风一眼,眼神冷冰冰的:
“老实待着。”
叶秋风腆着笑脸,疯狂点头。
……
“吾儿,五年前你正式监国时,我大越之军力便已二十万,如今五年过去了,军力仍是二十万。”
“我大越治下十三州,有七州是边境,你当扩充军力了。”
花敬定对她处理的事牒没有意见,只对军力有意见。
“阿父,万户侯统领的五万衣锦军,常驻湖州,另两万则由万户侯亲统,戍守西府,苏州亦常驻五万军力,以防吴国南侵。”
“小叶侯以五万勇武军戍守温州、处州、衢州,防闽国北上。”
“而睦州八山半水分半田,地形不容快速行军,若遭侵略,杭州、湖州、衢州兵力亦可快速驰援。”
“儿臣以为,以二十万兵力国防,足矣了。”
“哎,不应只看自身军力如何,要看吴国,据悉吴国已拥兵五十万之众了,而我越国军力,甚不足其半数,总该警惕。”
花敬定困倦地活动了下脖子,脑袋上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毫不在意自身形象:
“叫小叶侯再加扩五万勇武军,不提与吴国之间的芥蒂,早年闽国辱我弱小,侵吞建州、福州,吴国不对我出兵,我也该择准时机,趁闽国内乱内耗,收回建州、福州,这两州之大,顶我大越五州呢。”
发动战争……花暮雨心慌,但未流露出来,旦一流露,阿父的严惩将是她未来数日的噩梦。
“扩五万勇武军,此事儿臣还需从长计议,将领也应优选。”花暮雨不想叶秋风远走,更不想让她出入沙场。
“将领?阿父信不过旁人,万户侯要镇守西府,安排小叶侯做这件事。”
“不瞒阿父,近来坊间正谣传叶氏持兵干政,此时叫小叶侯扩军,或会助长妖言猖獗,儿臣需几日时间,从长计议。”
花敬定流露出不满神色,他不满的是花暮雨优柔寡断、做决议时拖泥带水。
“三日内给阿父答复。”花暮雨能察觉阿父正在爆发边缘,此刻心口又压抑沉重,又忐忑不安。
“去吧,有一点务必安排好,叫小叶侯,带长安一起,让长安多经历练。”
花长安才十四岁,若真参与到征战当中,怕是要被惨烈的沙场吓出病来,花暮雨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躬身致礼告退。
……
回到内殿,她没跟叶秋风直言此事,留再拖不得时,再说吧,现在说的话,她从不会抗命,可能……会直接去办事。
“今夜还宣召吗?”叶秋风翻着失踪案案宗,压着嗓音,笑着问道。
花暮雨冷瞪她一眼。
“悄悄宣召,那陪房丫鬟可能就……”叶秋风死皮赖脸的样子,叫花暮雨虽连翻白眼,心里却挺开心。
“好,宣召。”花暮雨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口型。
失踪案出乎意料的多,却也没那么多,但近三年来,失踪案竟达一千多起,这很可疑。
叶秋风快速转动着大脑,逐份翻阅案宗。
越是滴水不漏、不引人注意的,就越该让她去凝视、怀疑。
“姐夫!我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啊。”
思索间,那黏人精花长安又来了,整天缠着她要去这玩,去那找乐子,叫他学看案宗也不看。
造船监开设后,还特意给他造了艘船,让他自己出海玩去。
不过他才十五岁,还小,玩心重,能理解。
“阿弟,托你的福,我在花楼逮到你姐夫了。”花暮雨腹黑一声,花长安登时变了脸色。
叶秋风明白了,原来是这厮告的密。
“臭小子!别跑!”
她刚要去追,手却被花暮雨拉住:“怎么,借故要跑?”
“……没有,没要跑,你亲弟可比我会玩多了,看上哪家姑娘就邀人家出海钓鱼,谁知道在船上做了甚,隔三差五就换不同姑娘,还带乐籍带乐器一起出海,啧,小小年纪,玩的这么花。”
“哦,然后呢?”
“没然后了。”
“阿父叫你带着他,是让你教他做事,不是带他到处玩,明日早朝,若我跟阿父提及,你这腿肚子……”
“别这样,虽然皮糙肉厚的不怕挨打,但也疼不是。”叶秋风又腆着笑脸,软着嗓音讨好。
花长安怕被训,滑溜的就跑到了南门。
“哟,世子邸下也回宫啦?”回府的谢望,恰好瞧见花长安,便恭敬笑着凑过去,拱手行礼。
瞧见是不认识的,花长安轻嗯一声,正要走,谢望又开腔留人道:
“邸下,下官是卫尉寺卿,谢望,”谢望自我介绍一声:
“可真是赶巧了,今日下官府上有会客宴,恰好府上存了些汉国运来的果酒,可是赏脸来尝尝?”
“果酒?好啊。”花长安已经在流口水,好奇起果酒的滋味。
谢府的家宴,排场不算大,但也有乐籍在奏乐,不少人正围坐桌旁,说说笑笑的喝着酒。
“哎哟喂!世子竟然也来了!”在座的十余老少匆匆起身,热情的招呼他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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