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林染都快流口水, “咱们回去也试试。刚好今儿个还买了花生米。”
回到府上,颠颠的就去找顾先生,跟他说要吃白菜饭包。
顾先生直笑,“咱们到是不用那么粗放的吃法,小小的包着一个个吃就好。对了,可以炼一点猪油,在饭包里放点油渣,更香。也不一定非得用高粱米饭,大米,小米,或者豆饭,五谷饭都成的。”
显然更有经验。
“行行行,咱们做几样米的。今儿个还买了花生米和榛子,虽然是陈的,看着保存得挺好的。也炒上。不过没有鱼籽酱了,咱吃鸡蛋和肉酱的吧。”
镇子东北有个水泡子,府里在水泡子边儿上建的牲口圈,养着几百头猪,上千只鸡,还有几千只鸭子和大鹅。鸡鸭鹅蛋、肉是不缺的。林染最喜欢用的羽绒也不缺。当年的猪用不完的,还能赏下去给下人,都能过个肥年。
有这一切,前提还得是不缺粮食喂。不然也不成。
菜园子靠北墙的地下三四米深修着菜窖,是暖窖。冬暖夏凉,里面放着几十坛子猪油,常年都不化。夏天放上鲜肉,两三天也不坏的。
要么怎么说,别管什么时候,权贵的生活质量,总是最好的。
既便在这苦寒之地,林染才来了一年,到郭尔罗斯不过半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不适应的地方。
吃穿用度,衣食住行。
穿的,陪嫁的布料,一辈子都用不完。住的,条件也都好,没到冬天呢,夏天屋子通风做是好,并不觉得憋闷。行,有马车坐,还能骑马,路不太好吧,其实大差不差的,影响并没有很大。
就是吃的,种类没有那么丰富而已。别的没什么了,家里有好厨子,手艺好,习惯的京城口味儿能做出来。当地的特色,跟京城口味相差也不大,挺好的。
足够让林染可以使劲的折腾吃食了。
这不是,忙活了半下午,又亲自到地里摘黄瓜,摘青菜的,到晚上,到底安排了一顿饭包。钱大厨非说看着饭包不垫饥,又加了一道鲫鱼豆腐汤,炒了两盘子小青菜,一个肉丝,又给蒸了一笼屉馒头花卷才满意。
“不对呀,这么吃着,全是白菜叶子味儿,也不过瘾啊。”
用小白菜包了半个手掌大的小包儿,两口一个的吃。吃了两个,林染就觉得不对劲。
叫了乌兰,让她就照着本地的吃法,给包了个大大的,两只手都捧不住的那种。
哎,这就对了嘛。
太香了。
“太粗放了。”
顾先生看她的吃相,直摇头。
“这叫豪爽,你会不会说话啊。”
林染很不服气。
顾先生只能附和,“是是是,您是豪爽,女侠。小生佩服。”
心里有点儿小吐槽,虽然真性情挺可爱的,但您是真不怕我有想法啊?一点形象都不管了。
哼,这还差不多。
“哎哟,哎哟,好撑啊。还真别说,这东北的黑土地上种出来的菜,味道是真好。”
再加上纯天然,真是不错。
整天的琢磨着吃吃喝喝,差不多成林染生活的主要工作。
镇子上有一家药铺,有位坐堂的张姓老中医,据说是因着开的方子上写了不该写的字,被同行举告,获罪发配来的。一家子都给发配过来了。
到了卫所这边,因着医术,受到了极大的尊重。做为镇上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也得到同行们的认可。满蒙居民还是爱搞萨满那一套,但并不绝对,这边汉化程度高,还是信中医的。
张大夫家的儿媳妇,是这一带最有名的稳婆。一般的妇人病症,也能看。只是张家是获罪过来的,家产早抄没了,药铺是开不起的,只是凭着口碑,谁来找,就上门给看。开了方子,病患自己想法子抓药。
顾先生几年前发现了张家人。特别是张家儿媳妇的才干。
这才在镇上建了现在的药铺子给张家人经营。药铺子的后院,还有一个大院子,是专门给张家儿媳的,相当于简易版的妇产医院了。只照看孕妇产妇,还有婴儿。
北地苦寒,地广人稀,不缺好田地,最缺的就是人。没有人生下孩子不要的。但凡有法子,都会救。
林染过来之后,重点就是关注这个院子,关照妇女儿童的健康问题。
她的身份,比顾先生要方便太多,也名正言顺嘛。
嫁妆里还带着许多的医书,她只以向张大夫请教的名义跟他讨论医书,也能给她自己造一个自学成才的人设出来。
也不只她自己“学”,陪嫁过来的下人,哪家有小孩资质不错认得字的,都带着学,说好了,能学出来,将来可是做管事,或是放了身契做良民都可以。能选上来的,学得都可认真。
张大夫是发配的人,能被公爷府这么重视,在这地方,能吃得饱穿得暖,女儿嫁了公爷府的管事,孙子有书读,孙女跟着学医,不用缠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里哪有不感激的,让带徒弟也不敢说敝帚自珍,这不教那不教的。倾囊相授。
北方也有药材,人参鹿茸更是特产,但种类有限。医生能慢慢的培养,药材是真的缺。
小公爷每年派人带着粮食、人参鹿茸皮毛去南方换药材。只要有利可图,多么艰苦的环境都挡不住商队的脚步。几年的经营,如今每年也总有南方的商人来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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