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萧少见的回国了,明家这辈孩子关系都不错。明霜的大堂姐明帆嫁给了个法国人。生了个混血宝宝,黑头发蓝眼睛,这次带回了家,明霜在逗她玩儿,不亦乐乎。
“小女孩比小男孩可爱一万倍。”她忍不住说。
乖乖巧巧的,又漂亮。
她认识的小男孩,都是被惯坏了的,烦死人,包括徐天柏几个小时候。
说完,她忽然想起了那张照片上的江槐。
小时候的他。
……倒是显得很乖。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明霜回忆了一下,她上的是私立贵族幼儿园,一年学费六位数,从小,她就有两个专属的保姆,穿不完的衣服,众星捧月,从小到大,摔着碰着都很少。
江槐……那时候,他们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即使有了,明霜也不可能看得到他,她小时候比现在更为骄纵傲慢。
今天是小年夜,明霜回了别墅,晚上别墅热热闹闹,明帆走了,明霜的远方亲戚,明河和明宇几人年纪轻,都还在留在别墅内玩牌,大人都回了祖宅,别墅只有他们几个年轻小辈,明萧和她一起出门走了一圈消食,预备回去再继续玩牌。
明霜接到江槐电话。
她嗯啊了几句,显然心不在焉。
“你在哪?”明霜说。
“在你老宅附近。”他说,“今天回家吗?”
他把她以前住的房子称之为老宅,把她和他现在住的地方称之为家。
明霜,“……”
“今天小年夜。”她说,“我来了很多亲戚呢,不回去了。”
那边沉默了,不说话,却也不挂断电话。
明霜在心里切了声,恃宠而骄,得寸进尺这两词就是给他订做的,她对他稍微好点,就这样了。
“你要来也可以。”明霜说,“你来不来?”
“来。”他说。
……
明霜挂了电话,就见明萧挑眉看她,“你的小情人?”
“这个还挺受宠啊。”他垂眸闲闲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意味。
明霜懒得和他多说,明萧支持她换对象,老和她说男人如衣服,用了,不喜欢了就扔了,没必要有负担。
倒是不见他自己女人如衣服,不知道是何居心。
黑色的幻影缓缓停在了路边,男人拉开车门,看到马路对面一对人影。
那个男人牵着明霜,明霜和他说着什么,神情很随意慵懒。
“我是她哥。”注意到江槐在看着他,明萧说,打量江槐,用不太友善的目光。
江槐是他很讨厌的类型,看着清冷俊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气质是很招女人喜欢的那种调调。
明萧看他觉得像个装纯的狐媚,把明霜迷成这样。
他眼神散漫,对明霜笑,“别找这种,下次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明霜还没说话,手腕忽然一沉,她被江槐拉住,从明萧身边,拖到了他怀里。这样的江槐很少见。
“你能正常一点吗?”明霜说。不知道到底是对明萧还是对江槐说的。
江槐不语,却没松手,把她的手牢牢收在自己掌心里。
回到宅邸时,明河几人还在玩牌,见明霜出去一样,就带了个漂亮的陌生男人回来,“这位是?”
他们想,明霜不至于这么荒唐?路上见到一个漂亮男人,就直接拐带回来了?
“我朋友。”明霜简短说。
“哦哦,你好。”明河和他打招呼,“霜霜姐的朋友啊,真是贵客。”
他们和明霜血缘比明萧远,但是从小到大,也都是很仰望明霜,这男人,说是她朋友,但是气质模样都不一般,他们当然也不信会是什么普通朋友。
“霜霜姐,还来吗?”明宇问。
之前没打完的扑克,他们从二十四点玩到斗地主玩到斗牛,什么花样都玩过了,还没尽兴,就等着明霜和明萧回来。
明霜问江槐,“我要先去洗个澡,你帮我打打。”
江槐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你会吗?”明霜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摞子钞票,数都没数,往他面前一推,“不会就随便打打。”
言罢。她洗澡去了,等明霜洗完澡,吹干头发换衣服出去。
客厅里竟然还在打,她走过去,明萧抬眼看她,嗤笑了声,“你男人倒是挺深藏不露的。”
明宇尬笑,“哈哈,霜霜姐,你在哪找回了个赌神?”
江槐安安静静,抬眼看了下她。
明霜给他的钱不但没少一分,之前桌面上所有余下的砝码,都到了他这边。
明霜,“……”她磨了磨牙,瞥了江槐一眼,这男人真是能处处给他惊喜,原本她以为,江槐那样的好学生,根本不会玩过扑克。
晚上。她睡在自己卧室,刚准备关灯。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是她少女时代一直居住的卧室,高中时,江槐来家里给她补课,从来不进这个房间的,她那时候想勾引他,叫他进来,他只在书房,甚至视频时,看到只穿着睡衣的她,耳朵都会红。
他越清冷保守听话,明霜就越想勾他。
……现在,江槐站在她面前,他也洗过澡了,发梢带一点香,立在她面前,无声地等着她宠爱,他把选择权给了她,她需要的话,他就留下。
“好学生,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打牌了?”明霜抬眼看他,“真是给我惊喜。”
“还会什么别的?”她嗓音甜津津的,一勾他,江槐随着上了床。
“逃课,翘考,休学。”
“早恋。”他说,扬起脸吻她。
什么都会了。她教的。
天旋地转,江槐把她压在了身下,他身上也有淡淡的很洁致的香,江槐很干净,打扮简单,清清爽爽的黑发白肤。
或许是因为这屋子环境太过熟悉,她盯着江槐,从他身上,竟然又看出了一点少年时代,那种很乖很纯的好学生味道。
明霜抬手,解开他衬衫扣子,江槐由着她,随后,她去咬他的锁骨,他浑身紧绷,微微仰着脸,由着她尽兴地咬。
这么配合。
“今天我哥他们输的钱怎么算?”明霜说,“江槐,我不是叫你随便输么,我的钱是很烫手吗。”
“我的错。”他垂着眼,哑着嗓子说。
“错了怎么办?”明霜说,声音里含着笑,猫儿眼里漾着说不出的波澜,“任罚吗?你平时不是一直表现很好,从不犯错吗,嗯?乖学生,第一名?”
“……任罚。”他吻住她,把她压在自己怀里,呼吸急促,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
浴室传来水声。
明霜盯着浴室磨砂玻璃上男人若隐若现的修长影子,她懒洋洋的躺着,长发被拂在脖颈一侧,一根指尖都不想动,瓷白的面颊上透着浅浅的润泽的红。
心里想起上次在别墅,撞见他洗澡出来,江槐不让她看,如今还不是栽她手里了。
她不急,至于江槐—他难受便难受去吧,叫他清高。
她唇一弯,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想起他忍得难受,眼尾和鼻尖都是微红的,漂亮的黑眸湿润又迷蒙,像雨后带着露水的竹叶。他过来吻她,边哑声叫她霜霜,那双修长的手捉着她的手,把她按住,不要她走,又去咬她耳尖,要她在他身边。
谁又能见过这样的江槐呢。
作者有话说:
十五欺负她男人越来越过分鸟!哼哼,欺负人家现在还清纯保守。
中秋给小情侣甜蜜蜜一下子,给大家发三十红包~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是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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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身侧江槐已经睡着了, 抱着她,他似乎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很不错。江槐是个很好的恋人,十八岁时就是, 有时难以想象, 他这辈子,唯一的感情经历就是和她。
明霜睁开眼, 凝视着身旁男人的睡颜,他们睡在一个枕头上, 她侧过脸, 便看到江槐漂亮的脸,她目光浅浅描摹过他的脸,倒是发现不少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譬如, 他纤秀笔直的鼻梁一侧, 点着一颗很浅淡的痣, 平时根本看不出, 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 落在这幅清冷的容颜上, 竟然显得极为温柔。
明霜睡不着, 拿起手机刷了刷,又抬眼看着江槐,她把手机闪光灯关了,咔嚓一下,把他的睡颜拍了下来。
明霜有个企鹅小号, 经常往里面发些备忘, 拍完后, 她习惯性打开企鹅。
小年夜很多人通宵, 明霜没把群设置免打扰, 她发图时,不料一个群忽然浮了上来,她手一滑,竟然把照片发进了群里。
抬头一看群名,好死不死竟然恰好是檀附一班的班级群。
毕业这么久,群本来冷了,这天晚上却不知道是谁提起了话头,聊得很热闹。
明霜陡然冒泡,发了一张照片。
而那照片上……江槐模样太好认了,单说那张漂亮的脸,檀附很多女生绝不会忘,那会儿,上下两级大部分女生大都偷偷看过江槐,甚至在他毕业后很久,在学校还流传着他的照片,可是,那时候看到的都是没有表情的证件照,极为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里看得到这种——他毫无防备,安静柔软的睡颜。
半分钟后,群里已经倏而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