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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林晓纯再胡闹,他都不闻不问。
    林晓纯把盛好的饺子塞在他手里,“吃吧,省得你病倒,我一个人要照顾三个。”
    沈越这才吃起来,林晓纯松了一口气。
    孩子还没大好,没让他们吃太多。林晓纯饭量有限,只吃了七八个。她又把饭盒里剩的几个倒在沈越碗里,沈越刚想推拒,她马上说:“浪费可耻,粒粒皆辛苦。你怎么能罔顾珍惜粮食的优良传统?”
    沈越嘴角抽搐,“留着下顿再吃。”
    林晓纯莞尔一笑:“你先吃饱再说吧,肉丸饺子凉了不好吃。”
    “肉丸饺子?”
    王桂花还没进门就闻到饺子味,如今一听“肉丸饺子”四个字立马不淡定了。
    沈越心虚地把饺子放下,“妈,你怎么来了。”
    王桂花怒气冲冲地把菜窝窝头扔桌子上,“你个没良心的,白养你长这么大。亏我惦记着你和俩孩子没吃饭,你们倒好,吃独食!”
    她四处看了看,瞥见孩子身上的新衣服,脸色愈加难看。再看到林晓纯身上的夹袄更是直接暴走。
    “好你个小贱人,到底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一下午不见,你们置办了这么多东西,是不是背着我藏了私房钱?”
    沈越忙解释,“妈你说什么呢,咱家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哪来的钱可藏。”
    林晓纯知道王桂花是个油盐不进的泼辣主儿,冷声道:“没偷着借外债,你就偷着乐吧!”
    王桂花已经被“肉丸饺子”冲昏了头,“我不管,你们肯定是藏钱了。老娘辛苦把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拉扯大,平时连个肉腥都舍不得吃,你们倒好,吃起肉丸饺子了。”
    她用手捏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不解气,又一口气把剩下的七八个全部吃完。
    两个孩子看得目瞪口呆,不着痕迹地往林晓纯怀里蹭了蹭。
    沈越不齿自家老娘的这种行为,虽然无可奈何,依旧反驳道:“这钱是林晓纯捡的,要不是孩子们住院,早拿去还债了。”
    “啊呸!”王桂花盘腿卧脚地坐在病床上,“我信你个鬼,有钱你们也得先孝敬老娘!你以为钱是杨树叶子,想捡就捡。她这钱说不定是哪个小白脸给的,没脸没皮,长得跟祸水一样。”
    沈越黑脸,“您老要没事先回去吧。”
    林晓纯咽不下这口气,怼道:“说够没有,说够了马上离开。这是卫生院,不是你肆意撒泼的地方。我的钱怎么来的跟你半分钱关系都没有,还有你要再诋毁我,就算你是沈越的亲妈我也会毫不客气。”
    第18章 你就由着这败家玩意吧
    王桂花一听来劲了,“儿子看见了吧,她心虚了。我就知道这个小贱人吃里扒外,她这钱来路不明你也敢花。”
    沈越的脸拉下来,“我有分寸。”
    自己的老妈什么品质性格,他最清楚不过。没上过半天学,不识半个字,却总想在所有事上占上风。
    王桂花拍着大腿,“催什么催,你个没用的东西,媳妇都看不住,还得让我这个当妈的操心。你算算今天花了多少钱,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林晓纯看书的时候就觉得王桂花这人太过泼辣,亲眼见证,果然比书中更难伺候。
    钱是莫名其妙捡来的这件事她百口莫辩,但穿书后她就是这么幸运,她有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办法能堵住她的嘴,清了清嗓子道:“这钱是大姑姑给我的陪嫁,就怕我嫁到你们家吃苦受罪,我一直舍不得花。如今孩子遭难有,钱自然是要用到刀刃上。”
    大姑姑?
    王桂花面色大变,要知道林晓纯的大姑姑嫁给县城第一个万元户。
    她不自然地反问:“结婚的时候不是说跟你姑姑断绝来往了吗,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林晓纯傲娇地抬起下巴,对于王桂花这种反应早有预料。
    王桂花心里盘算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之所以能接受林晓纯不仅仅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还因为她的几个姑姑没有收彩礼钱,反倒贴了二十块钱。
    不过这件事是秘密进行,连沈越都不知道,难道她知道了?
    王桂花心里咯噔一跳,试探着问:“你姑姑还跟你说什么了?”
    林晓纯详知书中剧情,自然知道王桂花的疑虑,冷哼一声:“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挺直了腰板儿,别让自己受委屈,万事都由姑姑们做主。”
    王桂花不再言语,麻利地从病床上出溜下来,提起放在桌子上的菜窝窝头说:“你们吃饱喝足我也就不惦记你们了,这些我带回去给小昌吃。”
    小昌是沈越的亲弟弟沈昌,好吃懒做不说,因为沈家穷,至今娶不上媳妇。可越是这样,越让王桂花偏爱。
    林晓纯嘴角抽搐,眼看着王桂花又把饭盒打开看了看,确定没有一点残留才算放心。
    沈越黑脸,“这么远的路你回去就别来了,等孩子好了,我们马上出院。”
    王桂花满口应下,又忍不住瞧了瞧林晓纯身上的夹袄,“这件夹袄不适合你这个岁数穿,回头脱下来给我穿吧。”
    林晓纯翻了个白眼怼道:“哟,这可不能如你的愿了。沈越给我买的第一件衣服我得供起来,哪天说起来,也不至于让别人说说沈越亏待我不是!”
    沈越挑挑眉,有本事你现在供起来啊!今天可不是第一次听见林晓纯回怼了。照她平时那样,虽然作,对婆婆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可现在林晓纯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分明是挑衅。
    王桂花还想再说什么,沈越赶忙打断,“妈快回去吧,再不走天都黑了。”
    王桂花看了看天色,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你就由着这败家玩意吧!”
    沈越虽不是愚孝,却也不能骂回去,心里难受,一口气堵在胸口,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第19章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林晓纯看不下去了,给沈越顺了顺气,转头对王桂花说:“你要不想走,我有的是时间给你掰扯大姑姑那20块钱的事。”
    王桂花在她说出“大姑姑”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往门外走去,尤其是听到20块钱跑得连影都没有了。
    沈越平稳了气息反问:“什么20块钱,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晓纯勾唇,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你没听过的事多了,你弟弟这么大人了,整天游手好闲,招猫逗狗的赔偿从哪儿出的;还有大哥家二娃的满月酒,大娃的学费;你三姨家……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沈越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敢情他和她的婚事还有什么暗箱操作?
    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嫁给我?”
    林晓纯语塞,据书中所写,原主应该是被苏若雪反设计怀了沈越的孩子以后,姑姑本想让她打胎,可她却打算把孩子赖在赵廷川身上。但是赵廷川又不是傻子,况且还有带着女主光环的苏若雪。她退而求其次嫁给了与赵廷川同村的沈越。
    但是这她也不能说啊,原主造的孽,她来背锅。
    于是瞪了他一眼说:“我吃饱撑的。”
    沈越:“……”算了,当他没问。
    孩子们输完液,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虽说不上对林晓纯有多黏,但是比书中畏而远之的情境好了太多。
    沈曼曼趴在林晓纯怀里,“妈妈,是不是只有生病了你才会对我和哥哥好?”
    林晓纯:“……”孩子的心果然如书中所言,敏感的很。
    她爱怜地抚摸着沈曼曼有些干黄的头发,哽咽道:“只要曼曼和小超想,妈妈永远都这么好行不行。”
    沈子超皱巴着小脸没说话,好像在怀疑妈妈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在他记事以后,妈妈对他们向来对他们不冷不热,只热衷于忙自己的事。
    沈曼曼很开心地坐起来,“妈妈说得是真的,你能每天陪我睡觉吗?”
    “当然。”林晓纯想也没想答道。
    沈越心中疑惑,她变化怎么这么大,难道是被暴打一顿打醒了?也好,孩子小,他一个人伺候两个小祖宗确实有点难熬。
    再加上自己这身病,真的是力不从心。
    咳咳咳——
    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赵廷川父母带着一帮人闯进来,完全把卫生院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拿着铁锨的,拿着锄头的,拿着起粪叉的,一个个气势汹汹,话都不容人说,闯进来一把摁住林晓纯。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沈越护着孩子,怒目而视:“放开她。”
    赵廷川的母亲李翠芬扯着林晓纯的衣襟,“甭想,大喜之日给我们家添堵,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蹄子的心肠是不是黑的。”
    林晓纯被钳制住,挣脱不得,怒道:“放开我,不是跟赵廷川说了,让他找专业人士鉴定,跟我没关系,还要我说多少遍。赵叔,你说句公道话啊!”
    赵廷川的父亲赵大军是青坪村大队主任,说话多少带点官腔:“别跟我套近乎,叫我赵主任。那个谁,孩儿他妈你先放开她,别让人以为我们搞械斗。”
    尼玛,以为谁稀罕叫你赵叔,虚伪的老狐狸。
    林晓纯擦了擦被张翠芬扯过的地方,清了清嗓子道:“赵主任,您是青坪村有头有脸的人物,相信不会跟无知妇孺一般见识。我之前是犯过糊涂,可孩子出事后就幡然醒悟了。您要跟他们一样揪着我之前的错处不放,那就没意思了。”
    “林晓纯,你说谁无知妇孺呢?”李翠芬一拍大腿不干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坏心思。”
    林晓纯勾唇,唇角带着几分讥诮和凉薄:“我一个无辜弱女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20章 好你个病秧子,敢打我
    李翠芬这暴脾气上来,又要揪她的头发,她可不会给李翠芬机会,伶俐地躲到赵大军身后。
    赵大军抬手挡住李翠芬,“那个谁,孩儿他妈你等等,让她把话说完。”
    林晓纯知道自己的话奏效,长舒一口气。
    原书中赵大军最爱听人吹捧,谁拍他马屁谁就是对的,尤其是他的口头语“那个谁”更是让她印象深刻。
    昧着良心夸夸他,给自己喘息机会,实在太明智了。
    “赵主任,咱们青坪村在抗战时期也算是火力比较集中的地方,遗留一两枚土雷也不是不可能。我也不太懂,赵主任你是明白人,如果真能查明真相,或者找到其他遗留土雷,上报政府可是大功一件呢。”
    “哦?”赵大军捋着渣渣胡若有所思,“有道理。那个谁,你说的这些我会派人查证,眼下医药费你得先垫出来。”
    林晓纯暗骂赵大军这个老狐狸,悄悄拧了大腿一把,立马泪眼汪汪:“赵主任,先不说我们家有没有钱垫付医药费,这个钱我肯定不会拿。是我的责任我担,不是我的责任,我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还是找专业人士鉴定以后再谈医药费的事吧!”
    她不哭穷,毕竟这个年头谁家都不好过,麦收的粮食还没打下来,但是态度一定是要表明的。用脚趾头想,垫付出去的钱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收不回来。
    沈越不禁对她侧目,这样有条理的答复,的确更容易说服别人。
    眼见赵大军面子上搁不住,有些松动。
    李翠芬又上前去揪林晓纯的头发,“小婊砸,说什么都没用。我城里的儿媳妇还在病床上。她的医药费、营养费,你一分钱都别想少拿,你耽误她学习的损失费也得算上。”
    沈越趁李翠芬没有挨到林晓纯的头发前,眼疾手快地拽过她,下意识地推开李翠芬。
    李翠芬被推开很不爽,不依不饶道:“好你个病秧子,敢打我,我给你拼了。”
    说完一头顶过去,像牛一样抵着沈越的肚子前进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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