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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翠芬平时吃得好,是村里最胖最壮的妇女;沈越刚被王桂花气了一通,旧疾复发。
    可想而知,比起李翠芬的蛮力稍显不足。
    林晓纯赶忙上前拉扯李翠芬,周围拿农具的都是赵家和苏家的亲戚朋友,纷纷跟着起哄。
    赵大军假模假样地跟林晓纯拉李翠芬,“那个孩儿他妈,你先冷静点,有我做主呢。”
    卫生院里的护士医生都跑过来劝说:“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样让病患怎么休息!”
    俩孩子吓得哇哇大叫:“爸爸,爸爸……”
    李翠芬气焰嚣张,人越多越来劲。撒起泼来,跟王桂花不相上下。
    沈越当过兵没错,可是病一旦发作起来,一样有气无力。
    眼看沈越涨红着脸连连后退,林晓纯灵机一动,趁乱伸出脚,李翠芬全身心力气用在推沈越,啪地一声摔倒在地。
    起哄的人也不起哄了,孩子也止住了哭声,劝说的医生护士大眼瞪小眼。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李翠芬爬起来满脸怒气转向林晓纯,“是不是你绊我!”
    林晓纯扶住了呼吸急促的沈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快晕,晕呐。”
    沈越嘴角抽搐,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虽然他现在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但还不至于到晕倒的地步。
    林晓纯见他脸色不大好看,没有晕的意思。情急之下,用手按住他的睛明穴。
    沈越本来就力不从心,被她这么一按,只觉头晕眼花向后倒去。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站住,你们走一个试试
    “沈越,沈越……”
    林晓纯拖着沈越的后脑勺,喊了几声没反应,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翠芬的怒火随着沈越倒地唰地一下无影无踪,赵大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其他亲戚也是面面相觑,手里的农具变得有些烫手。
    周围的医生护士纷纷上前,尤其是办住院手续的傲慢医生陈志远也在,人一多,他也不端着了,“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我先给他看看。”
    沈曼曼和沈子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晓纯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哭诉道:“沈越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你们不是要闹吗,报公安。”
    赵大军一听报公安,脸上有点挂不住。沈越昏迷不醒,就算报公安他们也沾不了光。到时候影响他在村里的威严不说,还要受亲戚们埋怨。
    李翠芬老实了,瑟缩着脖子问:“大军,怎么办?”
    亲戚们也惶惶不安,小声嘀咕着“怎么办”,殷切的目光都投向了赵大军,希望赵大军说句宽心的话。
    赵大军被问得一肚子火,正好医生陈志远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后事吧!”
    “什么?”
    林晓纯猛地看向陈志远,眼泪都甩飞了。俩孩子不懂后事的意思,只觉在她怀里很有安全感。
    李翠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赵大军怀里。赵大军皱着眉推开她,“看看你干的好事。”
    赵廷川和苏若雪以及吹打班子受得都是皮外伤,医药费却是实打实的。本想弄夸张点,让林晓纯永远死心,再贴补上医药费,没想到栽坑里了。
    李翠芬委屈啊,可看看躺在地上的沈越,又不敢大声反驳。
    林晓纯蹲在地上探了探沈越的呼吸,呼吸轻且浅;又一本正经地号起脉,脉搏似有若无,是极为罕见的奇脉。与上次把脉并无区别,也就是说陈志远极有可能不知道这种脉象,误认为沈越大限已至。
    虽说暂时不会致命,但也要及时救治才行。
    于是对陈志远说:“陈医生,沈越他还有气,你赶快抢救下。”
    陈志远摇摇头,“同志,我是看你扎针技术不错,才好心替你做决定。他出气多进气少,加之刚刚受刺激,心肺功能大大减弱,就算花费再多的钱,也都是打水漂,撑不过今晚。”
    林晓纯挑眉,“陈医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撑不过今晚?我说他再活六十年都不成问题!”
    护士小红不屑道:“你以为你会扎针了不起呀,陈医生可是我们卫生院的顶梁柱,他说让你准备后事,那是给你面子,你不感激陈医生的好心,反倒说这种话。你牛,你怎么不给他治。”
    在没有打发赵大军一行人之前,林晓纯还不想那么快出手,而且她也有把握沈越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这医生护士也太差劲了吧!
    医生医术不行,护士高傲自大。
    她冷声道:“怎么哪儿都有你,我要样样都行,要你们医生干嘛?再说,如果我救活他,你们又该如何自处?”
    “你……”护士小红气得指着林晓纯说不出话。
    赵大军清了清嗓子,“那个谁,晓纯啊,你要学会向现实妥协。陈医生也是一片好心,你还是抓紧时间给沈越置办后事吧。钱的事我们也不让你垫付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先回去给你家里报个信儿。”
    拿着农具的亲戚们也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干了一天活,家伙什儿都没放,乡里乡亲,也甭跟我们客气了。”
    李翠芬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林晓纯顺手抄起手边的鞋子朝李翠芬扔过去,“站住,你们走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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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你又想进拘留所了是吧
    沈曼曼小,不懂什么生啊死啊,看到自己的鞋子飞出去,哭着喊道:“鞋,我的鞋。”
    李翠芬冷笑笑热笑笑,讪讪地捡起脚边鞋子拿给沈曼曼,沈曼曼抱着鞋子才止住哭声。
    林晓纯瞪着他们,“别说沈越没事,就是有事,你们也得等着他断了这口气。”
    赵大军虚抹了一把冷汗,“那个谁,晓纯啊,你别激动。赵叔就是想找你家里人来帮忙,你一个妇道人家怪辛苦的。”
    林晓纯冷笑,“不必麻烦赵主任了。”
    “赵主任”这三个字她咬得极重,赵大军心里凉了半截。忙说:“叫赵叔,哪儿能这么见外。不然先让亲戚们回去说一声,你说呢。”
    林晓纯沉声道:“不必,沈越他不会死。”
    “不是我说你,陈医生都给她判了死刑,你还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护士小红不屑地撇撇嘴,“你说是不是陈医生?”
    陈志远看林晓纯坚定的神色,心里有些犹豫,又上前叹了叹沈越的呼吸,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最后扼腕道:“同志,你丈夫确实不行了。我知道你们感情好,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你想开点。”
    想开点?
    林晓纯想不开,从哪儿看出来他们感情好,从哪儿看出她不舍了。
    她演技难道这么好,竟然别人以为他们是恩爱夫妻?
    郁闷。
    郁闷归郁闷,还是先从中医馆拿点药比较好,别到时候弄假成真,她成寡妇不要紧,两个孩子没爹那她罪过就大了。
    根据上次的经验,默念了几次“中医馆”,果然眼前场景切换,她进入了自己中医馆,来不及回味熟悉的中药味,迅速找到护心肺的祖传药丸。
    隔壁胖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报了警,镇上派出所的所长李振南来了,这个李振南她认识,毕竟因为多次骚扰赵廷川和苏若雪已经被派出所请进过去很多次。
    李振南跟沈越差不多大,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为人有些玩世不恭,没有被所长的身份所拘束。
    说话皮笑肉不笑:“林晓纯又是你啊,来说说这次是什么情况?”
    原主的锅,她不背也得背。林晓纯没有像往常被抓一样嬉皮笑脸,拧了一把大腿,泪眼汪汪地看向李振南,“李所长,呜呜呜~~,你可要给我们家沈越做主啊。”
    李振南皱眉,“老沈怎么了?”
    刚才没注意,林晓纯一说,他才发现沈越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这可把李振南急坏了,往日没有表现出来,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高声说道:“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李翠芬被他喊得一激灵,不时看向赵大军寻求帮助,赵大军的眼睛却及时地看向了其他方向。
    有李振南在,林晓纯也放心了。
    原书中,沈越病死狱中的时候,是李振南为他收的尸,作者虽没点明他俩是好基友,但也八九不离十。
    趁没人注意,林晓纯把手中的药丸塞进沈越口中,药丸入口即化,所以林晓纯完全不用担心沈越咽不下去,消化不了的问题。
    沈越没有马上醒,但也死不了,正好给林晓纯争取了反击闹事者的时间。她红着眼眶,质问道:“翠芬婶子,沈越都这样了,难道也要逼死我你们才肯罢休!”
    李翠芬一向逞能拔尖惯了,此时恨不得会个什么隐身术,直接消失在李振南面前。
    李振南仔细看了看沈越,发现沈越还有呼吸松了口气。沉声道:“赵主任,你把前因后果详说一遍。”
    赵大军被点名,犹豫了下,把李翠芬跟沈越间的冲突简要地说了一遍。
    林晓纯皱着眉说:“不对吧赵主任,你怎么不说沈越为什么打翠芬婶子,谁不知道我家沈越稳重,善良,苏家婶子要不是骂我骂得那么难听,我家沈越能动怒吗!”
    李振南狐疑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一般。
    照往常,林晓纯恨不能一口一个我家赵廷川,听着这一口一个“我家沈越”怎么这么别扭呢!
    只听林晓纯继续说:“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毫无还手之力的四口人有意思吗,正好李所长也在,李所长可以说是咱们长胜县的专业人士,让他去鉴定鉴定赵廷川和苏若雪到底是如何被炸的。”
    “谁被炸?”李振南满脸问号。
    林晓纯路上遇到赵廷川的苏若雪的事简略地说了下,处处表明自己无意与纠缠,是他们缠着她不放。
    她唯一做得不对的地方就是借用了赵廷川和苏若雪的结婚专用拖拉机。
    可她这也算情有可原,帮赵廷川和苏若雪减轻精神负担,是他们不相信自己,她就用事实证明自己光明正大。
    赵大军,李翠芬以及亲戚们也都被林晓纯的解说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跟他们听到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
    李振南磨搓着下巴:“行了,孰是孰非我鉴定后再说。只是沈越这病真得就没办法吗?”
    护士小红替医生陈志远答道:“我们陈医生看了,这位同志确实没救。”
    陈志远点点头,“我检查了两遍,真得无能为力。”
    沈曼曼和沈子超哭累了,大眼瞪小眼。
    林晓纯眼角扫了陈志远一眼,“你无能为力是你没本事。你不能说我家沈越没救。”
    护士小红抱着胳膊说:“你有本事你上。”
    林晓纯等得就是她这句话,果断道:“我上就我上。”
    李振南眉头皱成了川字,虽然今天林晓纯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论救人那可不是红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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