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楼道了。
我在哪?
你是谁啊,天使?
你怎么没翅膀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那半瓶水早没有了,每个人的嘴唇全干渴的像树皮,没有人愿意动一下。
死亡正悄悄降临在这些鲜活的生命面前。
握雨心感觉有人在推她。
“教友?醒醒,教友?你们怎么睡这了啊?”
20、天使还是地使
握雨心睁开干涸的眼睛,看见眼前一张充满光泽的脸,那细腻的皮肤,圆润的五官,慈祥的眉角,善良的笑容,她怎么看得我暖融融的,我这是在哪?天堂吗?我到天堂了吗?天堂的地板怎么这么硬啊?好像!好像台阶一样硬,我就是在台阶上,还没离开那个倒霉的楼道呢!
“教友,你们怎么能睡在这么冰凉的地上呢,让我稍微出点力,帮帮你们这些有罪的灵魂吧!”
“大家起来吧!我们得救了,来人了!”
握雨心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几个人,大家恍惚地睁开眼睛,但还是有点被身边的这个人的衣着打扮吓了一跳:
她身穿黑色的垂地长袍,黑色的尖帽子,黑色的眼影,黑色的口红,黑色指甲油,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蜡烛,跳动的火苗红红的证明还是人间。
“随我来,小心台阶啊!真抱歉,这楼道好久没用了就没人打扫了,小心啊!你们的苦马上就结束了,你的业才刚刚开始,你们这群罪人不要害怕,是该救你们脱离苦海了,小心点啊,这一层楼道没灯。”
再往下走果然在应该有灯的那个房顶是空的,转过去在应该有门的地方没有门,在它对面,不应该有门的地方却有一个大家见了几十遍的门,门虚掩着。
那黑衣使者引导着大家进入了一个长长的走廊,不时有穿着一样衣服的人走过,闻味道是个医院。
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这医院的病区,那黑衣使者把几个人安排在病房里,并给每个人一个水罐和一点面包。
水被大家顷刻喝光,有人拿走水罐又给续上了,最多的主喝了三罐子,大家躺在干净、松软的病床上。
“真得感谢主啊!派这么个天使去救我们,我们怎么就没往下再走一层呐,再走一层就是那个门了,造物弄人啊!命中注定哥们命不该绝!”
“那姐们听口音怎么像老外讲中国话那样别扭,三里屯那的好多老外都是这口条。”
“这屋倒是挺干净的,可她们怎么都是黑衣服啊?黑衣人啊?有外星人吗中国?”
“我说个事大家不要害怕啊!”
“死都死一回了怕什么!”
“估计我是最后一个昏迷的,我坐下前我下了两层看了,还是那样,这黑衣服女的怎么带咱们下一层门就调向了。”
“你确定吗?”
“当然,一切都一样,灯、门、把手,对了,我没感觉到没灯了啊?你想啊!要是你一直看一样的事物,突然有一点变化你也看得出来啊,刚才那楼道黑乎乎的没灯,我也不可能再往下一层走啊!我就是又走了两层看什么也没有,你们又都在睡觉,我害怕才回来的。”
“看来这地方有点邪,如果粗算的话,这都地下多少米了,怎么可能,团结湖这建这么大一个楼和这么深的一个地下工程咱们老户怎么会一点没听说?”
“咱还是赶紧走吧!别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可是童男身啊不想就在这埋忠骨啊!”
几个人站起来要走,那个引他们进来的美女又出现了:
“休息好了吗教友,你们确定不用院长再给你们检查一下了吗?”
几个人谄媚地微笑点头。
“一会儿弥撒就要开始了,你们不参加吗?这可是很难得净化你心灵的机会啊!你就这么带着那有罪的灵魂离开吗?”
没人敢说话,只微笑点头。
这黑衣人不再劝了,她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让大家又心惊肉跳起来:
她!
她把一个手背到身后!
俯身!
一个手打开挥向走廊的一侧!
她是在指引大家这边是出口,可所有去过地下深沟的人全记得:
那个站水上谦卑的家伙也这么做来着。
几个人也没多说话,顺着那黑衣使者的指引方向走,开始还是慢慢走,等一个转弯,有人回头看那女的看不见了,大家就撒腿跑了起来,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是一部电梯。
“这怎么没有消防楼梯啊?一般电梯旁边就是啊!”
“管他!先出去再说!”
大家蜂拥进了电梯,好像是普通的客梯,什么都没有,按钮也就两个,铜的,还有点铜锈。
“怎么没楼层啊?”
“哎!你怎么按下啊?”
“我不小心按错了!”
“快按上面那个箭头!”
“不好使了!它不亮啊!”
电梯停了,
门打开了,一模一样的走廊。
门不会自动关上。
“快按上!”
关门。
电梯终于往上升了,再打开门是一个电梯等候间,对面就一个一模一样的电梯门,没窗户,没消防楼梯,没任何字,没楼牌号,就头顶上方一个黑电线的灯泡。
“进那个电梯,快点!”
电梯继续往上升,开门,还一样。
“我靠!怎么老是这样啊?不会又被困电梯间里了吧?”
终于在不知换了几个电梯以后,门再开是漆黑一片。
“这下完了,连灯都没了!”
“换电梯换晕了吧你,你仔细看看这是哪?三环路,我看看啊,这不是10号线的团结湖那一站吗?你看那还有出租呢?咱们怎么从残疾人的直梯出来了啊?”
几个人茫然地站在大街上,看着这眼前熟悉的一切发呆。
“出来了就好,有车的赶紧打一车回游泳馆去取车去,我们几个打一个车就走了啊88!”
21、教友你好
“老玉米,您说那天咱进的是什么地?后来我返回去又实地看了看,哪有什么超过20多层的高楼啊?打听了好多人也没听谁说团结湖那有什么教会开的医院。”
“不谈它了,我们最近,也就是这半年吧,什么也不要干!我说句话大家不要觉得我危言耸听:我觉得我们一定是破了什么局,也就是说我们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个游戏,有人非要带你玩,这个游戏从那晚上我从网上看见朝内81号出事了开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们就是那个电脑里用3d技术建模搭起来的小人,关键是,关键是谁他妈的是玩这游戏的人,谁是那个在屏幕前面盯着你看的家伙。”说完老玉米抬头看了看这酒吧的棚顶,一大串啤酒的卡片晃来晃去。
老玉米的qq是294459330,他只要开手机就在上面挂着,也就是说,他24小时都在qq上挂着,这天突然有人加他,老玉米在城市探险的圈里属于骨灰级的人物,好多团体去探险都以能请到老玉米为荣,也踏实,所以他的qq知道的人比较多,时不时就有人加,老玉米没考虑什么就加了,那个叫透明海崖的主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把老玉米吓一跳:
“教友你好!”
这,这这这不是那天那个人对我们的称呼吗?什么叫阴魂不散!它们怎么知道我的?怎么找到我的?
“亲爱的教友!找你还是比较方便的,你们这些罪人就存在这尘世中!”
老玉米从马桶上猛地站起身,它,它他妈的能听见不是能知道我想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回啊!
“是的,这也比较简单,我们的天空是相通的,我们的爱是相同的,没别的意思。”
“你还是处理完从厕所出来。我亲爱的教友,我主要是通知你个事情,比较正式,我不希望你那有罪的灵魂失去这次绝好的机会。”
老玉米双腿发麻的从厕所出来,茫然地好像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
“这个月最后一个周末的礼拜日,邀请你参加新洗礼的弥撒,要求正装,不要戴眼镜,愿神与你一道!好了,你叫的快递到楼下了,88!”
“是你这叫的快递吧,在这签个字!”
老玉米木然的付钱,关门,绝望,有一种从心底往外的绝望,老玉米第一个想到的词是待宰的羔羊,电话哗哗地响:
“老玉米你相信吗?那个教会竟然给我家打电话通知我去参加什么弥撒,让我给骂了!”
“老玉米,我接到一大串短信,什么教会让我去参加弥撒,你说我去不去啊?”
“哎哥们!你在听吗?刚我在停车场交停车费的时候接到一个单页,是什么教会的通知,喂?你丫……”
老玉米看了看墙上的日历,距离那次的弥撒还有,还有18天。18天以后会怎么样?我只剩18天了吗?
“兄弟!哥哥求你个事。”
“您说,借钱都行,让人公安堵酒店了吧,没问题,哪个区的,你再挺会我马上办了,让那女的什么都别说啊!”
“别贫了我就是让你帮把大伙都召集在一起,越全越好,将就大家的时间,我什么时候都行。”
“你不说咱忍忍吗?怎么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了是吗?”
“基本上吧,事关重大,见面再说!”
老玉米
吴宝
鸡觅食
鸡觅食的前妻
天客来
天尽头
桑一
谋杀糖小熙
握雨心
斜阳岁月
鸡觅食的老婆准备了10个青花瓷的大海碗,在桌子上摆的满满的,每一碗里倒半下牛栏山二锅头,又准备了一把瑞士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