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义结金兰歃血为盟吗?咱高级点,全歃这酒里!”
“谁说咱今天要结拜来着,我就是剖腹也不跟你金兰啊。”
“我老公说的,你丫怎么还变卦了,那今天干什么?嗑瓜子比赛啊?”
“我,”老玉米难有的说话有点结巴,“我求大家一个事,自愿啊!自愿!我先说说我那天用手机上qq的事,那天……”
“那天你被人偷窥了是吗?”
“不是!”老玉米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说一件事物这么腼腆:
“我觉得我的头上有一把剑,达摩斯魔什么剑,不对,确切的说是有一个眼睛,它知道我的一切,我拉屎它都能看见。”
“有人在你家安摄像头了吗?谁口味这么重啊!你一个傻老爷们谁稀得看啊!”
“大家是不是都接到邀请了?”
“嗯!”
“只是方法不同,但都通知我们了!”
“对!管我们叫教友!谁入丫教了!洗礼?要是洗脚我都考虑考虑下!”
“甭理丫挺的!就他妈不去你丫有能耐放马归来,这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丫再骚扰我就给丫报警。”
“你有没有文化,宗教自由知道吗?受保护的!人没说别的吧!你不信!不入教!你就等着下地狱呗!”
“我四舅妈就信,见天的去,通县好像有个什么教堂,人多了去了!”
“我老婆的妈就是我老丈母娘,那也是,见到我啊!那个说起来没完,好像我怎么罪大恶极了似的,我最大的罪就是娶她姑娘了!”
老玉米一句话没说,等大家都不说了很纠结的问:
“这我都懂,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关键是这到底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啊?”
“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天主……”
“再说!再说!!!”
22、天堂有路你不走
最后大家决定分头行动:
吴宝——
回游泳馆去地下5层去看看那个门,只能开门看看,不能进去;
鸡觅食——
去团结湖的残疾人电梯走几趟,看怎么能下去,要是能进去,千万别自己进,记好路线,回头再说,多带几个手机,看哪个牌子的信号强,如果有问题,不行就报警;
鸡觅食的前妻——
给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办公室或者总公司什么的打电话,查查团结湖的这个教会医院归哪个单位管,传达室在哪;
天客来——
上网查或去中关村问,有没有能检测屋里安没安窃听器、监视器探头什么的设备,民用的军用的都行;
天尽头——
找原来那些哥们看怎么能弄到央视用的那种偷拍机和警用的电击枪,以防不时之需;
桑一——
去大觉寺,找找在那出家的同学,看能不能求主持给算算吉凶和破解的办法;
谋杀糖小熙——
在几个关系好的城市探险群里问问有没有高人能知道遇到这种事怎么办?还跟不跟进探不探了;
握雨心——
去团结湖居委会、家委会、修鞋的摊、卖报纸的点,想尽办法打听出来这个教会医院的蛛丝马迹;
斜阳岁月——
找关系问问国家安全局的哥们咱国家对未知领域的探知有没有专门的部门,有认识人没有,需求帮助,万一有事可以死个明白;
老玉米——
闭关好好想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下一步怎么办,最好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和应急预案,在这18天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一大家人的安危就看这次怎么行动了。
几个人的最后还是把大碗里的酒喝了,鸡觅食前妻喝完想摔了,被鸡觅食制止说你丫甭装顾大嫂了这买碗的钱是我出的。
结账出来还没走到大门口,几个人的手机陆陆续续地开始响起来,都是短信,有人调震动的看别人看也低头查,全是收到未知号码的短信,就俩字:
徒劳!
吴宝头一个给老玉米打电话:
“你丫忘啦!那门不是让你在里面给拧上了吗!我和那小孩撞半天也没开,时间长了怕来人看见,看来这条路是没戏了,你说你原来干吗在里面堵死了啊,真有死里面的计划是吗!”老玉米没说话挂了电话;
鸡觅食打电话说没进去电梯,平时不开,你有轮椅了下去人告诉一声才开,我正找人借一轮椅不行就租一天,老玉米说算了,甭进去了,估计没戏;
鸡觅食的前妻说打电话问了,人都说我无理取闹,老玉米问你怎么说的,鸡觅食前妻说我就问天堂的路怎么走?我要去天堂,团结湖这有去天堂的近道吗?老玉米没说话,但心里坚信这娘们适合下地狱!后来老玉米自己打电话问人说没有,那没设什么教会医院!
天客来说查家里有没有装窃听器、探头什么的特简单,就每天坐地铁进站安检的那个手检仪就行,没再大的了,再大的肯定也贵,我跟哥们要了一个,回头挨家去检检;
天尽头说央视现在用的是第5代,超微型的,我哥们有第3代和第4代,都是焦点访谈什么的淘汰下来的,我一样要了俩,警用的电击枪现在不好弄,也太大,西门子新出个激光笔带这功能,激光照到的地方就有电,大小能调,网上有卖的,1900;
桑一说他那同学还俗了,说是跟一个香客在大佛后面被游客抓住了,现在老家开个寿衣店还挺赚钱,我花钱在大觉寺求了一卦——大凶;
谋杀糖小熙说问了好多人都说最好别进去,静观其变,城市探险不是探囊取命,安全第一;
握雨心说问了好多人,连片警都找关系问了,没有,历史上都没有;
斜阳岁月最慢,好几天才回来消息说咱国家有好多这种机构,民间的、政府的、基金会的、海外分支机构什么的,太多了不知道我们要问哪家;
老玉米在最后一天也就是第18天的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神情严肃地跟大家说:“我今天卖个老给大家做个主,这个洗礼我们不去了,大家今晚就坐车或开车离开这个城市,去哪都行,待到明天半夜过了12点,原因就一个,我不想大家出事,我怕死,我去固安,去吃凉皮,玩两天散散心,我带我女儿去,你们都去哪?”
老玉米的突然决定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我没带什么现金啊!”
“这么晚了哪去买票啊,去火车站买哪个地方算哪个吗?也挺好玩的啊!”
“我车没油了我一会路上加点,有跟我去乐亭吃海鲜的吗?我一会接上一个妞还能挤3个。”
老玉米从包里拿出一个环保袋放桌子上:
“所有的人把手机,甭管有几个,全关了,就现在,全放这兜里我带着,4天以后还这个点还这个地我还给大家,对面黄记煌我请客。”
23、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老玉米没接到姑娘,老婆死活不让,说作业还没写完去哪门子密云水库看流星雨啊你是不是约上哪个相好的去打野战啊,这种事你都带上孩子你还是不是人啊,挂了。老玉米只好独自上路,两个小时之后到了固安,找了个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去附近什么地方吃点凉皮看有什么地方能逛逛;
吴宝开车接上一个黑丫头,载着鸡觅食、鸡觅食的前妻和握雨心不到4个小时就到乐亭了,先海边的大排档足撮一顿,喝的个天昏地暗,吴宝搂着黑丫头,鸡觅食搂着前妻回宾馆尽性去了,握雨心独自一个人说要去海边走走,大家已经没心思关心她的安危了;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连夜坐动车去了唐山,桑一的一个网友在那儿,又约出两个美女,六个人玩了一宿的麻将,都不知道怎么摸的,桑一输的最惨,最后脱的连裤衩都没了,拿麻将盒盖着;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连夜开车去了承德,两人打算第二天去烧点香去去晦气。
老玉米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拿上东西去找地方吃凉皮,一推门,怎么这么重啊!打开门后竟然忘记了往哪边走,好像右边是楼梯吧这什么破旅馆墙上还让人给踹了一个大脚印都不说刷刷;
黑丫头一宿差点没把吴宝的肾给吃了,日上三竿,黑丫头起来上个厕所一脚把吴宝踹起来让他去买金毓婷去,吴宝睡眼蒙眬地拉开沉重的房门,低头耷拉角地往左边走;
鸡觅食不知道前妻都干了什么,真喝大发了,早上前妻一脸无辜加满足地伺候鸡觅食洗漱,连袜子都给穿好了,两个人手拉手肩并肩走出房门;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天尽头和桑一在天客来的房间等他洗完澡,三人商量一会下楼吃点当地小吃,下午去看看地震纪念馆;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半夜运功疗伤结束后斜阳岁月特后悔,说这样我们的关系性质就变了,我回自己房睡了,斜阳岁月走后谋杀糖小熙想了好半天,觉得有些事最好当面说清楚,一开门看见斜阳岁月就站在门口,说忘了包又推说要不下去吃宵夜吧,看承德有什么;
吴宝在一个转角迎头撞上一个人,吴宝被撞了个圈连声说对不起继续低头往前走……
他……
他被老玉米给叫住了!
老玉米用颤抖的声音叫住吴宝回身看见远远过来的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头皮都发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透过吴宝两条僵直的腿缝隙,看见了剩下的几个人……
大家好像被什么东西索去了声带,兀自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是老玉米在扫了一眼之后,用惊恐的眼神和声音说:“握雨心呢?谁和她一起来着?”
没人回答,老玉米绝望的看看头顶上的黑灯线,站起身来沉吟了下说:“走吧!我们去参加洗礼!”
洁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的走廊向两边延伸着,吴宝问往哪头走,老玉米说我敢打赌往哪头走都对,让我来的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布局,看来我们是与佛祖有缘的人,吴宝低头嘟囔着:要是国产的还好了呢,不用他乡埋忠骨了。
走了好一会还不见什么尽头,大家紧张的神经开始抓狂了。
“不会又想渴死我们吧!我们这不来了吗?”
“哥几个,你们绝没觉得我们是在往下走,虽然没楼梯啊,但我感觉走的特别轻松,你们觉得呢?”
“没觉得,我就觉得想尿尿,这他妈厕所在哪啊!”
没人体会这份心境,老玉米低头盘算到底怎么办,能怎么办!认命吧!
打头的吴宝突然高声说:
“我靠王八蛋,死胡同!”所有人的心都仿佛掉进了冰窖。
走廊没路了,前面出来一堵一样的墙壁挡住了去路,那墙根下,一个黑色的矮粗蜡烛跳动着小小的火苗,矮矮的如鼠标大小,估计只有智能手机的厚度,那火苗中的黑捻仿佛随时都要倒掉,只那么倔强地着着。
吴宝敲敲堵路的那堵墙,真材实料的承重墙,左右上下拍拍,还是一样。吴宝回身看看发呆沮丧到极点这群人,老玉米在人群里什么也没说,吴宝飞起一脚将脚下的那个即将熄灭的蜡烛踢飞,黑黑的烛液溅到旁边的墙角好像甩了几笔墨汁一样。
“怎么办!你不说两边都一样吗?看在这头不是。”
老玉米第一个转身往回走,众人默默跟随,吴宝走了两步猛地一转身,飞起一脚在那面堵路的墙上踹了一个鞋印,头也不回地追赶大部队去了。
继续转。
继续感觉在往下走。
“不对啊老玉米!你说刚才往那头走的时候感觉是下坡,怎么往回走还是感觉是下坡?”
老玉米在前头越走越快,后面的人简直要小跑才能跟上,
看见了!
远远的看见了,还是那个倒霉的黑蜡烛,老玉米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好像捡到一锭马蹄金一样,在腰还没直起来的时候,吴宝赶到: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阵仗啊你们这群王八蛋!”吴宝飞起一脚踢在老玉米手背上,飞跃的黑烛在即将打到顶棚的时候又下来,滚在角落里,四溅的烛液抛洒在空中,落在老玉米、吴宝和旁边几个人的头上、手上、脸上,虽然不是硫酸,但也烫的要死。
“你丫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