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待在凤藻宫,今儿早上送去给太医查验的糕点,已经有了结果。糕点上被洒了迷药的药粉,而且药效强健,只要沾上一点儿,就要睡好几个时辰。茶壶里也带着那种迷药,因为皇上喝了那茶,所以才会一直睡到天亮。
齐敬晨听了之后,几乎是震怒。迷药竟然都下到了帝后的吃食茶水里头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该改成投毒了。
他还想着要降绮妃的位份,最后又生生地忍住了。此事不宜声张,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齐敬晨气得午膳都没好好吃,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窝囊。
沈语蓉倒是吃得香,不过也不敢太表露出来。其实昨晚有很多种法子,让那些人无法得逞,但是她却用了这种手段,让迷药在皇上身上起了效用,就是要皇上知道,这后宫里一向妖孽众多。
“表哥,你也别气了,免得伤了身体,反而让背后的人心里快活。总之现在凤印在我手里头,只要是我执掌后宫一日,必定不会再让人把这起子腌臜东西弄到眼前来!”沈语蓉亲手替他盛了汤,轻声细语地劝解他。
这件事儿,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做的。如果光靠一个人,可不会闹得这么精彩,指不定中间有好几个人出手相助,多半是为了看她这个皇后的笑话。
沈语蓉最擅长的,就是替皇上开解心绪了。两人一处长大,齐敬晨又经常板着脸,还好她这个表妹古灵精怪,才能哄得他开怀。这会子沈语蓉有心让他忘记那些糟心事儿,齐敬晨很快就舒展开了眉头。
太后传唤他们一起去用晚膳,两人都十分默契,没有提起昨儿晚上的事儿,免得让她揪心。用膳的时候,太后虽说一直都忙着照顾小公主,但是眼神时不时地盯着他们二人瞧,似乎在看他们过得好不好。
面对太后那若有似无的眼神,沈语蓉不由得头皮发麻。太后在后宫待了这么久,看人自是不会错。是否圆过房的女子,表现自然会有诸多不一样的地方。她也只有细细回忆,装模作样地低着头,脸颊泛红像是害羞了一般,都不敢抬头看人。
太后虽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早上已经看到了带血的元帕,所以她根本没往旁的地方想。再加上小公主年幼,用完晚膳便打发他们二人离开了。
直到出了寿康宫,沈语蓉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倒是一旁的齐敬晨,看着她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嘴角轻轻扬起。
“起风了,快回宫吧!”齐敬晨看着她不满地瞪了过来,不由得低声说了一句,便拉着她的手上了龙撵。这回依然是凤撵空着,跟在后头。
或许是今日皇上惩罚妃嫔的口谕传遍了,再加上此时外头冷得很,一路上除了巡逻的侍卫之外,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人。龙撵停在凤藻宫门前的时候,齐敬晨一下子便跳了下去,他这样大的动作,倒是把沈语蓉吓了一跳。
“手给我!”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寒风,显得有些阴冷,却无比的坚定。
沈语蓉下意识地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瞳仁里闪烁着宫灯照过来的光亮,像是把整个黑夜都点亮了一般。这样的他,没来由的让沈语蓉感到一阵火热。
当她微凉的柔荑搭到了他的掌心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沈语蓉的身体一轻,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
沈语蓉下意识地就想挣扎,腰间搭着的那只手,无比的有力,那灼灼的温度似乎透过裙衫直接烫到了皮肤,让她有些畏缩。
“不怕,这个时辰了,没人看得见!”齐敬晨低声安抚她,沈语蓉就躺在他的怀里,所以他一开口,呼出的热气就喷到了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嗯,反正如果我要是被御史参了一本,表哥也是要挨骂的!”沈语蓉索性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句,双手从他的裘衣里穿过,轻轻地抱住他的后背。
听得她如此说,齐敬晨不由得嗤笑了一句。年轻的帝王,总是会被那些倚老卖老的御史言官抓住小辫子,无论做得怎么样,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被提点。
看见他们俩如此亲密的动作,身边的宫人都十分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瞥一眼。倒是知墨轻轻拧紧了帕子,不时地看向男人宽阔的后背。
两人进了内殿,招来宫人梳洗过后,就让他们退下了。几个人脚步匆匆,丝毫不敢停留。心里头都有数,昨儿晚上没有洞房成功,今儿是要补齐了。
以桃是最后一个走的,还替他们把门帘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气。午膳过后,皇上为了迷药的事儿大发雷霆,还好主子有先见之明哄好了,不然今儿晚上估计又要泡汤。
躺在床上的两人,已经无暇估计旁人的想法了。整个凤藻宫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到处贴满了双喜。桌上的红烛没有撤换,身下的锦被还是百子千孙被,盘子里盛放的红枣、花生等寓意吉祥的东西一点儿都没动。
今晚,依然是洞房花烛夜,丝毫不比昨晚差。
齐敬晨双腿分开,跪在她的身边,轻轻夹住了她的大腿。胳膊肘抵在她的脖子边上,他的双手轻轻捧着沈语蓉的面颊。
“今儿可比昨日的新娘妆好看多了,那么多的脂粉遮着,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他轻声开了口,或许是紧凑在一起的原因,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黯哑,听起来让人骨头发酥。
两个人的脸离得极近,认真地对视着,眼眸里映射出来的只有对方的身影。沈语蓉有些不自在,脸上很快就变烫了,像是火烧的一般。
“我的语蓉这样就最好看,不要像那些人一般,进宫之后就变了。现在我瞧谁,都像是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一般,看不清究竟在想什么!”齐敬晨边说边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指节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他不由得咧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015 咬人报仇
沈语蓉听着他近乎无奈的口气,脸上的笑容依旧,心里却是一叹。因为先皇在时,后宫被太后整治得连个多余的妃嫔都没有。两人过得情真意切,皇上也没见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凡事都有两面,这后宫妃嫔的多少也不例外。没见识到女人之间死去活来的斗争,就不会明白养在深闺之中,用规矩养大的女子们,会有多狠的手段。
更何况皇上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了朝堂听政。虽说也有官员之间斗争的阴私,但是拿到明面儿上来讲的,大多是粉饰太平之后的结果。齐敬晨能处理好政事,却不一定了解后宫。这与当时险些把命丢在后宫的先皇,可有天壤之别。
“皇上这般说了可不许反悔,以后在你的面前,我就只乖乖做你的语蓉,你可不许嫌弃!”沈语蓉收敛起心绪,“咯咯”地笑出声,脸上娇憨的神色让人心疼得紧。
她边说这话的时候,双手边搭上了齐敬晨的脖颈,两个人慢慢凑近了,连呼吸都快要混合在一起。鼻尖上充斥着男人的气息,沈语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见到爹娘,她没有感到害怕,见到后宫这些莺莺燕燕,她只感觉心底憋着一口气想要泻火。但是如今和皇上共同躺在这罗汉床上,她却有些害怕了。
人是感情动物,特别是沈语蓉,她的个性就是敢爱敢恨,注定不能封闭自己的心。前世她为了皇后的体面,却冷了齐敬晨的心,只盼得今生不要再走这老路了。
“怎么了,可是有些冷?让外头人进来添些炭!”齐敬晨搂着她,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里衣内,她身上忽然抖了一下,自是清楚得很。
此刻他停了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轻声询问了一句,作势就要坐起身来喊人。
“没事儿!”沈语蓉一下子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容易才有了这旖旎的气氛,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今晚就算是要她霸王硬上弓,也一定得洞房成功!
她一时情急才捂住了他的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上,贴着齐敬晨柔软而温热的嘴唇,就像是在亲吻她的手心似的。男人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又痒又烫。
“人、人家说洞房都是痛、痛的。”她的脸一下子又红又烫,低垂着眼睑不敢看他,那副害羞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平日里利索的嘴皮子,也变得磕磕巴巴的,好不可怜。
齐敬晨看到她这样,却是感到无比的欢欣。诸多女子在他面前害羞过,但是在他看来都是假情假意的,也唯有沈语蓉做这样的表情,他才感到舒心。况且沈语蓉一向都是要强的,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可让皇上看了一场好戏似的,竟是笑出了声。
沈语蓉不由得恼羞成怒,抬起头冲着他瞪了一眼,十足的娇嗔模样。这副欲说还羞的表情,让齐敬晨的身体变得蠢蠢欲动起来,当下也顾不得笑话她了,埋头苦干起来。
另一只手也过来帮忙,开始脱她的外衣。齐敬晨的动作有些急切,衣带明明是活扣找到头一解就开,偏偏皇上今儿特别的急色,竟是一滑手就弄成了死扣。他又不敢使力去拉扯,这下可急坏了九五之尊,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
虽说他岁数不大,但是在皇宫长大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女人成堆的,很早就懂人事了。不过后宫里侍寝过的女人,却都知道皇上不是一个好色的人,甚至连闺房情趣都没有,平日里解决完生理需求,即刻就离开的主儿。
那些女人也是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的,上床的时候,自是把衣裳都换了,基本上都穿侍寝专用的轻薄纱衣,既显得勾人又好脱。像皇后娘娘这样,让皇上急不可耐自己脱衣服的根本就没有,所以这还是九五之尊头一回扒女人衣服。
看着他动作如此的生涩,沈语蓉又笑了,脸上欢愉的神色丝毫不掩藏。
“表哥怎么都出汗了?慢慢地就能解开!”她忍着笑,顺手还替他擦了一把汗。终究是不忍让他如此尴尬,免得待会子恼羞成怒,她亲自解开了衣带脱了外衣。
有了沈语蓉做示范,齐敬晨显然轻松多了,中衣也被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床下。一回生二回熟,这里衣脱得更快。直到沈语蓉脱得只剩下一件枚红色的肚兜了,他才停了手。
身上的衣裳没了,又有人专注地看着,沈语蓉就有些畏缩。她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要藏起来一般,一抬头便瞧见齐敬晨双眼发亮地盯着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期盼已久的奇珍异宝一般。
对于齐敬晨如此期待的神色,她倒是有些好笑。看样子她以前还真的是错过了很多!此刻的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安静地躺在床上,偶尔蜷缩的模样就像是瑟瑟发抖一般。而跪坐在她身上的齐敬晨,则是饿了许久的猎豹,只等着把她“拆骨入腹”。
“表哥!”她等了这么久,还不见有动静,不由得有些恼怒。难不成皇上还真准备,让这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看过去!
齐敬晨没理会她这似嗔似恼的呼唤声,眼神依然专注地上下打量她。最终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摸上了她的身体。他宽大的手掌隔着肚兜,一下下来回地摩挲着,软滑的布料在掌心下,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柔软了。
齐敬晨因为从小性子顽皮,颇有几分好吃懒做的架势,小孩子爱吃爱闹很正常。但是身在帝王家可就不是这个理儿了,更何况先皇想要培养一代明君,他自己从小因为后宫斗争太猛,还被送去臣子的府上住过,就想把齐敬晨也磨砺一番。
不过臣子家里是不能去的,索性精心挑选了先生,把齐敬晨领去山上,全当修行了一番。所以他很早慧,回来之后顽劣的性子尽去,变得冷清了许多,却非常合先皇的心意,帝王原本就不该特别喜爱的人和物。
算起来皇上身边保留下来的他所喜欢的人和物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样。这沈语蓉算是保留得最好的,他看着这个小女孩儿长大,甚至是陪着她一起成长。此刻要彻底拥有她的时候,心情的激动可不是一般事情能比的,甚至比登基的时候,还要欢快些。
沈语蓉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若不是这宫里头的妃嫔曾经有过怀上孩子的,她还真认为皇上是头一回睡女人。这小心翼翼的手法,摸到天亮也别想她有落红下来。毛头小子都不带他这样的!
她这边厢正腹议着皇上的反常,哪知齐敬晨心底的想法。他是越瞧着沈语蓉越觉得欢喜,颇有些情不自禁,立刻俯下/身凑到沈语蓉颀长的脖颈处,竟是直接张开嘴巴一口咬了上去。
沈语蓉被他这么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只感到脖子一热,九五之尊的牙齿就已经贴了上去。还好皇上脑袋发热,却也懂得分寸,没真的把她给咬下来嚼吧嚼吧咽了。
“表哥,你怎么还咬人啊?”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哭笑不得问了一句。
沈语蓉是真没想到,他竟会咬人!前世那十年夫妻相对,算是白处了。
齐敬晨听了她的话,显然也感到郁闷,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出这种举动来。趴在她的脖颈处,就这么轻轻地咬着她脖子上的一块嫩肉。
过了片刻,才松开口来,闷声道:“平日里你最喜欢咬人了,现在就让我咬回来又如何!”
说完之后,他竟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一般,当真开始细细地咬她。脱肚兜的时候,他都没用手,就用牙齿一点点将活结咬开了,露出了下面白皙如雪的皮肤。他的嘴巴没停下,还在咬。
最后玩闹似的咬,变成了带着情/欲的轻吻,再到舔/吻。室内涌起一片燥热,感受到男人腿间的□□抵在自己的腰腹上,沈语蓉轻松了一口,终于进入了正题。
当那滚烫的物什贯穿了她的身体时,沈语蓉不由得叫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搂紧了男人的后背,似乎在克制着身上的疼痛感。
齐敬晨看她皱拧着秀眉,生生停了下来,一下都不敢动。更是轻轻地吸着气,像是在替她痛一般。
听着九五之尊,小心翼翼地喜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沈语蓉身上的疼就消了一半,咬着牙屈起双腿,勾住了他有力的后腰。这个动作很显然是个莫大的鼓励,齐敬晨再次重振雄风,一鼓作气地冲刺到底。
床上两具身体交/叠着,共同震颤着,连上好梨花木制成的床柱子都跟着晃动起来,娇/吟软语,满室春光。
☆、016 知墨之死
齐敬晨就像是刚吃到糖果的小孩儿一般,每次明明已经说好停了,甚至连热水都要进来了。但是每次弄好到了床上,又缠着沈语蓉腻歪。导致当晚要了三遍热水,才算是真正地停止了。
最后一遍水沐浴完之后,沈语蓉已经睡着了。还是齐敬晨用薄毯子包好她,又替她穿上了干净的里衣。他从来都没动手穿过衣服,所以那衣裳也只是披挂在她的身上,勉强当个遮羞布,反正沈语蓉又不会起来抗议。
当内殿一切恢复了安静之后,显然两位主子们都睡下了。外头候着的宫人才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听到那么激烈的声音了。
今儿是以桃和另一位宫女值夜,不过薛启德和知墨作为奴才中的主要领导人,还是留了下来。
“你俩好好值夜,有什么事儿立刻通知一声,外头也有小太监在,不必怕!只伺候好主子就成,咱家去眯一会儿!”薛启德临走还不忘叮嘱着两个宫女,见两人点头应承下来了,才拿着拂尘转身走了。
知墨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殿,内殿的门紧闭,只有门缝里露出微弱的烛光,里面的景象根本看不见。她跟在薛启德的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两个人根本不是住在一起的,到了分岔路口,薛启德难得地客气了一回:“咱家就先走了,墨姑姑今儿好好休息,明日早上还得伺候娘娘起身!”
尖细的嗓音传来,知墨还在想着刚才内殿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直到薛启德这特殊的嗓音传入耳中,她才慢慢回神。但是“墨姑姑”这三个字却再次让她愣住了。
薛启德看着知墨一脸茫然的神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暗自想着皇上给凤藻宫配的这个掌宫姑姑可真不怎么样儿!脑子有些蠢笨,当初怎么就挑了她到龙乾宫服侍,让这起子眼皮子浅的到了皇上跟前!
知墨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声“墨姑姑”的确是唤她的。其实她当初也是一个宫女,只不过手脚勤快,服侍皇上尽心尽力,才会被派到凤藻宫当执掌姑姑。品阶上升了,这称呼自然也变了。只是她还没有习惯。
薛启德暗自懊恼着,当初就早该把知墨给调出龙乾宫,也不会有了这一茬。服侍皇上劳心劳力,什么事儿都把主子想在前头,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了不该有的想法。现如今到了凤藻宫,只盼着别污了皇后的眼。
“墨姑姑,咱家要提醒你一句:这宫里头谁都得遵守自己的本分。略有姿色就认为自己有娘娘命的宫女,往往死得最惨!”薛启德冷声警告了几句,毕竟是从龙乾宫出去的,也是皇上护着娘娘的一片心意,但若是弄巧成拙可就得不偿失了。
如墨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苍白如纸,薛启德这就是在明白地告诉她,歇了那些心思!她刚才还在神游的思绪,一下子就回来了。全身发僵,手心里全都是汗。
“薛总管这是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在想,主子们让人送水进去,却不许留下来伺候。也不知……”如墨的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轻声开口解释道。
“主子们的想法何时轮得到一个奴才来猜测,你好自为之!”薛启德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阴测测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薛启德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如墨却依然站在那里,一步都迈不动,她的腿抖得厉害。
皇上之前从来不用操心后宫的事儿,不仅仅是他对那些女人没兴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薛启德这个大总管,会把一切小的隐患及时遏制住,力所能及的他会铲除,牵扯太多就上报皇上。
刚才薛启德最后看她的那一眼,恐怕是替她送行了。
知墨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越想越惊心,最后换了一身衣裳再次出去了。
第二日清晨,在齐敬晨的坚持努力的呼唤下,沈语蓉才勉强起身。她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系好了衣带才唤人进来伺候。
两个人身边都围着几个宫女,沈语蓉坐在铜镜前,手里挑着首饰,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知墨。
方才以桃凑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说是觉得知墨有些不对劲,沈语蓉就在意了。
知墨明显是有心事儿,一直低着头,安静地侍立在一旁。平时虽说这些伺候主子洗漱的事儿,的确不需要她来上手,但是她都会高度集中精神,盯着皇上那边是否伺候得好,今儿却一反往常。
沈语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手递给梳头发的宫女一根凤簪。
她刚梳妆完毕,就有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里头摆了两碗豆腐脑。
“皇上和娘娘刚起身,待会子去完寿康宫,还要接受其他主子请安。奴婢便让小厨房做了豆腐脑过来,都是咸味的,先垫垫肚子!”知墨终于是有了反应,她一抬头就是一张笑脸。
话音刚落,她便亲自过去,端了一碗豆腐脑递给了以桃,显然是让以桃伺候沈语蓉吃。紧接着又把另一碗递给了皇上身边的一位宫女,冲着他们福了福身,又退回了原来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