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简越早就在睡梦中了,突兀的来电铃声把他激得又毛又躁。
简越闭着眼睛,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后强迫自己不要爆粗口,喂,你好。
你睡了?
一听是严策的电话,简越更是火冒三丈,怎么。
抱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睡了。
简越慢慢睁开眼睛,去睨手机右上角的时间,现在是十点五十,想睡了就睡了。
那好吧,晚安。
等等。简越把手机放到枕头边上,声音懒洋洋道:你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想关心你的生活,这样说你接受吗。
简越头蹭了蹭枕窝,缺乏思考直白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追求方式。
电话那头果然沉默了。
我不需要小情小爱。简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你兴头过了就过了。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玩?
简越睁开眼,发神的盯着一面墙壁,思路渐渐清晰,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不做没有结果的事,也不接受没有结局的感情。
你的劝退话有点低估我了。
我想你也很明白我的意思,以后别整这些十七八岁孩子才干的事给我了,严先生,你这一套,我不喜欢。
那我换个方式。
简越揉了揉眼睛,别了,就先这样吧,困,睡了。
嘟的一声,简越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自从和傅开分手后的这两个多月,简越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情感剥离速度之快,快得让他怀疑自己根本没喜欢过傅开似的。
他觉得还是因为自己太薄情了,但转念一想,归根到底还是傅开剜裂了他的心,就算自己不是许奕的平替品,他一样打心底里抗拒这段感情。
毕竟那是一场血本无归的感情啊。
他想开了是一回事,毕竟人要向前看,可面对严策的频繁示好时,他不可能忽视,但他也没办法正视。
等他玩累了就好。简越心想。
第二天中午,严策又拎着那个布袋进了简越的办公室。
简越还坐在桌前,瞥了对方一眼后,眼睛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看,昨晚我说梦话了吗。
我倒是希望那是梦话。严策把袋子放到桌上。
我不吃,拿回去吧。简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折线图看,而且,还没到点下班。
严策心里哼了一声,他想什么时候下班还不是吹口气的事。
昨天那个电话,是不是惹到你了。
简越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中正而英气的脸,我与严先生之间,已经这么熟稔了吗?
有点吧。严策倒是笑得很自信。
简越放下鼠标,上下打量着对方,心想严策这个人,怎么一天一个样,刚刚认识的时候,好像老实得不得了;然而心思暴露后,就直接把目的写在了脸上。
这就是想扮猪吃虎不成直接正面刚吗?
简越站起身,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角上,侃笑道:严先生,我没有说过我们已经好到这个地步了吧?
严策立到对方面前,高大的身形好似一堵墙隔绝开了简越前方的视线,那你不也没拒绝我的追求吗。
简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身体微微后仰,抱臂说道:那我现在拒绝不算晚吧?
你现在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你觉得我会答应?
现在不会,总有一天会。
简越把目光投向那个布袋,不合时宜的联想了一下里面的便当盒是不是又放了一个心形的煎蛋,鬼使神差的觉得实在有点好笑,然后无意识的嘴角扬了上去,他的嘴角下方立马扯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
按照严格意义来说,那兴许不能算梨涡,但严策看得有点挪不开眼。
要我答应,就凭这些小把戏?简越指的当然是送饭送零食这种小事,严先生看起来,好像初中没毕业。
被对方这么调侃一番,他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更加气场坚定巩好自己的心墙,你不喜欢,我可真要换个方式了。
这么说,严先生会的挺多。
严策确实是真不会什么,否则也不可能想出这些老掉牙的纯情套路,但此时他也不能丢了威风,勉强又得意了一句:还行,会让你慢慢领教的。
简越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严先生请回吧,我要去吃午饭了。
还是不肯领情吗?严策挪开了步子,给对方让了一条路。
简越头也不回向前走,我不喜欢吃鸡蛋。
哼。严策笑着向前迈出几个箭步,抢在简越之前把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又伸出一只手臂从背后揽住对方,把人往自己胸膛带。
简越几乎是还没来得及反抗,背后就撞上了对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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